那兩段佩興斯得到的信息也被分享給了斯特拉特:


    “1、守夜人^%,極光。


    2、克裏斯托弗...”


    守夜人後麵的兩個字模糊不清,他不知道是什麽,就直接將其認定為了與極光的合作,


    但克裏斯托弗這個名字他自然不會陌生。


    或者說,這個名字,整片歐亞大陸都不會覺得陌生。


    是安吉莉亞那個沒有任何感情的瘋女人聯合極光與守夜人幹的?


    他差點沒有嚇個半死:


    “難道我們的交易早就暴露了?


    我記得父親之前還特意叮囑過,前往大劇院的這個局他前前後後排查過很多次。


    更何況,


    這和克裏斯托弗大公有什麽關係,我們伊凡諾維奇哪敢惹她啊。”


    對於他的疑問。


    電話那頭保持了幾秒鍾的沉默。


    隨後,那位來自萊斯昂頓的斯特拉特先生在猜測中,給出了一個模糊甚至十分接近正確答案的迴答:


    “如果我想的沒錯,


    在前兩天莫斯科國立大學的不明爆炸案件之中,應該出現過假麵舞會的身影,


    但你父親與假麵舞會的交易究竟是什麽,


    我隻知道有關研究所的這部分。


    很可能:


    是他們的貪婪,惹怒了這位年輕的北境大公。”


    斯特拉特深知曾經和自己進行合作的伊凡諾維奇伯爵究竟有多麽狡猾。


    甚至,他感覺兩人之間都在互相提防。


    但佩興斯則禁不住怒罵到:


    “這群該死的演員,


    我就知道他們靠不住。”


    但哪怕是擁有如此多後手,大衛——伊凡諾維奇仍然死在了遺跡之中,


    這位來著萊斯昂頓的幹事有些頭疼。


    就連在另一處不起眼小屋正在分析危險情況的他臉上都有些凝重:


    “佩興斯。


    必須趕緊撤離我們現有的工廠,克裏斯托弗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存在。


    想要找到機會,我們隻能孤注一擲將希望放在那個遺跡裏。


    至於反擊,


    你想都不用想了。


    哪怕我們的實力翻個十倍,同時你還有籌碼能讓零和博弈那群隻懂得【等價交換】的秩序邪惡側瘋子願意過來支援。


    就這樣,或許也隻能吃掉一部分來自那位年輕北境大公的增援。


    但來自臨冬城的報複,那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承受的。”


    他很清楚。


    為什麽潮湧教派是邪教而寒冬不是。


    寒冬教派沒有信仰邪神,那是因為永恆冰川涉及的冰封文明群利益實在太大。


    就連部分諸神的目光都會不時投向那裏。


    當然,這件事情,此刻正在馬林斯基國家大劇院之中的蘇文也十分清楚。


    正是他與江夢寒在朝聖日那天溝通了眾神。


    恰到好處地獲得了來自阿爾忒彌斯的注視。


    換句話說。


    整個起源世紀江夢寒可能是唯一擁有【鏡星】譜係的升華者。


    而這件足以改變未來時間線的大事是他一手促成。


    這也是為什麽蘇文要借用雷諾茲男爵作為跳板,進入馬林斯基國家大劇院之中的原因。


    在一開始。


    他就已經預見了這點:


    伊凡諾維奇和萊斯昂頓軍工會感到的並不是憤怒,


    而是恐懼。


    ————————————————————————————————————


    此刻。


    在已逝伯爵大兒子佩興斯——伊凡諾維奇與斯特拉特討論如何逃命,並且保住自己最後遺跡的時候。


    另一邊屬於遺跡的演出也在操偶師的最終落幕下緩緩結束。


    馬林斯基國家大劇院內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寧靜。


    觀眾席上還殘留著絲絲餘溫,仿佛那場燃燒在十字架之上的聖火餘溫還未完全消散。


    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灰塵的氣息。


    但舞台上的燈光早已緩緩熄滅,隻留下一束微弱的追光。


    月光透過劇院高大的窗戶,灑在精致的座椅和華麗的舞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那影子在寂靜中舞動,仿佛是曆史的幽靈在訴說著過往的輝煌。


    很多還保持混沌狀態的貴族呆坐在他們的座位之上。


    就像蘇文當初剛剛從莫斯科斯特恩伯格天文學院,經曆的那場人造遺跡試煉脫離出來一樣。


    他溫和地跟身旁的安吉莉亞說道:


    “空間角坐標偏移眩暈症。


    (spatingrcoordinateoffsetvertigo)


    這是起源四年在柳葉刀上刊登過的專業名詞,


    特指我們剛剛見到的這種情況。”


    當然,


    兩人的適應性都很強,幾乎沒有任何不適反應。


    隻有薇尼莎適應性有點差。


    這位柔軟的姑娘聽話地拿起之前蘇文叮囑自己買的黑咖啡,


    隨後猛猛喝了一口。


    那種苦澀的味道薇尼莎其實不太喜歡,那一貫溫柔的小臉上都難得多了一絲可愛的皺眉。


    但對於提振精神這點而言。


    確實要比其他東西都來的有效果。


    緊接著,


    薇尼莎略顯擔心地小聲問道:


    “凱文先生。


    您的身份。


    我是說,‘那個’身份,讓他們知道不好吧。”


    聽到她話語裏的關切。


    蘇文瀟灑一笑:


    “絕大多數人在開局就被假麵舞會的指揮家屏蔽了思考能力。


    但他們潛意識裏還是會有類似思考。


    所以。


    接下來,我會模糊這種感覺。


    完成真正的‘演出’。”


    薇尼莎聽到他平靜話語裏強大的自信。


    臉色微微泛紅,終於理解為什麽自己那位公爵好友私下對待他一直是那個樣子了。


    沒錯。


    對於這座遺跡的善後工作,


    蘇文也早已在下午的布局裏提前設想好了。


    他看向了本應坐滿人的第一排,


    那些曾經屬於這座城市最為富有權勢的貴族都已經隨著曆史的塵埃一同消散。


    但卻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有些人對於未來的前進無法起到任何進步作用。


    他並不覺得惋惜。


    蘇文也從不認為他比其他人高貴多少。


    所以他隻是瀟灑而又平靜地將大衣遞給了公爵小姐,身穿黑色禮服走上了那座巨大的舞台。


    在那裏。


    演出家艾德文·伯克利已經提前將一架巨大的鋼琴準備好。


    打燈唯獨亮起了一叢照亮了鋼琴琴座:


    此時。


    除了那些他已經提前準備好專業級精神保護目鏡的特工。


    隻有極少部分存在升華等階的貴族剛剛蘇醒。


    但他們看著那些圍繞馬林斯基國家大劇院內場,站了一排手裏還握有真槍實彈的特工。


    都瑟縮著不敢作聲。


    這群唯利是圖隻會享受的東西向來最貪生怕死,


    他們甚至不敢唿吸,隻能默默等待著那位神秘先生的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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