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


    蘇文被邀請進了會客廳。


    透過玻璃大廳的邊沿。


    他可以看見研究室液晶屏中紛繁複雜的海流波動圖。


    同時。


    也看見少女端來了一杯升騰著熱氣的咖啡。


    他雙手接過咖啡禮貌地說道:


    “謝謝。


    菲莉絲,我是一位流體力學物理學家。


    起源世紀過去五年。


    現在主流的科研方向也包含類流體物理學推演靈能潮汐。


    你父親的發現,確實為這個方向奠定了無法抹除的巨大功勞。


    你的研究方向是什麽?”


    聽到他這麽說。


    少女多了些被理解的感覺。


    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


    而後輕輕地用調羹嚐了一口。


    咖啡很苦。


    她依然有些喝不慣。


    但這樣。


    讓她仿佛能看見了那個曾經深夜還俯在研究所的身影。


    菲莉絲說道:


    “我之前在哥倫比亞大學學的海洋生物學。


    因為我很崇拜西爾維亞·愛麗絲·厄爾(sylviaaliceearle),她的事跡影響了我的後半生。


    但後半生,我想為了已逝的父親。


    替他看見海流深處更為美麗的景色。”


    聽到她這麽說。


    蘇文並不讚同。


    他看過了千百年來海嶼墓園那守望者的意誌。


    也明白。


    那在風暴中薪火相傳的意誌,應該屬於她自己,而不是為了已逝者。


    況且。


    安東尼在【燈火餘輝】消逝前,曾跟他說過,讓他幫忙照顧好菲莉亞。


    蘇文不是一位會輕易許下承諾的人。


    因為實現諾言大概是一件並不輕鬆的事情。


    他的道德底線沒有那麽高。


    也不想背負太多。


    隻是。


    一位父親最後的臨終囑托。


    他還是沒有選擇拒絕。


    蘇文沒有選擇太過直白的話語。


    相反,他溫和地向她問道:


    “菲莉絲,你既然說自己是在哥倫比亞讀的書,那應該還記得紐約市哥倫比亞大學(columbiauniversityinthecityofnewyork)的校訓吧。”


    聽到這個問題。


    少女沒有太能理解他的含義。


    但還是迴答了出來:


    “inthylightweshallseelight.”(借汝之輝,得見光明”)


    蘇文點了點頭:


    “這句話出自【聖經】-《舊約·詩篇》。


    也代表了逝者帶來的光明,並不是為了紀念他自己。


    相反,他是為了照亮你所見的前路。


    菲利亞。


    我希望你仔細考慮。


    然後確定自己不是為了緬懷過去才繼續研究。”


    “光明嗎?”


    她迴想起了那曾經在海嶼墓園間一點一點亮起的微光。


    此刻。


    麵前的蘇文和那位凱文偵探的身影在不知不覺間重合了。


    也正因為如此。


    在和蘇文對話時,她總感覺自己心中最沉重的那部分在不知不覺間就被抹平了。


    當然。


    蘇文隻是給她一個思考自我的時間。


    他沒有要在現在得到答案。


    也沒有得到這個答案的意義。


    學者先生一邊攪拌著手中的黑咖啡,一邊溫和地笑著說道,


    “其實生物學也不錯。


    沒聽過那句話嗎?


    二十一世紀是生物的世紀。”


    “聽上去,能說出這句話的人未免有些太樂觀了。”


    在放下些許心中的重擔後。


    菲莉絲也不禁淺淺地笑了起來。


    或許是繼承了安東尼斯拉夫人的北歐羅巴血統。


    少女的麵容十分精致,在擺脫了那並不愉快的神情後,現在的她確實十分美麗。


    菲莉絲認真地問道:


    “蘇先生,你研究的契機是什麽呢?”


    蘇文嚐了口黑咖啡。


    確實很苦。


    幸好他剛剛經曆了風暴崖風刃的切割。


    現在對痛苦的耐受能力很強。


    所以。


    僅僅是一杯咖啡,對他而言。


    大概還是可以劃撥到【甜品】的行列。


    他微笑著迴答道:


    “起源世紀帶來了無限的可能性。


    任何發現都是在近乎一片空白的生物海洋裏拾到幾枚貝殼,這種收獲感,很難不讓人感到陶醉。”


    這句話蘇文確實是發自內心的。


    在親眼瀏覽過濱海研究所的深度實驗數據後。


    他確實為安東尼-埃利諾的研究而感到敬佩:


    “就連艾薩克-牛頓爵士的經典力學也隻是相對論在低速情況下近似的理論。


    也就是說,我們所看見的世界,大概隻是更高維度規則的子集。


    既然如此。


    作為科學家,追求真理大概是最為崇高的目標。


    文明需要我們。


    所以,我會因此而感到驕傲,我想,伱也應該如此。”


    遠處。


    屬於薩摩亞群島的海潮聲逐漸升起。


    在海岸研究所溫暖的夜燈照耀下。


    兩人閑談著。


    就仿佛已經認識很久。


    兩小時後。


    菲莉絲談到了自己曾經崇拜的對象:


    “西爾維亞·愛麗絲·厄爾(sylviaaliceearle)是美國海洋生物學家,探險家,作家和講師。


    自1998年以來,她一直是美國國家地理駐地探險家。


    西爾維婭是美國國家海洋與大氣管理局的第一位女首席科學家,並於1998年被《時代》雜誌評選為其首位“地球英雄”。


    當西爾維亞·a·厄爾(sylvia·a·earle)注視大海的時候,她並不是把大海看成一片浩瀚無垠的冰冷的深蘭色的水。


    而是把它看成地球上的一個最大的水族館。


    是一片海洋森林,閃射著繽紛的蘭色、綠色和金黃的色彩。


    “西爾維婭確實值得尊敬。


    聽上去,你的選擇也和曾經沒有變化。”


    “是啊。


    我也想成為和西爾維婭一樣偉大的科學家。”


    她的聲音漸漸變小。


    趴在桌上睡著了。


    過夜午夜,菲莉絲也確實撐不住了。


    蘇文將他身上的外套解下披在了少女的身上。


    自己則又倒了一杯咖啡。


    靜默地望著遠處。


    順便蹭海岸研究所的wifi下載了一部電影。


    六小時後。


    遠方。


    海岸線邊黎明的微光逐漸升起。


    少女才逐漸醒來。


    她感覺到身上披著的休閑裝外套,很溫暖,也察覺到自己的衣服沒有一絲被動過的痕跡。


    少女放下心來,多了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睡著了,明明蘇先生您是客人。”


    “不不不,能在喝了三大杯黑咖啡後還睡的這麽香,其實我還挺佩服的。”


    蘇文微笑著說道。


    他幽默的話語在不知不覺間衝淡了這些許尷尬,


    “再見,菲莉絲。


    我該離開了。”


    她問道,


    “需要我做什麽嗎?”


    “幫我聯係守夜人吧。


    就說發現了一位失蹤者。


    事實上,我對離開薩摩亞群島的路線一概不知。”


    他披上了自己的休閑裝外套。


    而後。


    伴隨著月球潮汐力的影響。


    蘇文走向了黎明灑落的南太平洋沙灘。


    他等到了退潮。


    不久後。


    在守夜人的援助部隊趕來的路上。


    他最終找到了那一枚離開濱海市前承諾的貝殼。


    【因薩摩亞群島海嶼守墓人蘇文手持愛德華-湛藍風暴-守望者之劍鏈接起源源點】


    【風暴鷹群生命層次因‘天澤論’適者生存抬升。】


    【風暴崖遺跡能級上調】


    【由低序列守序側進階遺跡晉升為水手途徑‘海眷者’‘風暴歌者’三階‘通明’升華點】


    【未來關鍵時間點:‘開辟迷失之海航線’完成度增加13%】


    【你成功變動了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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