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觀看直播的觀眾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


    直播畫麵也同時平穩了下來。


    在避風港內部的燈一盞盞亮起後。


    環遊者號船員才得以窺見避難所內無比宏偉的電路結構。


    那是一排排不間斷閃爍的監測迴路微光點陣,在透明疏水層保護下不斷刷新著數據。


    科考船停靠點也已標識出來。


    仿佛正等待著他們來臨一般。


    大胡子船長斯普林-法爾警惕性很強。


    畢竟他在歸航信息海圖裏根本沒有看見這裏還有一處避難所。


    但他也不認為聘請自己去參加保密級別極高的深海遺跡探索。


    雲州當局還會隱藏這類關鍵信息。


    他在數據流平穩後,沒有第一時間派船員去檢查這座避難所。而是先接通了海事局及氣象局的通訊線路。


    畫麵另一端是滿臉嚴肅的海事局局長:


    “環遊者號的各位,對於颶風的行進軌跡預測出現巨大偏差,這是我部的疏忽。”


    “責任劃分之類的話,還是等我們迴去再詳談吧,現在,這裏有一件更為要緊的事情。”


    這位北歐大胡子船長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肩徽及領帶,而後才以公事公辦的態度問道:


    “陳輝局長,您能否給提供我們所在43號避難所的全部信息。”


    在他問出這句話後。


    畫麵那一端罕見的出現了搖頭為動作的迴答,


    “抱歉,海事局數據庫內並沒有關於43號避難所的信息。”


    “沒有信息?”


    齊明老院士若有所思,


    “颶風改變路徑時我檢查了靈能場導向,當時的自然規律便已經開始出現複數化影響,雲州科學院聯係‘大圖書館’了嗎?”


    “大圖書館暫未接通,根據我方與特事局及守夜人的溝通。”


    陳輝局長沉聲給出了答案:


    “如果這不是一個屬於私人違規搭建的歸航點。


    那麽,就隻剩另一種可能,這是歸屬於第四紀文明留下的‘遺跡’。”


    此時。


    聽到船隊與海事局的公開溝通情報。


    環遊者號歸航直播的彈幕氣氛再一次緊張起來。:


    “有沒有誰解釋一下,遺跡內部很危險嗎?”


    “這點我也不清楚,但根據我在濱海大學靈能學院就讀的表姐描述,半數遺跡隻是文明遺產因為愛因斯坦-羅森橋效應鏈接現界,沒有知識汙染與規則殺。”


    聽到這些言論。


    蘇文坐在電視機前聳了聳肩。


    而後話語溫和地遞給了江夢寒一杯熱牛奶:


    “暖暖身子吧,不用擔心,已經沒事了。”


    現在除了最後的謝幕,最危險的高潮部分已經過去。


    但這些人為了合理解釋自己搭建的避風港,竟然開始向第四紀文明遺跡無端聯想。


    確實有些強行加戲的意思。


    無語。


    如果是平時。


    或許少女會察覺到些許異樣。


    但在此刻,她隻感覺到了比手裏這杯牛奶更能給人帶來溫暖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


    就仿佛曾經的高中時期。


    那時家長會剛開完。


    作為年紀第一,也是唯二沒有家長參會的她手裏拿著一張競賽報名參賽表。


    倔強地坐在平時沒有人經過的實驗樓二樓化學儲物室內。


    直到。


    那位懶散的少年偷偷摸摸地開門進來,準備把酒精瓶還迴來。


    而後又說了兩個其實很不好笑的笑話一般。


    但哪怕現在。


    她還能清晰記起那兩個並不算有趣的笑話。


    聽到身邊蘇文關切的話語。


    少女點了點頭,乖巧地喝下了這杯暖胃的熱牛奶。


    而後,她輕輕抱住了沙發上的軟墊,沒有再說些什麽。


    ————————————————


    十分鍾後。


    一位拿著海事探照燈檢查登陸邊緣的船員有了新發現:


    “江教授,您看這個銘牌是不是很熟悉。”


    他發現了登船點背光側並不顯眼的萊斯昂頓標識。


    江修遠仔細看了看,給出了準確結論:


    “是近些年投產的et-37號疏水材料,屬於成熟技術。”


    他轉過頭跟氣象局諮詢到:


    “陳輝局長,您還記得濱海海岸線43號燈塔附近的有什麽大型建築工廠嗎?”


    而後。


    這位帶隊教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施洛特重工】


    與此同時。


    在貫通了信息前後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內。


    特事局也開始準備在颶風災害結束後,針對施洛特重工的調查活動。


    “全員下船,我們現在應該沒有危險了。”


    斯普林-法爾沙啞的語氣終於沒有了之前強撐著的感覺,


    他笑著又補充了一句,


    “可別忘了隨身攜帶重要物品,免得丟了什麽。


    這裏可沒有監控,別害得我也得跟你們一起進局子。”


    這位退伍的挪威老船長對於華夏文化也清楚的很。


    他靠在醫務室的正在接受隨隊醫師的檢查。


    醫師是二階啟迪係超凡者。


    她在醫治結束後歎了口氣:


    “船長先生,我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是因為精神因素而受的傷。”


    “抱歉啊,醫師小姐,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


    醫務室門口,江修遠教授提著研究文件箱子正在等他。


    而斯普林法爾也熱情的說道:


    “還記得三年前在迷失之海,我們一起約定好如果能活著逃出去,就抽個倒黴蛋請客,選‘來生酒吧’最貴的朗姆酒。”


    他幽默地接著說道,稱謂也隨性了些:


    “老江,總不能次次倒黴蛋都是我,這次該你請了吧。”


    溫文爾雅的江教授推了推眼鏡,微笑著說道:


    “斯普林船長,讓我請客可以,但我隻會給你推薦濱海研究院的西湖龍井。”


    船員們都陸陸續續來到了避難所休息室。


    入目就是極具科技風的公共活動空間。


    因為機械廢物裏生活用品很少。


    所以蘇文隻能用自己的【施洛特員工終端】購置了一大批物資。


    東西很多。


    但價格都超乎想象的貴。


    或許這也是‘施洛特重工’為了員工能一天工作十六小時而貼心準備的。


    畢竟工具人的剩餘價值就像海綿裏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


    不過這種變相壓榨沒有影響到蘇文。


    反而讓環遊者號的乘船者享受到了什麽叫貼心服務。


    軟沙發。


    獨立單間休息室。


    甚至還有娛樂室。


    但絕大多數船員都沒有心情在這種時候來一局昆特牌。


    他們在電磁信號平穩後,最先做的就是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報聲平安。


    江修遠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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