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村裏有礦
“爸，趙長山來幹什麽？”
“沒啥大事，就是閑聊。”
“閑聊？你跟他有什麽好聊的？”趙子龍狐疑。
“人家是村長，關心關心老百姓有什麽不對……不像你，一天到晚連家都不著……你幹脆住別人家得了。”趙長山吧嗒吧嗒吸著旱煙，說著說著就來氣了，臉拉的跟鞋拔子似的。
“老頭子，胡說什麽？別人瞎說，你也跟著瞎說。”張桂花瞪了他一眼，上前接過趙子龍手裏的東西道：“你別理你爸……他老糊塗了。”
“爸，這是我給你買的刮胡刀，您不是一直念叨嘛……媽，這是我給你買了兩套衣服……”趙子龍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對了爸，我還給您買了兩條煙，老抽旱煙對身體不好，抽這個……”
“你這孩子，花這冤枉錢幹啥。”張桂花接了衣服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看，又擱身上比劃著，飽經風霜的臉上全是驚喜，嘴裏卻念叨著，“太豔了，我老了，穿出去別人笑話……”
“誰說您老了。”趙子龍見母親高興，心裏也高興，笑著推了母親一把，“您快去換上試試，要是大小不合適拿去換。”
“就知道花冤枉錢，有錢了攢著將來娶媳婦……”張桂花叨叨著被趙子龍推進了屋。
嗬嗬！
趙子龍笑著把刮胡刀遞給父親道：“看看喜歡不。”
說著又把煙打開，拿出一根點上之後遞給父親，“嚐嚐這個，比旱煙好抽。”
“還是旱煙帶勁……”趙長海吸了一口，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但是眼裏卻掩飾不住的笑意，把刮胡刀放在下巴上比劃了一下，終於還是咧嘴笑了。
“爸，趙長山到底來幹啥。”
“說是咱村發現了什麽礦石，有老板準備開發。”
“咱村有礦石？”趙子龍一愣，“怎麽可能的事，從小到大都沒聽說過……”
“我也說啊，可是村長說人家大老板已經打算派人來勘探了，一旦確定有礦，就要開發。占到那家的地和房子，都要無條件搬遷……他就是來提前打招唿的。”趙長海美滋滋滴吸著煙，在他心裏，村裏有沒有礦，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不如刮胡刀和香煙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沒說別的？”
“沒有。”
哦！
趙子龍低頭沉思，他總覺得趙長山來者不善，目前看，似乎沒什麽幺蛾子……
正想著，母親從屋裏出來了，一臉局促的模樣，趙子龍上前把母親拉到父親跟前道：“爸，你看看，媽好看不？”
趙長海抬了抬眼皮子，“都老了，啥好看不好看的……”
“死老頭子。”張桂花不滿滴瞪了老伴一眼，眼裏卻是滿足的笑意。
……
接下來幾天，村裏有礦的消息甚囂塵上。傳的人盡皆知。
“聽說沒，咱村發現了金礦。”
“不是金礦，是煤礦。”
“我有個表侄在市裏工作，他說發現了玉礦。”
“切，傳聞你們也信……我問過幾個老輩子，壓根就沒聽過咱村有什麽礦。”
“就算有，跟咱老百姓有什麽關係，發財的是大老板……”
趙子龍自然也聽說了，不過他不置可否，東山村就這麽大，最高的山也就是東山，不過一千多米高。
金礦煤礦不太可能，玉礦倒是有可能。不過即便真的有礦，也跟他沒什麽關係，抓緊時間賺錢才是正經事。
“夢姐，你怎麽不穿那條裙子？”趙子龍低頭逗著瑤瑤，秦夢則在邊上洗衣服。
“那麽貴的衣服，平時穿糟蹋了。”
“衣服不就是穿的嘛，放著幹啥。”
“三千呢……你真舍得。”
“隻要你願意，命我都舍得，別說三千塊錢了……”
“呸！胡說八道。”秦夢俏臉一紅，耳邊傳來趙子龍嘿嘿傻笑聲，心髒不由得一陣亂跳，臉，愈發的紅了。
中午。
趙子龍又賴著不走，秦夢沒辦法，隻好留他吃飯，吃飯的時候，秦夢忽然道：“趙二狗出院了。”
“又來騷擾你了？”
“那倒沒有，我早上去摘草藥，路過他家，看見他躺在門口的躺椅上曬太陽。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秦夢沒事就上山去摘草藥，給瑤瑤做康複用。平時村裏誰有個頭疼腦熱，蚊蟲叮咬也用得著，也是她一大經濟來源。
“隻要他不來招惹咱們就不管他……要是再敢來騷擾你，我讓他這輩子都躺床上起不來。”趙子龍發狠道。
秦夢看了他一眼，想說讓他別衝動來著，心裏卻一股暖流，沉默了一陣又道：“最近瑤瑤老說她的腿有知覺了，明天我想帶她去市裏檢查一下。”
第二天。
趙子龍騎著三輪車，帶著四百斤菜，帶著秦夢母女一大早就出了村。登上了去往市裏的班車。
到了車站，下了車。
秦夢就一陣恍惚，她已經記不起上次來市裏是哪年那月了，跟她記憶裏的樣子變化很大。
而瑤瑤則一臉好奇滴東張西望，這是她第一次來市裏，其實以前來過，隻不過她小，還是被秦夢抱在懷裏來看病，沒什麽記憶。
“你帶瑤瑤先去醫院，我賣完菜去找你。”趙子龍交代了一聲，就扛起幾個麻袋走了。
身後，秦夢看著趙子龍扛著三四百斤菜，勾著腰，步履蹣跚的樣子，眼睛有些泛紅，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趙子龍掙紮在社會最底層的樣子。
她心裏其實很清楚，如果趙子龍不是為了照顧她們母女，以他的本事，在城裏找份過得去工作並不難。
這輩子，我要照顧好你和瑤瑤，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夢姐，你真好看……
隻要你願意，命都舍得……
秦夢腦子裏不停的想起趙子龍說過的這些話，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王敢，你就是個混蛋，活著折磨我，死了還要讓趙子龍來折磨我……我感覺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媽媽，你怎麽哭了？”
“沒事，風沙迷了眼。”秦夢連忙擦了眼淚，推著瑤瑤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她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兩個形跡可疑的人正盯著她。
一人拿著手機，時不時看她一眼，“照片上就是這娘們，不是還有個男滴嗎？怎麽沒見人？”
“先把這娘們抓住再說。”
“大街上人多不好動手，找個僻靜地方再下手。”
於是兩個人不急不慢滴綴在秦夢身後……
太陽，越來越毒。
“爸，趙長山來幹什麽？”
“沒啥大事，就是閑聊。”
“閑聊？你跟他有什麽好聊的？”趙子龍狐疑。
“人家是村長，關心關心老百姓有什麽不對……不像你，一天到晚連家都不著……你幹脆住別人家得了。”趙長山吧嗒吧嗒吸著旱煙，說著說著就來氣了，臉拉的跟鞋拔子似的。
“老頭子，胡說什麽？別人瞎說，你也跟著瞎說。”張桂花瞪了他一眼，上前接過趙子龍手裏的東西道：“你別理你爸……他老糊塗了。”
“爸，這是我給你買的刮胡刀，您不是一直念叨嘛……媽，這是我給你買了兩套衣服……”趙子龍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對了爸，我還給您買了兩條煙，老抽旱煙對身體不好，抽這個……”
“你這孩子，花這冤枉錢幹啥。”張桂花接了衣服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看，又擱身上比劃著，飽經風霜的臉上全是驚喜，嘴裏卻念叨著，“太豔了，我老了，穿出去別人笑話……”
“誰說您老了。”趙子龍見母親高興，心裏也高興，笑著推了母親一把，“您快去換上試試，要是大小不合適拿去換。”
“就知道花冤枉錢，有錢了攢著將來娶媳婦……”張桂花叨叨著被趙子龍推進了屋。
嗬嗬！
趙子龍笑著把刮胡刀遞給父親道：“看看喜歡不。”
說著又把煙打開，拿出一根點上之後遞給父親，“嚐嚐這個，比旱煙好抽。”
“還是旱煙帶勁……”趙長海吸了一口，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但是眼裏卻掩飾不住的笑意，把刮胡刀放在下巴上比劃了一下，終於還是咧嘴笑了。
“爸，趙長山到底來幹啥。”
“說是咱村發現了什麽礦石，有老板準備開發。”
“咱村有礦石？”趙子龍一愣，“怎麽可能的事，從小到大都沒聽說過……”
“我也說啊，可是村長說人家大老板已經打算派人來勘探了，一旦確定有礦，就要開發。占到那家的地和房子，都要無條件搬遷……他就是來提前打招唿的。”趙長海美滋滋滴吸著煙，在他心裏，村裏有沒有礦，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不如刮胡刀和香煙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沒說別的？”
“沒有。”
哦！
趙子龍低頭沉思，他總覺得趙長山來者不善，目前看，似乎沒什麽幺蛾子……
正想著，母親從屋裏出來了，一臉局促的模樣，趙子龍上前把母親拉到父親跟前道：“爸，你看看，媽好看不？”
趙長海抬了抬眼皮子，“都老了，啥好看不好看的……”
“死老頭子。”張桂花不滿滴瞪了老伴一眼，眼裏卻是滿足的笑意。
……
接下來幾天，村裏有礦的消息甚囂塵上。傳的人盡皆知。
“聽說沒，咱村發現了金礦。”
“不是金礦，是煤礦。”
“我有個表侄在市裏工作，他說發現了玉礦。”
“切，傳聞你們也信……我問過幾個老輩子，壓根就沒聽過咱村有什麽礦。”
“就算有，跟咱老百姓有什麽關係，發財的是大老板……”
趙子龍自然也聽說了，不過他不置可否，東山村就這麽大，最高的山也就是東山，不過一千多米高。
金礦煤礦不太可能，玉礦倒是有可能。不過即便真的有礦，也跟他沒什麽關係，抓緊時間賺錢才是正經事。
“夢姐，你怎麽不穿那條裙子？”趙子龍低頭逗著瑤瑤，秦夢則在邊上洗衣服。
“那麽貴的衣服，平時穿糟蹋了。”
“衣服不就是穿的嘛，放著幹啥。”
“三千呢……你真舍得。”
“隻要你願意，命我都舍得，別說三千塊錢了……”
“呸！胡說八道。”秦夢俏臉一紅，耳邊傳來趙子龍嘿嘿傻笑聲，心髒不由得一陣亂跳，臉，愈發的紅了。
中午。
趙子龍又賴著不走，秦夢沒辦法，隻好留他吃飯，吃飯的時候，秦夢忽然道：“趙二狗出院了。”
“又來騷擾你了？”
“那倒沒有，我早上去摘草藥，路過他家，看見他躺在門口的躺椅上曬太陽。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秦夢沒事就上山去摘草藥，給瑤瑤做康複用。平時村裏誰有個頭疼腦熱，蚊蟲叮咬也用得著，也是她一大經濟來源。
“隻要他不來招惹咱們就不管他……要是再敢來騷擾你，我讓他這輩子都躺床上起不來。”趙子龍發狠道。
秦夢看了他一眼，想說讓他別衝動來著，心裏卻一股暖流，沉默了一陣又道：“最近瑤瑤老說她的腿有知覺了，明天我想帶她去市裏檢查一下。”
第二天。
趙子龍騎著三輪車，帶著四百斤菜，帶著秦夢母女一大早就出了村。登上了去往市裏的班車。
到了車站，下了車。
秦夢就一陣恍惚，她已經記不起上次來市裏是哪年那月了，跟她記憶裏的樣子變化很大。
而瑤瑤則一臉好奇滴東張西望，這是她第一次來市裏，其實以前來過，隻不過她小，還是被秦夢抱在懷裏來看病，沒什麽記憶。
“你帶瑤瑤先去醫院，我賣完菜去找你。”趙子龍交代了一聲，就扛起幾個麻袋走了。
身後，秦夢看著趙子龍扛著三四百斤菜，勾著腰，步履蹣跚的樣子，眼睛有些泛紅，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趙子龍掙紮在社會最底層的樣子。
她心裏其實很清楚，如果趙子龍不是為了照顧她們母女，以他的本事，在城裏找份過得去工作並不難。
這輩子，我要照顧好你和瑤瑤，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夢姐，你真好看……
隻要你願意，命都舍得……
秦夢腦子裏不停的想起趙子龍說過的這些話，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王敢，你就是個混蛋，活著折磨我，死了還要讓趙子龍來折磨我……我感覺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媽媽，你怎麽哭了？”
“沒事，風沙迷了眼。”秦夢連忙擦了眼淚，推著瑤瑤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她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兩個形跡可疑的人正盯著她。
一人拿著手機，時不時看她一眼，“照片上就是這娘們，不是還有個男滴嗎？怎麽沒見人？”
“先把這娘們抓住再說。”
“大街上人多不好動手，找個僻靜地方再下手。”
於是兩個人不急不慢滴綴在秦夢身後……
太陽，越來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