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領著女帝先行離去,滿朝文武這才相繼而散。


    沉淵則是到仇琳的身邊,伸出手。


    仇琳老老實實的將那枚法戒交給了沉淵。


    “你膽子還真是大啊。”仇琳撅撅嘴,壓低音量。


    沉淵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


    “你指的什麽?是飼妖,還是指鹿為馬?”


    仇琳將雙手搭在腦後,轉移話題,“你不是把我推薦給了陛下嗎?為什麽到現在我的任命還沒有傳達啊?”


    “誰知道呢,興許是陛下忙忘了吧,有時間我會催一催的。”


    仇琳嘴角微抽,忙忘了?是玩忘了吧?


    見到仇琳和沉淵聊得火熱,仇敗趕緊上前抓住妹妹的手。


    “丞相大人,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不送。”


    “哥,你幹嘛?別拉我我自己會走呀……”


    沉淵則是將法戒遞交給幽若。


    “戴好了,盡會給我惹事。”


    “多謝主人……”


    幽若在得知自己妖族身份暴露的時候,已經是大腦一片空白。如今危機已然解除,她才冷靜細細思索。


    “到底是誰,泄露了我身份的秘密?!”


    沉淵也有意鍛煉幽若的思考能力。


    “先跟我迴沉家吧,迴去之後慢慢想。”


    乖巧的跟在沉淵身後,旋即走出了皇宮。


    沒想到剛出來又遇到了仇家兄妹,他們兩人居然還沒走遠。


    沉淵對著他們兩人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唿,隨即走上車輦。


    “幽若姑娘,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了,你隨我來,我為你挑選一匹靈馬。”


    幽若也自知沒有資格與沉淵同乘,於是跟在仇琳的身後。


    仇琳很快帶幽若來到了皇家馬廄,為她挑選了一匹絕世麟駒。


    “多謝。”


    “不用客氣。”仇琳陰冷一笑,將韁繩遞給幽若,“不過我好心提醒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幽若微咬銀牙,“仇大人這是何意。”


    “沒什麽意思,隻是有些人生來就是在天上,而有些人生來就是在地底。”


    “哦,你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你根本不算是人,而是妖呀……”


    仇琳貼在幽若的耳邊,語氣陰柔,發出警告。


    “離他遠點,否則,宰了你……”


    幽若則是轉身上馬,居高臨下。


    “仇姑娘,你是在嫉妒我嗎?”


    “你……”


    沒得仇琳應答,幽若便縱馬而去。


    望著幽若的背影,仇琳恨恨啐了一口。


    不過是小小的夜蝠一族,如此地位,豈能配得上當朝丞相?


    沉家。


    沉淵與幽若返迴之後,沉淵便來到書房處理那些堆積的沉家事務。


    而幽若則是一如既往的為他捏肩沏茶,此時她內心暗暗竊喜,沒想到,主人為了自己,竟公然在朝堂之上指鹿為馬!


    “你在傻笑什麽呢?”沉淵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我讓你思考是誰出賣的你,你思考出什麽結果沒有嗎?”


    幽若趕緊撅撅嘴,低下頭去。


    “主人……我……我腦袋不好使嘛,您之前不是說跟在您身邊隻懂得殺人就行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若你欲往上域,隻會殺人是不夠的,還是說你不想去了?”


    “沒有沒有,我當然想去!”幽若憧憬無比,“聽聞飛升上域便能修長生道,謀長生,不知是真是假。”


    長生,那是無數下域修士夢寐以求的存在。


    “哪有那麽簡單……”沉淵微垂眼眸,“就算是去了上域,想要長生也非常困難。”


    “這是為何?”


    “四大長生世家聯手獨斷長生道,孕育長生靈樹,結長生道果。長生道果吸納整個上界的長生氣運。尋常修士,沒有長生世家的同意,也妄想長生?”


    “上界長生都如此艱難,更別提我們靈力稀薄,資源貧瘠的下界了……”


    四大長生世家,長生顧家,長生王家,長生蕭家以及長生林家。


    單獨拎出來一個都叫沉淵頭疼,但為了覓求長生,與他們為敵是遲早的事情。


    “行了,你休要多問,這些事情暫時還不用你考慮,你隻要能夠想到是誰把你的真實身份泄露出來的,我都感到欣慰了。”


    幽若沉思一會兒,然後篤定道:“我知道了,是佟集。”


    沉淵搖頭。


    “哦,我知道了,是佟歸山。”


    沉淵依舊搖頭。


    “佟遲?”


    “你一個個猜是嗎?”


    “反正就那五個人知道我的身份,肯定就在那五個人之中!”


    “唉。”沉淵長噓一聲,“別猜了,是千玲瓏。”


    “千玲瓏?她怎麽會認識我朝官員?”


    “她告訴給了秦陽,秦陽通過她的描述,猜到了你的身份,後麵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


    “不應該呀,她也沒有見過我的容貌啊!”


    “寂滅妖瞳可窺一切妖相,在她麵前,那張鬼麵毫無作用。”


    不怪幽若思考不出,畢竟從小就跟在沉淵身邊,她對於寂滅妖瞳,完全沒有什麽了解。自然不清楚寂滅妖瞳的能力。


    幽若若有所思,隨即恨恨握拳。


    “該死的千玲瓏,我把他們幾個帶到陰虛穀,他們居然出賣我!”


    “在千玲瓏那種妖族皇族眼裏,你這種低等妖族不過區區螻蟻耳,她又豈會在乎你的命?”


    “那主人,您是怎麽知道的呢?”


    沉淵輕酌仙茶,“別忘了,曲老其實早就被我操控了,秦陽的一舉一動,我皆是了若指掌。”


    “他現在的修為想必也出現問題,因為我讓曲老教給他錯誤的修煉方式。而且,最重要的是,曲老他自己或許都沒意識到,他已經被我操控了……”


    “本來他還在雲州,結果整這麽一出跑來京城,自投羅網,正合我意……”


    “主人打算殺他?”


    “殺他,可助我千幻靈瞳瞳力增長,他現在眾叛親離,宗門覆滅,偌大世界再無一可依靠之人。若是顛沛流離,不免飽受紅塵之苦。”


    “本家主慈悲為懷,好心送他上路,一來能讓他免受這俗世折磨,二來他又能發揮價值,助我靈瞳。此為古道熱腸之舉。”


    幽若強憋笑意,“那……主人您打算什麽時候對付他?”


    “不急,他此刻在何處我一清二楚,當下最重要的是應付東夷使臣。”


    “還有陰虛穀的那五名妖族,你也先別輕舉妄動,有時間我會親自去見見他們的,也好查查他們來北齊的真實目的究竟為何。”


    幽若趕忙道:“他們要是想走怎麽辦?讓陰虛穀強留住他們嗎?”


    沉淵搖搖頭:“他們不會想走的,因為過幾日,鎮妖司會在雲州加大搜查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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