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報答平生未展眉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月夕說,這是她一輩子聽過最美的情話。可惜日後怕是再也聽不見了。話畢,她輕輕闔上眼。從此和那個男子,天上人間,不複相見。


    衛言在她身側,不發一言,輕輕淺淺的描繪著她的眉眼。懷裏孱弱的嬰孩大哭著,他卻無暇顧及。他摯愛的妻,就在方才駕鶴西去。隻給他留下一個女嬰。前幾日,她還滿心歡喜的和自己絮絮叨叨。


    她說,若是孩子是個男的,便讓他像爹爹一般,腹有詩書氣自華。若是女的,便讓她水袖輕揚,成為步步生蓮的戲子。


    月夕她從來不埋怨衛言隻是一個戲子。她愛戲,愛得癡絕。所以不顧一切地拋下那名門千金的身份,褪去羅裙,和他做一對布衣夫妻。從此,即便是柴米油鹽的俗世生活,有了彼此,也是那般的無可挑剔。


    人生若隻如初見,彼時,她是名門閨秀,豆蔻年華的少女。他是戲台上水袖輕揚的戲子。一曲西廂記,一闋牡丹亭,恍若就是那戲中人。


    月夕愛戲,愛得癡絕。自然也愛戲中人,愛他的一顰一笑。愛他麵對達官貴人時候的不卑不亢。他就是那般翩然的少年,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光景,卻熟知人情世故,冷暖自知。


    可愛情偏偏來的猝不及防。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他知道愛戲,便教她,一板一眼,她學得很認真。她愛笑,眉眼彎彎地看他在戲台上翩然的樣子,熟悉了他指尖的溫度。


    那一日,他在月色微涼的夜晚輕輕擁住她,吻上她的發。他說,我會娶你。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三日後,他去提親。月夕的父親不屑甩袖,指著他似笑非笑:“就憑你一個戲子?你拿什麽給她安逸的一生?你要讓她去為你吃苦,一輩子相夫教子,碌碌無為?”


    他沉默,拂袖離去。不是憤慨,而是無能為力。他寄去彩箋尺素,要她等他,他會許她一個美滿。


    隻是她怕等不到了。她終究是不顧一切的和他相攜而去,就如同卓文君和司馬相如一般決絕。


    後來的日子,雖然清苦,但對於兩個人來說,是再美滿不過的了。他們成了親,或許不被看好。卻仍舊是堅持的。再後來,有了孩子。


    隻如今,她了無聲息。因為難產,迴天乏術。為何原本期許的一生一世,如此短暫?命中注定?卻這般叫人無能為力。


    衛言執起月夕的手,微涼的觸感從他的指尖蔓延,心還疼嗎?似乎是已經麻木了。不知什麽時候淚如雨下。可他卻不能消沉。他還有孩子。


    處理好了月夕的後事,他將她葬在深山裏。她說過,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一直是她向往的。而她也不會再被人打擾。多好啊。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孩子就叫衛展眉,未展眉。


    故事也從這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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