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


    牛老爺子坐在主位,讓秦尋和靜悟分別在他左右挨著坐。


    夏寧挨著秦尋,牛效君挨著夏寧。


    酒菜已經上齊了,都是一些家常小菜,焦溜豆腐丸子,白菜肉卷,京醬肉絲,蒜香雞翅,辣椒炒肉。


    靜悟身前擺放著一些清炒白菜,煎豆腐,素雞,涼拌木耳等素菜。


    一桌子菜很多,但都算不得大菜。


    秦尋吃了幾口發現這廚師的手藝不錯,有自己四五成功力,是難得的好廚子。


    牛老爺子是個健談的人,在吃吃喝喝間就把氣氛調動起來。


    用餐氛圍很好。


    不過,他剛才說有問題要請教秦尋,結果卻隻談論了一些唱歌,演戲方麵的事情。


    說他年輕時也表演過話劇,演的都是一些配角。


    那些個子高大的男同學演主角,可招女生喜歡了。


    秦尋有問必答,也不把話題引到馬桶墊,算命,開光之類的事情上。


    他們似乎在暗暗較勁,誰先開口誰就落在下風一般?


    不過說話時,秦尋的視線在老爺子臉上停留從不超過五秒,總是會提前移開,表現出一副多看一眼就會爆炸的敬畏模樣。


    牛效君吃了一口辣椒炒肉,臉皺起來,把一片辣椒吐在骨碟上。


    “難吃!”


    “真難吃!”


    她看爺爺看向自己,指著秦尋說道。


    “爺爺,不是我挑食。”


    “秦尋這家夥的廚藝天下第一,比第一還要第一,我吃過他做的大鍋菜都覺得其他人的飯菜不香了。”


    她起身轉一圈。


    “您看我瘦了不?”


    牛姥爺哪裏看不穿牛效君的心思。


    從剛才拿起象牙扇扇風,到現在誇秦尋廚藝,都是在替他說好話。


    牛老爺子當沒聽出來,嗬斥道。


    “你坐下。”


    “貴客光臨,你怎麽還沒大沒小的?”


    牛效君悻悻的坐下,埋頭幹飯,懶得再摻和這事了。


    媽的!


    天底下簡簡單單的事情都是讓爺爺這種人給搞複雜了。


    一頓飯都快吃完了,盡聊一些沒營養的內容。


    就不能單刀直入,直接問秦尋到底會不會開光嗎?


    夏寧知道牛老爺子在等秦尋開口,隻是這根不通人情世故的木頭沒意識到。


    她在桌子底下踩秦尋的腳背一下。


    秦尋轉頭看夏寧一眼,悄悄踩迴去。


    夏寧:“???”


    媽的,智障!


    正當她決定不講規矩,開口主導話題時。


    秦尋看向牛老爺子,問道。


    “牛爺爺,前些天送到府上的馬桶墊,你用著怎麽樣?”


    “有沒有靜心寧神的效果?”


    “如果有效果的話,我需要再做法給它加強一下,不然它的功效會漸漸消散的。”


    牛老爺子放下筷子,懊惱道。


    “哎呀,你看我腦子!”


    “剛才明明想要請教秦大師關於馬桶墊的奧妙,幾杯酒水下肚都忘記這一茬了。”


    說著,他拿起酒瓶給秦尋倒了酒,問道。


    “我坐在馬桶墊上確實感覺心境祥和,念頭通達,敢問秦大師這馬桶墊到底有什麽奧妙?”


    “真的是因為您做法開光所致嗎?”


    秦尋雙手合十,一臉法相莊嚴,說道。


    “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


    他放下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


    “牛爺爺,不瞞您說,我是個假和尚。”


    “但是確實會做些小法。”


    “有一點點趨吉避兇的手段,和算人壽命的本事。”


    牛爺爺聽見秦尋說得輕佻,苦笑著搖搖頭,拿起酒杯小抿一口,轉頭看向靜悟。


    靜悟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說完,他就沉默了。


    牛老爺子知道靜悟真是無法判斷秦尋的深淺,轉頭看向秦尋,直接問道。


    “趨吉避兇?”


    “斷人壽命?”


    秦尋點點頭。


    牛老爺子聲音大了一些,似乎有些怒氣。


    “這就是封建迷信!”


    “你騙到我頭上了?”


    秦尋起身,貌似誠惶誠恐。


    “不敢,不敢。”


    “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牛效君挺身而出,走到秦尋身前,隔斷他和爺爺的目光,說道。


    “什麽封建迷信?”


    “坑蒙拐騙是封建迷信,普渡世人就是宗教信仰!”


    “現在小到村民宅基地建房子大到房地產公司建寫字樓,誰不放幾串鞭炮灑幾杯酒?”


    “還有婚喪嫁娶誰不挑日子?”


    “這怎麽能是封建迷信呢?”


    “這是人們對未來的美好期待。”


    牛老爺子怔了怔。


    我這孫女的脾氣雖然臭,可是她也一向敬畏我。


    沒想到今天竟然為了秦尋三番五次的出頭?


    看來這秦尋確實有幾分蠱惑人心的本事。


    牛老爺子瞪牛效君一眼。


    “坐下。”


    “咋咋唿唿的,你幾歲了?”


    “還跟我上上課了?”


    牛效君慫了,迴到座位上。


    牛老爺子伸手示意秦尋坐下,等他坐好後,笑嗬嗬的說道。


    “秦大師,真金不怕火煉,老頭子我今天鬥膽試一試您的斤兩?”


    秦尋心裏樂開了花,臉色卻顯得有些為難。


    “您要怎麽試探?”


    牛老爺子輕輕鼓掌。


    餐廳門開了。


    牛老爺子的秘書帶著三男兩女五個人走了進來,在餐桌對麵排成一列。


    牛老爺子說道。


    “秦大師,勞煩您算一算這五個人的壽命。”


    秦尋看向對麵五個人,見他們五個人都帶著墨鏡,看不到他們的眼神。


    他們的臉色紅潤有光澤,無論男女都化著妝容,也不能真正判斷他們的氣色。


    秦尋深吸一口氣,一臉為難,說道。


    “牛老爺子,算人壽命有傷天和,而且對算術者影響很大,恐怕會遭受天譴。”


    夏寧緊張起來,伸手用力秦尋的手,意思是。


    那就別算!


    牛老爺子看看那五個人,又看看秦尋,心中猶疑不定。


    有傷天和?


    恐遭天譴?


    人家都這麽熟了,也不好逼迫人家硬算啊!


    正當他糾結時,秦尋伸出四根指頭,說道。


    “我一年最多算四個,多了我必受反噬。”


    牛老爺子一怔,輕輕笑起來,看向秘書。


    秘書點點頭,從五人隊伍中留下了一男一女,讓剩下的三個人離開了餐廳。


    牛老爺子笑著伸手。


    “秦大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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