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現在才能真正的體會到在異國流浪的人在別的國家是多麽的孤獨,這裏再好,在美麗,也都是別人的,不屬於這裏的。


    “嗯,我知道,我會迴去的,你要好好的睡覺,別熬夜太深了,別喝太濃的咖啡了,對胃不好,抓壞人的時候不要老重載前麵,我希望你完完整整的。”


    林然麽有往下說下去,他怕自己在說出來林然想你。想一個人的時候時間很慢很慢,林然更想許影,怕打電話給她,還有流蘇。


    “我會開著燈你等一直等你迴來的。”


    說完,米雪掛了電話。


    她的聲音哽咽了,林然聽得出來。


    林然掛了手機,嘴角笑了笑,望著夜空,有一輪月在空中獨獨的照著。


    林然一直望著,這個時候許影在睡覺吧?她會夢見怎麽呢?是他嗎?笑了起來。對影成三人。林然突然想起了李白這一句話。


    走下木走廊,來到院子裏,林然看見很多葉子在晃動著。


    “想家了吧?”老李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也有而二十幾年沒迴去了,父母都死了。”


    老李搬來兩張藤椅。


    “怎麽樣?是牽手編的,以前我奶奶教我的。”


    林然坐下藤椅,他記得叔叔小時候也會做這種藤椅經常拿到街上去賣。


    林然仿佛迴到了很多年前。


    “其實我不相信你是他們的大哥剛開始的時候,可和你接觸了十幾分鍾之後我就相信了。”


    林然扭頭看他:“哦,為什麽?莫非沒有大哥的氣質?”


    老李笑了起來:“不是,不過我也說不準的,隻覺得你是一個很難捉摸的人,就比如你現在,你笑著,可內心不一定是笑著。”


    “你說我笑裏藏刀啊。”林然笑了起來,“那倒是一個不錯的評價。”


    老李搖頭一笑:“不是,這種感覺不多,可我有說不出來,相信你會有一天站在世界的頂端的。”


    老李的聲音透著一種讓林然奇怪的自信。


    “是嘛?也許吧,誰不想做做萬人之上呢?”


    “你是一個很矛盾的人。”老李滄桑的眼睛望著林然,“我不知道你經曆寫什麽,但是你要相信你自己,隻要認為是對的,那就做下去,結果成功還是失敗,我想已經不重要了。”


    林然搖搖藤椅,很結實,望著月,緩緩道:“我現在就是想我一直做的事情,也許有一天我會死,但我會死沒有一點的遺憾的。”


    “年經輕輕的不要談死不死的話題,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消沉的大哥呢。”


    “不說我了,說說你在日本的情況吧,看得出來你在這裏不安心,過的不安心就迴家吧。”


    “我沒有家了。”老李沉默了很久,微微的歎息,“很多年前就沒有了,二十年前我孤身來到日本投靠我一個朋友,一轉眼就這麽多年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等你們走後我也要和家裏人離開日本了,去挪威住,我老了。”


    老李的臉上現著落寞之色。


    林然怔怔的望著他,沒有說話。男人也是會老的,你年經時候熱血,衝動,不怕死,可一旦老了,看得開,反而活得不像年經時候的簡單的,要考慮的太多太多了。


    “我在這裏住二十多年,按說應該也習慣了,而且你看他們,也是和我們一樣的黃皮膚黑眼睛,黃種人,可是我一直就有一種很奇怪的隔閡感,無法容進他們的血脈裏。”


    “因為你身上流的是我們中國人的血。”


    “對了,我們那邊的情況變得怎麽樣了?”


    “很好。”林然突然找不到好的詞語來說說他這個祖國的情況了,好,是真的好嗎?也許是真的吧。


    不管在任何的一地地方不都是有肮髒的存在的嗎?


    不可否認現在的國人整體素質偏低,窮人還是很多,可林然相信總有那麽多一天,人人有房子,人人有吃的,人人有穿的,大家都過得好好的。


    他媽的這是什麽了,林然在心裏大罵自己,搞得自己想一個憂國憂民的大文豪或者政治家似的。


    林他們受的罪太多了。


    “我很少看電視。”老李笑笑。林然覺得他的笑容很是蒼涼。


    “我怕看到那裏的情況,我怕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來。”老李笑了,“娘的,林我是什麽了,怎麽今天覺得特像婆娘似的。”


    “其實這種很好,我假裝沒看見也沒有聽見。”


    “對了,你們幫會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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