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記得幫我照顧好米雪。”米建在那邊頓了一下,“她母親得肝癌病死了。”


    嘟嘟的那邊傳來盲音。我把手機放入口袋,心裏莫名的不好受。很不好受。


    抬頭望著夜空,一顆拖著耀眼火焰尾巴的流星在空中閃過。


    “大哥,大哥……”阿遊驚慌失措的奔了過來,我一看他的表情就有預感有什麽不好的消息了,以阿遊的性格不影這麽驚慌才對,一定發生大事了。


    當阿遊到我麵前的時候,臉上的驚慌失措已消失了。


    “虎哥出事了,我剛得到小弟的電話,葵花會的人把他抓走了。”


    我的心咯噔一聲,我低估了葵花會的力量了。但事到如今隻能想法子彌補了。


    “死了多少個兄弟?”


    “九個兄弟死了,一個活著迴來,死的人都是一刀斃命。虎哥和搜子被抓走了。”


    我突然怒喊:“為什麽不派人去找?”


    “大哥,你的電話。”孟雷走了過來,“葵花會打過來的,虎哥在他們手上。”


    我嘴角抽搐,深深的吸一口氣,保持平靜:“喂。”


    “林然。”


    那頭傳來一個很沙啞的聲音。


    “是,放了我的人,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爽快,今晚十二點在東陵坡上來要人,對了,我想你馬上會收到我的一份見麵禮的。不要太過驚喜了。我很奇怪的炸彈炸不死你。”


    “喂,喂……”


    我把手機交給了孟雷:“十二點東陵坡上。”


    “大哥,有人送來東西。”一個夜總會的保安的走上來,手裏提著一個鼓鼓的麻袋。我看得出很有血跡。


    我全身冰冷,心裏祈禱千萬不是李虎的手腳什麽。


    孟雷立即解開袋子,隻看一眼,彎著腰劇烈的嘔吐。


    阿遊聲音抖似風中的葉:“是……是虎哥的兒子……刀仔。”


    然後他也的嘔吐起來。跪在地上,大聲的嘔吐。


    一個六歲大的男孩生生的刀分解了。幼小的頭顱被割下。脖子上還流血。兩隻手,兩隻腳也被割下來,身體中的大腸,小腸,肝,胃,一大推的五髒六腑全被挖出來,零零散散的落在地麵上


    我很奇怪我自己為什麽不嘔吐。我的目光冷冷的看著這些還滴血的身體器官。


    緩緩的蹲了下來,我的手撫摸著臨死前恐懼的小刀,慢慢的往上移,遮住他的眼皮。


    “他們殺死你一個人,我會用一萬個人來陪喪的。”


    我站了起來,走下天台,我的眼睛很痛,像是被人狠狠的用針刺了一下。


    痛到骨子。冷到骨子。


    骨髓在發顫。胃在**,抽搐。


    我張嘴一吐,吐出黃色的膽汁。


    我舉手,讓身後的孟雷不用扶我。


    我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很安靜的坐著,像一個木偶似的。


    時間在流逝。從我的眼睛,從我的手指間。從我的發絲間溜走。


    “大哥,十二點了。”


    我站了起來,我的手臂上綁白紗。


    我這次隻帶著十個人去。他們的麵容冷靜得像冰雕的毫無生命體的動物。


    每個人的手臂上也帶著白紗。


    東淩坡。雜草雜生。夜黑風高。殺人夜。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我走下車子,沒有任何的腳步聲,就像一個幽靈。


    三輛本田的車停在我的前麵。


    十個左右的日本人站成一排。一個個穿著黑衣西褲,神色冰冷。


    一個短發的人從中間走了出來,麵色蠟黃,眼睛死沉沉的。


    “人。”我冷冷的看著他,要不是李虎在他們的手上老子我一個拳頭把他轟炸了。


    “林然,聞名不如見麵,能把葵花三郎打成那樣看來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應該是打電話給我那個人。


    “廢話少說,我來了,把人給我。”


    “先不急,我們可以談了一點別的事情。”


    我眯著眼睛:“我和你似乎沒什麽好談的,再說了我殺了你葵花會的人,你很有興趣和我貪婪別的事?”


    那個人哼了一聲:“他們該死。我大和民族有的是赴死之人,死的全是一些垃圾。”


    我微笑。微笑的看著他,微笑的說:“哦,那想和我談論怎麽事情?”


    “合作。隻要我們兩節合夥我保證一個月之內會控製整個市內的所有幫會。你們沒武器。我們可以提供給你。”


    他的眼睛充滿野心和貪得無厭的神色。


    他蠟黃的臉色似乎亢奮變得淡紅。


    “你認為我會和你合作?”


    “你們中國人有一句話說的是成王敗寇,隻要是勝利者,死幾個人又有什麽關係。當你站在一座高山上,你會望著另一座高山,而去征服另一座。屍骨累累,那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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