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烏雲蓋頂,大雨一直下了一天,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東海東城區一號別墅群,莫家大廳。


    大廳中央,一把龍雕太師椅上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端坐其上,隻見那老婦人手中握著一根黒烏棗木扶手龍蛇杖,一張老臉上已是布滿寒霜,這老婦人雖已遲暮,身形也早已走樣,但臉角的輪廓還有其清晰的五官,都能讓人感覺出這老婦人年輕時候是何等的豔壓群芳。


    “奶奶,我錯了,現在該怎麽辦?”


    太師椅下,眾人之間,一個年輕人跪在地上,滿臉煞白,六神無主,顯出了此時的手足無措。


    “慌什麽?”


    “就算天塌下來,不是還有老婦我頂著嘛,咱們是東海豪門,就應該拿出豪門的氣勢來!”


    那老婦人見下方跪著之人如此的窩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聲說道。


    “雖然你爺爺去的早,但我張靈娟縱橫東海幾十年,力壓無數商界奇才,各方大佬,才打下這偌大的家業,不是他一個化勁小子能輕易扳倒的!”


    那老婦人又是幽幽道。


    “再說,他殺了我莫家的人,這筆賬,就算他今日不來,我也會找他討迴來的!”


    老婦人張靈娟雙眼如勾的說道,那深寒的眼神盯著眾人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地打了一個冷顫,那模樣更像是一條歹毒無比不死不休的美女眼鏡王蛇,隻是美女已經不在了,有的隻是毒性越來越強,能隨時給你致命一擊的老毒蛇。


    “奶奶,您有辦法對付那姓林的?”


    下方身影聽出了老婦話裏的意思,有些驚喜地開口。


    “我自有安排!”


    那老婦人張靈娟卻沒有點破,而是冷冷地扔下這樣一句話,繼而又撇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完了之後,你手裏頭的那些產業也一並上交,然後給我在家禁足一年!”


    “聽到沒有,哪都不許去,好好養養你的性子,竟然任性妄為到了這種地步,是誰給你膽子?”


    人影聽到老婦人厲聲嗬斥,頓時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想要爭辯什麽,但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堂下麵無表情地父親後,見其沒有反應,當下也是銀牙一咬,沒有說話,低下了頭。


    “嗬嗬,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老婦人卻是冷然一笑,繼而說道:“我知道,我一介女流把持這偌大的莫家,有些人早已看不順眼,盼著我早點死,不過你們那些小心思,也要分時候,你們是想毀了莫家嗎?”


    “嘭!”


    老婦人把那龍蛇拐杖往地上狠狠一跺,直嚇得那些小輩靜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顯然這老婦人張靈娟在莫家積威已久。.Ъimiξou


    “二娘,話不能這麽說,咱們可不都是為了莫家好!”


    這時,隻見那堂下一個五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卻是站起了身,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這樣施施然來到堂中央,這般說道。


    “是啊,誰還不是為了莫家!”


    這時,一聲齊喝聲響起,那堂下又有三人站起了身,與剛才說話那中年人年紀差不到哪去,相貌也有七八分相似。


    看著這四人齊齊站了起來,那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積壓已久怒氣,開口喝道:“你們四兄弟是準備造反嗎?”


    “嗬嗬,原本我們是不想的,但既然您說了,那反了又當如何!”


    當帶頭的中年人微垂著眼簾,沉聲說道。


    “吆喝!你們可別忘了你們的身份?”


    看到四兄弟如此這般,這坐在太師椅上的老婦人卻是不慌,陰聲問道。


    “二娘,我們尊敬你,才叫你聲二娘,真以為我們是你親生的?你不過就是父親續弦的一個二房,你有什麽好得意的?再說這莫家可不是你一個人打下的,而且你...”


    四人中,一個年紀較輕,看起來脾氣比較火爆的中年人卻是忍不住了,開口叫罵道。這人正是兄弟四人莫向東,莫向南,莫向西,莫向北當中的莫向北。


    “四弟,休要再說!”


    那站在最前麵的莫向東陰沉地撇了四弟莫向北一眼,頓時讓其把剛要說出口的話給吞進了肚子裏,一臉不服的站在那裏,但盡管如此,他還是聽從了大哥的話,沒有再說下去。


    “你們可要想好了,反了我的後果?”


    那老婦人依是不懼,冷笑著看著站在堂下的四人,好像一切盡在掌握。


    “想了二十年,今天算是想好了!”


    帶頭的莫向東沉著如冰,聲音裏帶著一往無前的強硬和這麽多年的壓抑。


    “二十年都不敢動!今天敢動了?”


    老婦人張靈娟不慌不忙,甚至臉露笑意地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嗬嗬,人生如棋局,二十年隻下了這一局,要的便是耐心,毅力,和謀劃,二娘你不會不知吧,這些可都是你教的!”


    莫向東身形直拔地站在與那老婦人對峙的堂下一寸之距,見那老婦人臉露笑容,嘴角一掀,也露出了陰沉的笑意。


    “好好!孺子可教啊,本以為你還會再等上一兩年,沒想到今日就要圖窮匕見了!”


    老婦人張靈娟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憤怒,甚至越發的慈祥和藹了,隻是她的笑容卻讓在場的莫家小輩們心中皆是發毛,沒有見識過她的手段,根本就不知其的恐怖,莫家能在東海這寸土寸金的大都市中屹立不倒,可不僅僅隻是因為她是一介女流這麽簡單!


    東海各方大佬,哪個人聽了張靈娟的名號,不得抖三抖,做任何事情前,不得考慮考慮承受不承受得住莫家的怒火。


    隻是在外人眼中她是女中豪傑,在自家人眼裏,她卻是女中惡魔,壓得莫家所有的男人都喘不過氣來,更是大權獨攬,獨斷專行,甚至剛愎自用,打罵懲戒,不計後果。


    隻要是東海本地人,誰人提到莫家,不得打趣幾句道:“莫家無兒郎,女子當大王!”


    殺人誅心,這不知誰編出來的一句話,讓莫家的兒郎整整二十年了,都沒能抬起頭,就像是一根紮在心窩子裏的刺,痛得鑽心,但盡管如此,他們也知道這根刺就算扯出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最終的結果是自己自家元氣大傷。


    這一點莫向東知道,莫家三兄弟知道,老婦人張靈娟知道,甚至莫家的三代四代也多多少少知道。


    “這世界,說來說去,終究還是實力至上,亮棋子吧!”


    老婦人張靈娟冷哼一聲,既然莫向東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必是有所準備了!


    “好!”


    莫向東也不推辭,沉聲叫了一聲“好”,便素手一揮,那立在廳前的兩個保鏢立刻閃身進了偏廳,不多時便從裏麵押了一個男人上來,此人年紀看上去與場上四兄弟年齡不相上下,四十來歲,頭發蓬鬆,臉白眼黑,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個縱欲過度,極其腎虛的主。


    但那堂上老婦人看到此人,眼神卻是徒然一凜,然後她抬眼看向了莫向東,陰冷說道:“好,好你個莫向東,今日是與我不死不休了!”


    “二娘,不鳴則已,一鳴致命,這,還是你教的!”


    莫向東陰詭一笑,冷著眼淡漠地站在原地。


    那白臉中年人被五花大綁,在看到老婦人的一瞬間,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他剛欲開口喊些什麽,卻聽那老婦人一聲爆喝。


    “住口!”


    這一聲爆喝頓時把那白臉男人剛要喊出去的一句話給生生噎迴去了,一臉焦急地站在原地。


    莫家的一些小輩看到如此場景,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一個個麵麵相覷,眼中皆是驚恐和對此間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的擔憂,他們有的是莫家的精英,有的是莫家的蛀蟲,但不管是蛀蟲還是精英都得依賴著莫家這棵參天大樹才能生存。


    “莫家三代四代的小輩都出去吧!”


    這時,隻聽見莫向東冷笑著看著眼前老婦人與那白臉男人的一舉一動,旋即對著莫家的眾小輩說道。


    莫家眾小輩聽到莫向東這般說,猶豫了片刻,卻沒有動彈,因為家主沒有發話,他們不敢擅自行動。


    這時,隻見那老婦人張靈娟也是迴過神來,拄了拄拐杖,說道:“都下去,今天晚上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外出,否則家法處置!”


    老婦人張靈娟的一句話,明顯比莫向東的一句話更有威懾力,眾人聽罷,雖然心中不願,還是結群走了出去,留下了廳內的一眾族老的二代的中年輩。


    那跪在地上的莫林道看著小輩都出去了,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便欲隨著眾人一起出去。


    這時,隻聽到莫向東的聲音卻是傳來,“道兒,你留下!”


    莫林東原本往外行走的身子一頓,露出了苦笑,轉身站到了一旁.


    "母親,救我!"


    就在莫林道剛站定沒一會,那白臉男子便是朝著那堂上的老婦人張靈娟叫喚了這麽一聲。


    這一聲叫喊,直把莫林道嚇了一大跳,這...這男人是莫家在外的野種,或者根本就不是莫家的人,一瞬間,莫林道從這一聲叫喊中聽到了驚天的消息,眼珠中都快瞪出來,而大廳中的那些族輩也是一個個麵麵相覷,都有些懵逼了。


    莫向北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裏,他嘿嘿一聲,嗤笑道:“二娘,你以為把這老小子藏在國外,我們就沒有辦法找到他嗎?你...”


    “老不死,還我女兒命來!”


    那莫向北還欲再說,一旁的莫向南卻在此刻一聲爆喝,嚇得眾人一個激靈,隻見他雙眼怨毒的看著堂上的老婦人,惡狠狠地說道。


    “別急,事情總會解決!”


    那老婦人原本在見到那白臉男子一瞬間有些慌神的臉上,此刻已經看不出半點擔憂了,她對著白臉男子安慰了一句,然後目光一轉,低沉問道:“你女兒死,跟我有什麽關係?”


    “嗬嗬,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我比誰都清楚,當年要不是你逼她嫁給港島那個將死之人,舉行什麽冥婚,我女兒也不至於投湖自盡!”


    “嗬嗬,豪門之中,婚姻豈能隨自己意願,當年我不也是這樣嫁給你父親的!”


    老婦人一臉的嘲諷,理所當然說道。


    “嗬嗬,既然嫁給了我父親,那這個野種是怎麽來的?”


    就在這時,那莫向東忽地一聲爆喝,踏前一步,厲聲質問道。


    “那是...那是...”


    聽到這如驚雷般的厲聲質問,老婦人也是一慌,一時間竟有些語塞,沒能想出更好的迴答來,或者根本就迴答不了!


    “各位叔伯,今日你們來討個說法,問問二娘,這野種是如何來的?”


    莫向東轉身環視四周的族老,沉著開口。


    立在堂邊的那些族輩此刻怎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或者他們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或者他們有些人等這一刻已經等的太久,馬上有人聲色俱厲道:“弟妹,這...這野種到底是怎麽來的?”


    “什麽怎麽來的,那就是個外人!”聽到有人質問,族輩之中也有人這般說道。


    聲音落下,馬上族輩之中,兩個派係瞬間顯現了出來,支持莫向東的不在少數,但堅決擁護老婦人張靈娟的也在多數。


    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兩派的人都是開口,麵紅耳赤,爭論不休起來。


    “哈哈哈!!!”


    “怎麽來的,自然是我生出來!”


    然而,就在莫家眾族輩爭吵不下的時候,那大廳的角落處,一道聲音也在這時響起,聲音如雷,如魔音灌耳,一時間震得所有人,耳膜皆是嗡鳴不已。


    不多時,一個紅辮的老者便是從角落陰影處顯現而出,隻見這老者噙著陰鬱的笑意,相貌與那白臉男人竟有七八分像,腳下步伐一閃,便是來到了大堂中央。


    “你,終於現身了?”


    就在眾人驚詫莫名的時候,那莫向東卻是絲毫不感到意外,陰詭一笑,這般問道。


    “小子,你確實不錯,竟然能將靈娟逼到這種程度!”


    那紅辮老者笑眯眯地看向了莫向東。


    “嗬嗬,這些年莫家但凡有一點反對聲音的存在,都是被你暗中處理的吧!”


    莫向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嘿嘿,是又怎麽樣,你小子也別裝什麽大尾巴狼,你幹的贓事可不比我少!”


    那紅辮老者承認了下來,同時也往莫向東身上倒打了一耙。


    “今日之事,今日了,你們在我眼裏不過螻蟻,要不是看在莫家這偌大的產業靈娟一個人管理不過來,早他媽送你們去見你們那死鬼老爹去了!”


    “這麽說,我爹的死,你也承認了!”


    莫向東一張臉已看不出任何表情,陰詭著問道。


    “承認了又能怎麽樣,那老鬼本就時日不多,我隻是提前讓他領了盒飯而已!”


    紅辮老者嘿嘿狂笑,絲毫不以為意。


    “好,很好,既然今日之事,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那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


    莫向東又是說道。


    “嘿嘿,就憑你,也配跟我魚死網破,先宰了你這老小子再說!”


    紅辮老者卻不再與之廢話,踏前一步,一隻布滿真元的大手瞬間朝著那莫向東怒抓而去,看其樣子,這武有所成的老者開口間便要將這莫向東斃於掌下。


    看著瞬息而來的大手,莫向東魏然不懼,他張口說道:“布局二十年,怎麽會漏掉你這顆一局定輸贏的棋子呢!”


    聲音落下,在那大廳之外,一道絲毫不比這老者差的強悍的氣息也是瞬間竄入這莫家的大廳之中。


    ......


    雨,依是下個不停,似乎不下個天荒地老不願意停。


    林雲冷眼坐在一輛奔馳在大道上轎車中,車中一片黑暗,開車的是一個豔麗女子,烈火紅唇,嫵媚無雙,一臉的愉悅,正是白天跟在林雲身邊的沈玲瓏。


    兩人沒有說話,大片黑暗將整個車身籠罩著,沈玲瓏車技極好,漂亮地小手在方向盤上如蝴蝶般舞動著,一個漂亮地過彎,將車身甩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她嘴角微掀,舔了舔舌頭,也不管這個動作做出來能有多麽的誘人,就這樣飛馳在去往東城區一號別墅群的道路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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