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源的眉頭微微地皺了皺,然後道:“一個很…很特殊的東西…”


    “哦…什麽,什麽…快說快說…咳咳…”吳先生臉上一片的容光煥發,連咳嗽似乎都減輕了幾分,精神振奮地看著江源,道。


    “裏邊有一個玻璃瓶子…”


    “玻璃瓶子?”


    “對…玻璃瓶子裏裝了一隻…一隻狐狸…紅色的…”江源皺著眉頭答完,然後看向吳先生,沉聲地道:“好的,答完了,現在該我了…你怎麽這麽熟悉我們天醫院?”


    “玻璃瓶?狐狸?為什麽會…”吳先生皺著眉頭喃喃自語了幾句,然後看向江源,定定地看了江源兩眼,又想了想關於江源的資料,想起這家夥應該不像是那種會在這個時候騙人的人,趕緊壓下心頭的疑慮,出聲答道:“這個世界上,最熟悉天醫院就是我們,因為…好像我們,嗯…跟天醫院很..很…應該是很熟悉,很接近…”


    “為什麽會很熟悉很接近,我不記得有這樣的存在…”江源皺眉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的主上很熟悉你們天醫院,似乎跟你們天醫院有什麽特別關係!”吳先生很急促地迴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很接近那是真的,至少我們想知道的,任何消息都能知道!”


    “哪那隻狐狸到底在哪裏,是死的還是活的…你知道嗎?我們查了那麽久,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吳先生緊張地看著江源,道。


    “我也不知道它是死的還是活的,不過應該是沒死…”看著吳先生那緊張的表情,江源微微地笑著道:“至於在哪裏。這是第二個問題!”


    “好…你問,等我答完,你再告訴我…”吳先生這時一點都不咳嗽了,也不跟江源糾纏這是一個問題,還是兩個問題;唯有那臉色卻是越來越紅潤。兩隻眼睛發著亮光盯著江源,興奮地道。


    “你們主上是什麽人?”江源緩緩地問道。


    “主上…”吳先生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懼,但想到了什麽之後,立馬地平靜下來,搖了搖頭,仔細地看著江源。突然很是詭異地笑著道:“我家主上跟你一個姓,而且…跟你很像,他叫江月明…”


    “江月明?”江源並沒有注意到吳先生那話語中的某個詞,隻是皺著眉頭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確認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然後看向吳先生道:“你們的成員組成是怎樣的?”


    “這是第二個問題…你先答我的…”吳先生臉上的表情。這時相當的愉悅。


    “好吧…”江源也不糾結,直接笑著答道:“在我這裏!”


    吳先生的麵容猛地一僵,鼓著眼睛看著江源,看著江源那一臉淡然笑容,然後連連搖頭道:“不…這不可能,你們隊長當時帶著箱子要交給我的人,怎麽可能在你手裏?”


    “不…確實是在我手裏,而且當時我在場!”看著吳先生那越來越紅潤。甚至紅潤到了相當怪異的程度了,江源不敢怠慢,趕緊地道:“好了,你迴答我剛才的問題!”


    “你在場,你怎麽可能在場…”死死地看著江源,吳先生的眼睛瞬間地鼓了起來。


    “在場…你等下可以再問,趕緊答我的問題!”


    “好吧…我們叫絕醫堂…組織情況很像你們天醫院,不過規模要小上一些,具體成員多少,我也不確定。在這些方麵管理十分的嚴密…但你也能夠看出來,比你們天醫院不會差太多…”吳先生稍稍地沉吟了一下,然後看著江源繼續道:“我的主上江月明年紀二十三四歲,上邊還有長輩,我們叫他老爺;另外還有一位祖師爺。但我沒見過…那顆破天丹就是祖師爺煉製的…至於其他的,你可以自己聯想一下,我知道的也不很清楚!”


    說到這裏,吳先生喘了口氣,臉色驟然間地卻是有些白了,仿佛那原本紅潤似乎都是假的一般,現在正在快速地褪去,隻是死死地看著江源,道:“我知道的能跟你說的,基本上都說了,你現在告訴我當年的事!”


    江源臉色略微地有些陰沉,將心頭因為方才的某些消息所導致的驚駭強行壓下,稍稍地沉默了一下,然後道:“當年,我一直在場,就算是隊長交箱子的時候,我也在,隻是我隱藏在附近,隊長說等迴國了,就給我補個名額,一個上士是少不了的…”


    “後來,打起來了,我們開始帶著東西逃…”


    吳先生盯著江源的眼睛越來越亮,眼中滿是期待和振奮,但臉色卻是越來越白。


    “一個一個倒下了…到最後,隊長把箱子給我了,他留下阻擋追兵…說讓我帶迴去,絕對不要讓它落在你們手裏,說你們不代表我們的國和家!”


    “但,你們的人還是追上了…”江源表情淡漠,靜靜地看著臉色已經是一片死白色,但眼睛卻依然亮晶晶的吳先生,道:“最後,我受傷快死了,被堵在一個小樹林裏…”


    “然後呢…然後呢…”吳先生喘著氣,盯著江源,緊張地道。


    “然後,我打開箱子,看到了瓶子裏的小狐狸…把一直留著的那枚高爆彈丟了進去…”


    “高爆彈…”吳先生的雙瞳有些迷茫,喃喃地念叨了幾句之後,眼睛又是一亮,看向江源,精神又是一振,道:“那…那你怎麽還活著?”


    “高爆彈爆開的時候,我死了…但又活了…”江源的臉上也滿是惆悵,淡聲地道:“我在家裏的床上複活了,然後全身所有的傷都沒有了,仿佛…仿佛就跟剛出生一樣,除了不是嬰兒,一切都是好的,都是最好的…仿佛,就隻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場夢…”


    “你…難怪,難怪…我查到的,你那時候並不在場,你那時候就已經迴家了…嗬嗬,嗬嗬…原來是這樣…”吳先生的聲音越老越低,氣息越來越弱,就連原本亮晶晶的眼睛都開始黯淡了,隻是臉上卻是帶著笑容…


    不過,就在吳先生的眼睛在徹底的黯淡之前,又猛地一亮,死死地盯著江源,道:“那…那個狐狸呢?”


    江源輕輕地扳開自己的衣衫,露出了左肩,露出了那個紋身,甚至輕輕地催動了一下內氣的運行…


    拳頭大的紅色九尾狐紋身在吳先生驚愕的眼神中,開始輕輕閃爍著,就有如最漂亮的煙花一般,如夢如幻…


    “它…它…真漂亮…”吳先生的瞳孔中映照出那奇魅的色彩,看向江源,歡喜而又興奮地道:“它…怎麽樣?”


    “很好…”看著吳先生那已經開始放大的瞳孔,江源微微地笑著,然後那原本一直坐在的身軀,輕輕地漂浮起來…


    “哦…真的很好,很好啊…你三年前還隻是一個普通的戰士,但是現在…而且你還能飛了…真的很好啊…”


    吳先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柔和,眼瞳之中似乎全是那九尾狐的誘人光彩…


    “真的很好,不虧我在那裏十年的努力,最後都押到它身上了…”


    “挺好的,在你手裏…真的挺好,至少…它是我們華夏的…”


    “嗬嗬…隻是挺對不住孤狼的…”


    “這次,下去之後,我會跟他們道個歉,致個謝…”


    “至少…他們的辛苦,沒有白費…”


    “嗬嗬…還有…老爺和公子爺…我想你們到時候一定會很驚喜,很大的驚喜啊…”吳先生的眼睛漸漸地失去了光彩,隻是依然盯著江源,喃喃地在心頭念出了最後一句…


    “還有,江源…我想你一定也會很驚喜…”


    看著吳先生徹底的失去了生機的雙瞳,江源輕輕的吐了口氣,當年的罪魁禍首現在已經一個都不在了,算是為孤狼報了仇,但心頭卻是一點輕鬆的感覺都沒有;


    輕輕地歎了口氣之後,江源緩步地走向囚室的方向,北極熊他們應該也很快的就能進來了,救出了海博他們,便可以開始撤退…


    估計對方的支援應該很快也都要到了…


    在偶爾一陣的槍擊聲中,有江源給的路線圖,北極熊進來的很快,隻是看著這滿地的鮮血以及屍體,還有那被炸得千瘡百孔的通道,一個個臉色都有些異樣了。


    “刀…大部分都是被一刀割破了頸動脈…”契科夫雙手握著槍,一步一步地快速前進,但卻是絲毫壓抑不住他話語聲中的驚駭。


    所有的人臉色都是一變,他們剛剛已經從某些一兩個熟悉的臉孔中認出,這些人好像也是曾經在傭兵界中,最頂尖的那一批人之一,但此時卻是被人輕而易舉地割斷了頸動脈,死在這裏了…而且還是這麽多的人,在全副武裝的情況下,卻都死在了一個人的手下!


    “john…這還是當年那個上帝之手麽?”


    所有人的心頭都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


    “我覺得…john以後可以多一個名頭了…他可以被叫做死神之手…”契科夫一邊在充滿的血液的滑膩地板上走著,一邊幹笑著道。


    眾人齊齊地緩緩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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