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見得江源朝著自己倒飛了過來,那站在旁邊防範的年輕人,這時見得有便宜撿,那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加上惱怒自己大師兄被這廝害死了,那手下更是不留情。


    當下便是大喝一聲,揮拳朝著江源飛來的身軀狠狠地擊了過去。


    所有人這時都看著倒飛出去的江源以及他身後不遠處,那正立地開聲大喝的揮拳的年輕人,眼中齊齊地閃過了一絲興奮之色,都想要看看眼前這家夥的下場。


    不過,唯有吳先生這時眉頭卻是微皺,覺得似乎有些問題,但他卻不相信這般狼狽倒飛出去的對方,在自己的弟子全力攻擊之下,還能對自己的弟子怎麽樣?自己弟子的實力,他清楚的很,就算是不能重創對方,但要將對方趕迴來,那是一點問題都麽有的。


    隻是吳先生這念頭還沒轉完,便見得那原本浪費倒飛出去的那廝,在堪堪將要撞到自己弟子身前不遠處的之後,那身形詭異地淩空一旋,竟然是生生地在地上停住了,而且吳先生甚至還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冷笑。


    “不好”吳先生這心頭剛剛冒出這麽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得那廝剛剛停住之後,竟然也是猛地一旋身,就仿佛他的那大腿完全沒有受過傷一般,利落地便避過了自家弟子那揮過去的迅猛一拳。


    然後,借著那一旋身的勢頭,竟然輕輕地一把擰住了自家弟子的手腕,再輕輕地一轉身,便將關節扭得反轉過去,然後就這般一手反鎖著胳膊,一手輕輕地扣住了自家弟子的喉嚨,那般滿臉淡然地站在那地。


    這電光火石一般,發生的大逆轉,讓所有的人都沒有能夠反應得過來,除了吳先生這時剛剛滿臉驚怒地邁出去兩步之外,其餘眾人都是一臉的愕然,看著眼前的一幕,愣是沒有弄清楚,明明這廝受傷不輕,被打飛的時候,連站都站不穩,怎麽就突然一下鹹魚翻身了?


    那動作?那速度,像是一個受了傷的人麽?而且還是一個大腿受傷的?能這麽靈活?


    吳先生鐵青著臉,死死地盯著站在弟子身後,將自家弟子捏拿得緊緊的江源,怎麽都弄不懂,這廝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他且不說對方的演技實在是驚人,輕而易舉地便騙過了自己;但這大腿上受傷如此之重的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快的速度?除非他沒受傷


    但吳先生又死死地盯了盯江源的的大腿兩眼,他很確定,那傷口絕對不是作假的,那血也不可能是假的;甚至剛才動手的時候,他也夠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身形僵硬,確實是受傷,而且不靈便;但眼前的情況,他愣是弄不懂。


    不過,這又仔細地看了幾眼之後,吳先生心頭卻是又在暗暗地倒吸了口涼氣,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對方額頭之上,似乎突兀之間冒出來的一層細密的水光,以及那臉上似乎也較之首先蒼白了幾分;而且原本已經淡了許多的血腥味,這突然之間似乎又濃鬱了起來。


    看來很明顯的,對方受傷屬實,但這種情況之下竟然還能發揮出那般恐怖的速度,還真是夠狠夠厲害。


    江源這時死死地扣著手裏那人的咽喉,卻是也在慢慢地將原本有些急促的唿吸給調勻,雖然有兩枚銀針將傷口固定住了,但剛才自己短短一秒之中的那劇烈活動之間,卻是又將自己原本已經愈合和止血了些許的傷口,再次的撕裂了開來。


    那撕裂時的痛苦,加上兩根銀針固定在其中的感覺,這已經是讓江源感覺到了比方才挖子彈時的情況還要劇痛幾分;特別是那轉身之中,江源簡直是咬緊了牙關在強撐,直到方才順利地將對方控製在手中,沒有其他什麽特別的動作,才感覺疼痛稍稍緩解,稍稍地舒了口氣。


    “大家不要過來我手裏有人質”江源的聲音在虛弱之中透著一絲輕鬆和淡定,臉帶微笑地看著眼前那正要圍過來的吳先生兩師徒以及那一隊士兵,淡聲地道。


    “有人質”江源自己這話一出,都覺得味道很怪,似乎這話不是這麽說的;江源皺著眉頭想了想,暗道:“是了以前別人都是直接吼再過來就殺了他自己這似乎有些太文質彬彬了氣勢連不夠!”


    不過,雖然這氣勢似乎確實是有些不夠,但明顯作用還是不錯的,至少眼前的吳先生和他另外一個弟子是停住了腳步;而那一隊圍過來的士兵,見得吳先生停住了腳步,這也趕緊地是也停住了,不敢再過來。


    看著被扣在對方手中,絲毫不能動彈的徒弟,吳先生這時兩眼發紅,死死地盯著江源,恨不得一掌將江源拍死就好。他這一輩子就收了這麽三個徒弟,結果剛才大徒弟已經被弄死了,現在三徒弟又在對方手中,這可是萬萬不能再出問題的。


    所以吳先生沙啞著聲音,殺氣騰騰地盯著江源,仿佛如同從萬載深淵中發出來的聲音一般:“你跑不了的老實放下他,束手就擒,我保證你不受什麽苦”


    這時江源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大腿傷口之處的疼痛逐漸減弱到了完全可以承受的程度了,這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加的輕鬆了幾分,現在他有人質在手,這要拖個幾分鍾,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有幾分鍾的時間,足夠他的傷口愈合到一定的程度,至少不會像剛才那樣太影響行動,到時候要走就方便許多了。


    “吳先生你覺得你的話,我可以相信嗎?”江源慢悠悠地跟吳先生言語著,他現在是一點不急;從吳先生的舉動之中,他已經深刻地感覺到了,自己這一招沒走錯,果然是人質在手,天下我有啊


    看著對方那淡定的模樣,吳先生隻差是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隻能忍著,誰叫他徒弟在別人手裏呢?


    當然,吳先生也不急他並不擔心這一小會的時間,反正時間越久,後邊的士兵出來的也就越多,到時候把這裏團團一圍起,再來兩個狙擊手之類的,對方手裏就算是抓著自己的徒弟,那也是跑不了的。


    而且明顯的,對方現在正在持續的出血,傷勢必然也將逐漸加重,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有利,自己就越有把握把徒弟從對方的手中救出來。


    如此般地,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就這般扯起沒有絲毫油鹽味的條件來,都在耗時間,吳先生等著江源把血越出越多,士兵越來越多。


    而江源卻是在等著自己的傷口更加的愈合幾分,到時候要跑的話,就更多了幾分把握。


    如此般地,兩人扯了五六分鍾,江源敏銳的感覺到了從營地往這邊來的黑暗裏,“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多,看來來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等到現在,江源這時也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一部分了,稍稍地一算計,便知曉時間不能再等下去了,要是對方真人越來越多,自己要跑那就更難了。


    如果真多幾個狙擊手之類的出現,等他們找好了位置,那自己想要順利逃跑的幾率,那就將大大地下降了。


    想到這裏,江源的嘴角再次地冒出一絲笑意,然後扣著那人的喉嚨的手猛地一緊,然後另一手擰住了對方的手腕,開始徐徐地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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