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來魏某府上道賀,見證魏某一家終得團聚,魏某深表感激,各位也都知曉,七年前,我未滿周歲的孫兒不見了,後來在京城外林子裏發現他當晚穿的衣衫和鞋子。


    那時,魏某也以為孫兒已經遇害,可是不成想,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這孩子。


    前段時間,大理寺審案,無意中得到一關於我孫兒的線索,順著那線索查去,接迴了一個孩子,一個魏某也以為就是那大難不死的孫兒,可是,卻不成想,竟然是有人精心為魏某設下的騙局。


    萬幸的是,兒媳華氏在外散心,竟然遇到了她的兒子,就是這個孩子,我魏均培的親生孫子,魏開陽。


    這件事原本是魏某的家事,今個本不想說的,但是穀大人當眾提出疑惑,魏某人自然還是要講一下的。


    穀大人,可聽明白了麽?”魏均培說到最後,看著穀尚書麵帶笑意的問道。


    “原來是這麽迴事啊,誰啊,這麽缺德?”


    “這算盤打的,是真響啊,魏大人三代單傳,本就子嗣單薄,少夫人因為那孩子的事,身體不好沒能再孕,小魏大人專情又不肯納妾,這若是假冒頂替那孩子成了,待大小兩位大人百年後,府中的一切可不就都到手了。”


    聽著四周的議論聲,穀大人神色未有太大的變化:“竟然還有這等離奇之事?什麽人這麽膽大,敢算計魏大人您?


    還有,依著本官來看,之前那個孩子,相貌看上去似乎跟令子更相像一些,魏大人您如何就能確定,這個孩子就不是什麽別有用心之人設計冒名頂替的?


    興許,這一個才是假冒的呢?”


    麵對穀大人的咄咄逼人,魏大人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剛想繼續跟對方掰扯,門房忽然跑著過來:“稟大人,宮裏來人了,帶著賀禮,就在府門外呢。”


    宮裏來人了?魏大人剛想著來的會是哪位,畢竟,龍椅上的那位最忌諱皇子跟大臣交往甚密。


    算了,不管是哪位,他都得親自去接啊。


    帶著妻兒剛走幾步要去府門口接人,卻見幾個身穿宮袍的公公已經走了過來。


    為首的一位公公手托聖旨,身後的幾位,各自捧著禮盒。


    “魏大人,今個是您府上的好日子,灑家不用大人接,自個就進來了,魏均培接旨。”托著聖旨的公公在魏均培麵前停下,帶著笑意。


    魏均培夫妻趕緊跪了,魏子正夫妻跪的時候悄悄的扯了下兒子的袖子,開陽也跪了下來。


    其實,剛剛開陽是有一絲遲疑的,別看他之前是小乞丐,卻也知道見了皇上啊,大官啊,都要下跪的。


    但是,他也記得鴻小朵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天地和父母,可,現在祖父祖母,父親母親都跪了,他當然也是要跪的。


    不為別的,他不想旁人因他笑祖父父親,千辛萬苦日盼夜盼,卻尋迴來個不知禮數的孩子。


    開陽一個走神兒,也沒聽清那公公宣讀的聖旨內容,也不敢抬頭看,還是母親起身拉了他一下,這才跟著站了起來。


    “開陽,這些都是陛下賜給你的。”魏均培接了聖旨後,轉身對開陽道。


    開陽一聽,雖然不知道該怎麽說謝皇帝的話合適,拎起袍角再次跪了下來:“魏開陽謝陛下恩賜,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做乞丐的時候,見過戲台子上演過的情節,照著做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吧。


    送聖旨的是皇帝身邊的福公公,看著開陽就笑道:“到底是魏大人的孫子,不錯,不錯。孩子啊,趕緊起來吧。”


    其實,這換做旁家大人家的小公子,雖然會有些緊張,一般的應該會說,會好好讀學問,將來報效朝堂什麽的。


    不像這個孩子,簡單,但也未曾失了禮數。


    開陽站起身,退迴到母親的身側。


    “對了魏大人,灑家剛剛過來,隱約聽到穀大人說什麽,假冒不假冒的?”福公公笑眯眯的問。


    沒辦法,魏均培隻好把經過,又說了一遍。


    福公公聽罷很是驚訝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你們繼續說,灑家今個也留下來嚐下你魏府的席麵。”


    說完,福公公就往兩邊張望,很明顯在找空的座位。


    當然,福公公想吃瓜的意圖,更為明顯。


    魏大人哪能讓代表著陛下來的人隨便就安排著坐,趕緊的命管事另外在上首的位置加了張桌。


    “魏大人,請繼續為我等解惑。您是如何能確定,先前那個孩子是假冒的,這個就是真的?若大人說這孩子身上有什麽您孫兒特有的胎記,前麵那孩子沒有的話也說不過去啊?”穀尚書看了坐下,飲茶的福公公一眼,音調比之前又高了些。


    魏大人冷眼看著對方道:“因為魏某認識一位高人,她會鑒別血親關係的秘術。”


    “鑒別血親關係的秘術,魏大人您別說是滴血認親吧?您不會忘記了吧,前幾年因為一樁案子,大理寺與刑部一起特意做過驗證,事實證明滴血認親的法子,並不準確,不予采納。”穀尚書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


    他笑,魏大人也笑,卻是嘲笑:“魏某剛剛說了是秘術,何為秘術?就是為旁人所不知,亦不會的,滴血認親如此簡單的如何算得上是秘術?


    穀大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不會的,不懂的,沒見過的,不代表就不存在。”


    現場的賓客,雖然都知道穀大人著就是挑事兒的,但是他們就是有心聲援魏大人,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辭開口。


    因為穀尚書的質疑,也不是沒有道理。


    “哦,那敢問魏大人口中的那位高人,今個可在現場?在的話,能否請上來讓我等長長見識,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穀尚書步步緊逼,他感覺自己已經拿住了掌控權。


    穀尚書的提議,讓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向魏均培。


    魏氏族長以及同來的兩位族人,臉上均是擔憂之色。


    眼下這種狀況,他們應該站出來說點什麽,但是,想了想,又覺得說與不說,似乎都沒什麽意義。


    總不好為了挺自己人,就霸氣的說,是不是我魏氏子孫,我魏氏自己說了算。


    那樣的話,看著是堅挺自家人,但,恐怕也是幫了倒忙,所以,還是安生的閉嘴靜觀其變吧!


    孩子的身份被當眾這般起了質疑,即便自家族人認下,以後對這孩子恐怕也是會影響很大的。


    魏大人轉身尋到那抹身影,見她跟自己點了頭,這才開口道:“她在這,既然穀大人執意如此,魏某隻當要成全。”


    說完,魏大人對著鴻小朵的方向,抱了抱拳。


    所有人都順著魏大人的視線看過去,並未曾見到銀發銀須的高人,而是一個年約十五六的小娘子站了起來,往這邊走來。


    她,就是魏大人口中的高人?


    除了魏家五口,都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包括在一旁伺候客人的下人仆役,還有管事中慶。


    其實當少主和少夫人牽著那孩子走過來的時候,魏府內做事的一幹人等心裏都是很納悶,不解的。


    小公子怎麽沒現身?


    鴻小朵背著手,迎著百十號賓客的目光走到魏大人幾口的身邊站了,這個距離看那穀尚書父子,更清晰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感覺對方的長相,一看就是反派的那種。


    “魏大人,這就是你剛剛說的會那鑒別血親秘術的高人?哈哈哈,你是在開玩笑麽?就她,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娃娃?


    這可真不是本官針對你,找你的不痛快,你問問在座的其他賓客,有誰會信她是那高人,她會那秘術?哈哈哈,哈哈哈。”穀尚書指著鴻小朵哈哈大笑。


    跟著他一起大笑的,隻有他的兒子穀六郎,福公公也是一臉的笑意。


    其他的賓客們看著站在魏大人身邊的鴻小朵,都同情和不解的看向魏大人。


    “本世子信。”隨著一個好聽的男聲,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站了起來。


    “你發的什麽瘋?”鳳琳郡主本來注意力都在魏大人身側那位“高人”身上,忽然聽到身側熟悉的聲音,轉頭就看見已經站起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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