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本傑明傳前篇之雪中蒼茫 作者:瀟西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下野城,是三江流域下遊關內之城。自從三江之戰,前任佑武元帥戰死,將領折損嚴重,人族聯盟大軍全線潰敗,失去整個三江流域,一直退到下遊祁山關內。所幸祁山關險峻,易守難攻,得保關內平安,關內西北部正是第二大陸西北丘陵,是人盟本部所在,若在失守,第二大陸難有人盟立足之地。
男子將本傑明二人帶到西北丘陵區的人盟總部——西京後,將二人安頓於元帥府內。看著元帥府內的裝潢和其他人對男子恭敬的態度,本傑明猜出這名男子是這裏的主人。安頓之後不久就知道了,這名男子正是當今人族聯盟首領光武元帥,人盟與魔族停戰後,元帥趁著停戰間隙,與女兒前往祁山關視察,迴來時帶著女兒四處遊覽一下,無意中路過下野城郊,救了本傑明。
自從本傑明與雅卡在元帥府內,就開始了雜役生活。累是累點兒,倒也吃得飽穿得暖。那個小女孩,也就是元帥的女兒,名叫水琴。水琴見多了兩個玩伴,頓覺樂趣無窮。時常纏著本傑明和雅卡陪她玩。水琴長的十分可愛,眼神明媚動人,身段輕柔嬌小,臉蛋粉嫩圓潤,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雅卡雖然小,但也是對可愛的水琴招架不住,隨叫隨到。而本傑明卻有著偏執的性格,非要做完事情才肯去陪水琴玩耍,無論水琴怎樣鬧性子耍惡作劇,本傑明隻是笑笑繼續做事,水琴常因這個生本傑明的氣,“本傑明哥哥是個大呆瓜!!”水琴嘟著嘴說完後,氣唿唿的跑開。
隻能說,本傑明與雅卡性格上有差異,本傑明本人過於偏執了些,雅卡則機靈很多,這一切,有意無意被元帥看在了眼裏。
在元帥府中呆了一月有餘,本傑明與眾雜役熟識起來。大媽大叔的憐他年幼身世可憐,而且董事肯幹,因此常常接濟本傑明,塞些衣物果食,本傑明起初還是那個臭脾氣不願受人恩惠,但是被人說教幾次後,才明白,這些並不是恩惠什麽的,而是一種人間真情,本傑明才逐漸明白,這種感覺,正是溫暖。其中有一名姓木的大廚,最是喜歡本傑明。他本是有些文化的隨軍書記,少校軍銜,與魔族交戰時腿部致殘隻能跛足而行,因此得而卸甲歸田。後來,在鄉下對美食研究起了興趣,精研料理之術,烹飪之法,竟有大成,名滿一方,進而被重金聘至府中做掌勺主廚。木大廚年事已高,腿腳又不方便,而本傑明常常幫著他跑腿,常常扶著他散步,木大廚也常常做些好吃的給本傑明,一來二去一老一少建立起深厚的羈絆。木大廚在閑暇之時,會教些本傑明自己得意的烹飪之法,時時還講些從軍的事,教著本傑明認字和做人之道,每當此時,本傑明總會用那雙閃爍的大眼睛注視著木大廚,靜靜地聽著,讓思緒飛往千裏之外的戰場。
時光飛逝,當冰雪消融,枝頭上第一束嫩芽冒了出來,冬天結束了,春天彌漫開來了。
冬日長假已經結束,過了元宵節,所有人都得踏實下來工作了。水琴小姑娘結束了每日開心玩樂的日子,要準備上學了。西京內高級將領們為了加強後代的教育,特別選出十多位退休將領,采用私塾製,教習文法、天文、地理、算術、曆史、政治、兵法、拳腳、體術、修身。
元帥觀察了本傑明和雅卡後,一日碰到本傑明,便吩咐本傑明從此往後陪著水琴讀書,而將雅卡調至財務部打雜。本傑明從此與水琴見麵機會要比雅卡多了許多。水琴小姑娘確實老大不願意,原先百依百順的雅卡哥哥沒了,換了個老惹她生氣的“呆瓜哥哥”,別提多難受了。於是乎,在爸爸麵前大哭大鬧。元帥無視這小家夥的情緒,鬧得兇了,眼睛一瞪,一股氣勢把水琴嚇得不敢鬧了,隻憋得水琴臉紅彤彤的一肚子氣,迴自己書房後,把氣全撒在前來安慰的本傑明身上。
不過時間還得推移下去,不管我們的水琴小妹妹再怎麽鬧,也改變不了“呆瓜哥哥”陪伴的事實,隻有將就了。私塾開學前,水琴是在書房裏補習,本傑明則是一邊磨墨一邊蹭著課,時時記下點要點,真是奇葩的好好學生啊……
沒過幾天,私塾開學了。這座私塾名叫“中經閣”,取自“中經,謂振窮趨急,施之能言厚德之人。”意指修養自身,出乎眾人,濟禦蒼生,製於人而不為人所製,正是統帥人盟大軍的將才的核心精神,中經閣位於元帥府東南部,意有“中經東南”,指向魔族本部盤踞的世界東南開拓並治理之意。
閑話且住,新學期第一天,水琴小姑娘怏怏領著小跟班“呆瓜哥哥”進了院子裏,一臉不開心沒精神。這時,好幾個小女生向水琴圍了上來,跟水琴嘰嘰喳喳聊著寒假的事情,這時,她們注意到了本傑明,話題轉到了本傑明身上,對著本傑明指指點點,時不時偷瞄幾眼。說實話,本傑明一改往日襤褸菜色摸樣,衣著一新,飲食改善,顯得精神飽滿,英氣勃發,加上長得很俊,雖然年幼,但是看上去氣度不凡,讓小女生們有幾分好奇和好感。水琴聽著聽著,一開始還沒什麽感覺,但在眾女生不停議論下,本傑明哥哥似乎真變得有些帥帥的感覺了,想到這個人是自己的跟班,不免有些得意,一掃剛開學的不開心。本傑明呢,把水琴送到座位上,備好筆磨好墨便抱著家庭補習老師所講授的《東胡國政考》在牆邊靠著看了起來,全然不注意周身的一切。
小女生正聊著開心,門外傳來了一陣大笑嬉罵之聲,一幫人簇擁著一個男孩走了過來,女生們停下說話,紛紛皺起了眉頭,有一個嬌小怯生生的女生走上前,叫了聲“哥哥”後,退到一邊。那個為首的男孩應了一聲,冷冷小聲道:“若琳,少跟這幫人在一起。”這個為首的男孩名叫斯蒂法·亞蘭多,是爆武的兒子。斯蒂法這個姓氏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七道之神最先收的五個徒弟之一。七道之神創世,劃天下四陸五海,後造萬靈。其中,命人類為萬靈之長。但因人類力量不足,不足以抗衡自然,駕馭萬物,因此收了五個弟子,賜予特殊能力,這個能力就是開啟了他們先天真氣穴,能在唿吸吐納之間,吸收天地靈力為自己所用,從此有了引導萬物之力。五人依靠這種力量,成為了人類的首領。五人的後代,都因為有先天真氣穴,優於眾人,從而成為世襲貴族,居萬民之上,是個不可觸犯的特權人群。
然而,平民中不乏剛勇之輩,經過歲月推移,數代英雄人物智慧大成,開發了“魄力”和“強氣決”,使之成為沒有先天真氣穴之士的力量之源,自此人類領導者中又多出了“民武”這一分支。兩者都是人族的力量,兩者也真是人族內部的矛盾。人盟中的“民武”與“貴武”之間千年紛爭由此展開。貴武輕視、壓製“民武”,以保持自己的特權,處於強勢地位。而民武忍耐,容讓,處於弱勢地位。貴武高級將領占七成而民武隻占三成,中下將領中,貴武與民武大概是六四開。其中,光武元帥雖然是七道之神中光道化身,擁有先天真氣穴,但自幼經曆坎坷,因此憐惜平民,屬於民武流,四大將中光武元帥師弟“雄武大將”,是靠不懈努力走到大將之位,也是平民出身,自然屬於民武,餘下還有“爆武”“魄武”“熒武”,都是屬於貴武流。論實力,五人不相上下。
而亞蘭多,自幼受到家庭教育就是“貴武”優於“民武”,自己才是正統。加上貴武流首領爆武女兒兩個,兒子隻有這一個,自然嬌寵萬分。因此平時不可一世。中經閣內,他拉幫結派,巴結者如過江之鯽。
亞蘭多朝著水琴那邊走去,跟班們推推搡搡把女生趕開,引得眾女生十分不滿,滿腹意見。亞蘭多走到水琴麵前,俯視道:“早啊!大小姐!”水琴平時最討厭這個家夥,便頭一埋眼不見為淨,裝睡。“一開學就這麽沒精神啊,還真是沒用啊~”水琴不想理他,一聲不吭。亞蘭多見水琴隻把一個馬尾辮對著他,心中有些火,便重重拉起馬尾辮道“
還真的挺像馬尾的嘛!”水琴吃痛,剛要發作,一本書伸了過來,有意無意把亞蘭多的手打掉了,“啊!對不起啊!”本傑明用呆呆的目光看了看亞蘭多,然後轉向水琴道:“小姐,看完了,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人能夠惹怒亞蘭多後還能全身而退,亞蘭多見本傑明的服飾,料想他不過水琴的書童,頓時滿腔怒火轉向本傑明,揚手一拳打了過去,本傑明仿佛完全不知覺,隻是瞧著水琴期待他快點拿出另一本書出來。水琴見到亞蘭多攻擊本傑明,一慌,正要叫“小心!”人堆裏擠過一個人,伸手一架,止住了亞蘭多。那人名叫米歇爾,是中將米格爾之子,父母原來也是平民,因此屬於民武流。米歇爾是中經閣裏比較大的孩子,行事與父母很像,素有豪俠義氣,見亞蘭多蠻橫,便上前阻止。亞蘭多雖橫,但也知道米歇爾難纏,鬧下去肯定不好收場,如果老師一來向父親告上一狀,父親雖然縱容自己,但礙於其他將領麵子,也隻能給亞蘭多一頓好打,所以亞蘭多甩開米歇爾,“哼”了一聲,迴到了自己座位上。
亞蘭多剛迴到位置,老師就進來,開始上文法課。本傑明拿到另一本書後,向米歇爾笑笑,表示了謝意,米歇爾笑著迴了個“ok”的手勢,坐正聽課。沒過多久,兩人就成了知心朋友。
生活總是一天天的相似,本傑明的生活就是構築在廚房,水琴臥室,中經閣,水琴書房之間,直到有一天,閣內開始教習拳腳。
教習拳腳的老師是一名退休的老少將,姓陳,體型胖胖的,學生們下頭簡稱“陳胖”,為人親和,很受學生們喜歡。第一堂課是在草坪上教習小擒拿手,全部十三式,是拳術入門的第一課。陳胖演示了三四遍後,便指揮眾人擺起姿勢一遍遍教習,糾正各人的錯誤。本傑明則在大樹下,拿著水和毛巾,看著他們練習,心中暗記。陳胖見眾人大致掌握了,便分成了兩隊拆招以及自由對練,正教著,有人來找,便離開了。
亞蘭多對手是一個小跟班,那跟班很會討好亞蘭多,亞蘭多輕輕一招,跟班就自行飛出摔個大跟鬥,起身後還直誇“老大真厲害啊!”他那滑稽模樣把水琴逗得一笑,亞蘭多見水琴笑得開心,以為是取笑自己,便想新帳舊賬一起算。他走上前,搭著水琴的肩膀不懷好意笑道:“大小姐,笑得這麽開心,一定是掌握了,來,陪我練練!”水琴一把甩開他,徑直走開,不屑瞧他。亞蘭多用嘲諷語氣提高生調道:“怕了吧,老子不中用,女兒更不中用!”水琴一聽,氣得臉紅,反身粉拳揚起,一招小擒拿手,向亞蘭多胸口捶去。亞蘭多上身微側,手一帶,腳一掃,把水琴重重摔在地上。水琴更氣,爬起來又是一擊,又被摔倒。其實,亞蘭多雖然討厭,但武學悟性很強,十三式小擒拿手不但一下子理解記憶了,而且靈活變通,能夠以招製招的反擊。加上他健壯力大,體內先天真氣穴已經存有了一定真氣,水琴自然不是敵手。
水琴摔了四五跤,心中憋屈,坐到地上哭了起來,迎來其他同學圍觀。本傑明也衝上來,拿起毛巾擦拭水琴淚水,不斷幫忙揉著她摔痛的手,柔聲安慰。而跟班們不斷起哄,嘲笑水琴,其他男生女生敢怒不敢言。亞蘭多聳聳肩道:“隻是練習,老師要求的練習,是她自己沒用而已!”米歇爾按耐不住,上前使出小擒拿手與亞蘭多對練起來,亞蘭多心中暗喜,他早已忍好久,今天可以有借口收拾米歇爾了。開始時兩人旗鼓相當,拳掌之間,有來有往,但時間長了,米歇爾沒有先天真氣穴,無法使用真氣,體力減少,力道逐漸下來了。亞蘭多仗著身體壯,又有真氣,實實在在一拳拳揍在了米歇爾身上,終於,米歇爾不支,一個趔趄被打倒在地,喘息不止。亞蘭多站在眾人中,顯得無比得意,“哈哈”大笑起來,跟班們齊唿,更長其氣焰。
此時,水琴已經止住了哭,抽抽噎噎揉著痛處,本傑明見水琴沒事了,便站了起來,淡淡的對亞蘭多道:“亞蘭多少爺,我也來陪你練練吧。”亞蘭多見是本傑明,心中充滿不屑。自從上次本傑明招惹了亞蘭多,亞蘭多找準機會就向本傑明使絆。本傑明呢,雖然被欺負,卻隻是笑笑,不做理會。亞蘭多見他木頭木腦,欺負起來沒反應,氣也淡了下來。沒先到,今天會上門索戰,亞蘭多揚揚手,“來吧,我讓你三招!”本傑明搖搖頭,呆呆的站著望著亞蘭多,亞蘭多見本傑明這呆樣,心中又氣又好笑,一個箭步出拳向本傑明胸口正擊過來。
正要達到本傑明胸口之際,本傑明向後略退,雙手架開拳頭,用肩側送,將亞蘭多從側麵撞開,這是小擒拿手中的“體碰式”。亞蘭多見一招未成,揉身上前,至下而上肘擊而來,這一下勁風十足,是用上了真氣。本傑明腳不動,一手翻起,將亞蘭多手肘順勢上帶,另一隻手朝著胸口洞開的亞蘭多就是一肘,讓亞蘭多為之一窒。這一式,出自小擒拿手第五式,又似是而非,用在此處,卻恰到好處。
亞蘭多吃痛,怒火更盛,拳頭狂風暴雨般砸來,本傑明盯準亞蘭多,左閃右閃甚是敏捷。亞蘭多早已失去冷靜,一招小擒拿手最後一式“製敵式”,借一衝之勢想靠力量按倒本傑明。本傑明順勢一躺,腳一伸,借亞蘭多一衝之勢將他踹飛而出。這一式,卻不知從何而來了。亞蘭多落地,一個後庭花開姿勢,惹得眾人大笑,跟班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水琴與米歇爾笑得尤為開心。亞蘭多掙紮幾下,無奈身上疼痛,爬不起來,這樣,迎來本傑明的完勝。
然而,世上的一切,往往過程是快樂的,結果是痛苦的。“練習”傳到將領那邊後,元帥痛斥了一頓米歇爾和水琴,並罰他們抄課文。本傑明則是拉到“杖責房”杖責20下,打得一個星期不能很好的走動。亞蘭多則是迴去也被訓斥了一下,就不了了之了,這件事情似乎是這樣結束了。
直到有天,亞蘭多偷偷扔了個紙條個角落的本傑明,叫他晚上八點在中經閣後院大枯木林中心的廢棄倉庫見麵。本傑明點了點頭,繼續看著書。
晚上,本傑明吃過飯後,碰見雅卡與水琴,三人玩了會。本傑明還記著有約定,便找個理由離開兩個人,隻身前往廢棄倉庫。大枯木林裏的倉庫是裝飾元帥府及中經閣的廢木料堆積所,周圍有許多枯樹枯木,晚上那是一派淒涼寒冷。本傑明越過封鎖線後,如約來到倉庫前,走到正中,在月光下,見到一個影子閃了出來,真是亞蘭多。亞蘭多上次被打敗,心中有恨,便向父親部下偷學了幾式簡單的“爆拳術”,便向本傑明發出挑戰。本傑明見他是一個人來報上次之仇,倒也覺得他講道義,便欣然擺開了架勢,一拳一掌打了起來。
本傑明拳腳是課上旁聽所學,水琴書房中看得拳譜和木大廚所教,加上自己研究捉摸,招式上不錯。加上反應快,敏捷性高,比較有優勢。而這次亞蘭多有備而來,兩人便鬥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多久,本傑明覺得不對勁,亞蘭多似乎有一股很強的真氣摻雜在攻擊中,而且拳法也變得越來越迅捷剛猛,手上似乎冒出了火星。本傑明身上挨了多處,十分疼痛,一個不留神,亞蘭多一拳正中本傑明胸口。這一拳,竟讓本傑明炸飛而出,倒地不省人事。亞蘭多見“爆拳術”有如此威力,終於擊敗勁敵本傑明,心中自得,踹了一腳本傑明後,傲然而出,留下本傑明躺在地上。
一陣風吹過,把本傑明炸飛的衣服碎片帶到木屑中,而衣服碎片中,有剛才爆拳所留下的火星……
水琴和雅卡玩了一陣子,想起了本傑明,兩人一起去找他。“呆瓜哥哥每次都是這樣不陪人家,哼!討厭死了!”水琴氣鼓鼓地說。雅卡聽了,也順著水琴的話,說起本傑明哥哥的不近人情,呆板什麽的,想討好水琴。豈知水琴聽了,老大不痛快,“喂!隻準我說他壞話,不準你說
他壞話!”雅卡見拍馬屁拍到馬腿上,隻得訕訕笑了笑。說話間,遇到了眉飛色舞的亞蘭多,一問,亞蘭多頓時趾高氣昂的詳細說了剛才與本傑明對戰經過,把自己誇得神勇威武,把本傑明說得狼狽不堪,最終被打昏在地。水琴心中擔心本傑明,連嘴皮子也懶得跟亞蘭多磨了,問得地點後,拉著雅卡向大枯木林方向走去,但是想想,心中又有點不平衡,便朝著亞蘭多的背影狠狠扮了個鬼臉,小跑著前往枯木林。
走了不久,兩人發現東南方向火光衝天,兩人急著衝過去,發現人越來越多,搶著救火,控製火勢。大枯木林失火了,到處都是鑼聲,喊叫聲,潑水聲。水琴想到本傑明哥哥還在裏麵,急的眼淚都掉下來,甩開雅卡的手,竟直直從入林中。雅卡與眾人正待去追,卻被掉下來的帶著火焰的木樹枝擋了一下,這一緩,讓水琴衝進去沒了影。
不過,比較令人意外的是,沒過多久,火中出來了一個人影,一看,不是水琴,而是本傑明!本傑明被打暈後,沒多久就醒了,醒來時,周圍已經是火海,他慌忙而出,趁火勢沒有完全展開,竟逐漸走了出來,火勢達到最大時,他已經來到林子邊緣。見本傑明一臉黑灰,也沒受什麽傷,雅卡放心了,想起水琴,心又提了起來,慌著對本傑明問道:“水琴在找你,你沒碰到她嗎?她也跑到林子裏去了。”本傑明剛踹著氣站定,聽雅卡這麽一說,“啊?”的一聲,深吸一口氣,轉身就奔入林中。雅卡與眾人又要去追,不幸的是,又被一顆火樹枝給擋了一下……
本傑明在火中喊著水琴的名字,可四周隻有風聲,火焰聲。本傑明在林中發狂地奔跑,心亂如麻。水琴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他已經放棄生命的時刻,水琴發現了他,救了他,讓他繼續活下去,所以他下定決心,這新生的生命就為了水琴與元帥而活,已經不屬於了自己。此刻,比自己生命要重要許多的人,竟會為自己而在火海中冒險!想到此處,本傑明幾乎要發狂了,疾跑著,唿喊著,早已不顧倒下的火焰樹枝。
正在這時,一句“本傑……明……,哥……哥!”這聲音,如黑夜波濤之海上看到的燈塔之光。本傑明狂喜地循著聲音跑了過去,看到水琴倒在地上不住咳嗽,他迅速抱起水琴,說了句:“別怕,哥哥來救你了,咳……。”向林外跑去。此時本傑明也已經被嗆到了極限,但為了水琴,本傑明早已生死置之度外。
話說雅卡在林外見本傑明與水琴在林中半天不出來,想起水琴那嬌美可人的樣子,索性也豁出去了,趁眾人不注意,也衝進了林中。眾人又想追,又有一棵帶火木樹枝掉了下來擋了一下。“操他媽的,成心想害死這幾個小鬼啊!”一個雜役踹了樹枝一腳,咒罵道。雅卡走了一會兒,嗆得難受,突然聽見水琴哭喊聲,心中一振,衝了過去。隻見本傑明與水琴被一棵火焰樹木給壓倒在地。幸好本傑明用背頂著,水琴趴在身下沒被燒著,但本傑明已經昏死過去,背部還在燃燒,水琴被壓著也出不來,情況危急。
雅卡見了,上前一衝,“小心!”一棵樹壓下來,正中雅卡屁股,雅卡也被壓中了。此時,屁股後麵燒的劇痛,自己意識也在模糊,拔又拔不出來,心中暗想:“可惡可惡可惡!”水琴又被嗆暈過去,自己也即將搭上一條命,看到水琴的楚楚可憐的樣子,雅卡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伸手向屁股上的火樹推去,“啊!!!”的一聲咆哮出來。刹那間,一陣狂風掃過,林中所有火焰如同著了魔一般,紛紛向雅卡手上集中,鑽進了他的體內,不到一秒鍾,林子火全部消失了。雅卡隻感到身上一陣熾熱,便失去了意識。
歡迎交流。
男子將本傑明二人帶到西北丘陵區的人盟總部——西京後,將二人安頓於元帥府內。看著元帥府內的裝潢和其他人對男子恭敬的態度,本傑明猜出這名男子是這裏的主人。安頓之後不久就知道了,這名男子正是當今人族聯盟首領光武元帥,人盟與魔族停戰後,元帥趁著停戰間隙,與女兒前往祁山關視察,迴來時帶著女兒四處遊覽一下,無意中路過下野城郊,救了本傑明。
自從本傑明與雅卡在元帥府內,就開始了雜役生活。累是累點兒,倒也吃得飽穿得暖。那個小女孩,也就是元帥的女兒,名叫水琴。水琴見多了兩個玩伴,頓覺樂趣無窮。時常纏著本傑明和雅卡陪她玩。水琴長的十分可愛,眼神明媚動人,身段輕柔嬌小,臉蛋粉嫩圓潤,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雅卡雖然小,但也是對可愛的水琴招架不住,隨叫隨到。而本傑明卻有著偏執的性格,非要做完事情才肯去陪水琴玩耍,無論水琴怎樣鬧性子耍惡作劇,本傑明隻是笑笑繼續做事,水琴常因這個生本傑明的氣,“本傑明哥哥是個大呆瓜!!”水琴嘟著嘴說完後,氣唿唿的跑開。
隻能說,本傑明與雅卡性格上有差異,本傑明本人過於偏執了些,雅卡則機靈很多,這一切,有意無意被元帥看在了眼裏。
在元帥府中呆了一月有餘,本傑明與眾雜役熟識起來。大媽大叔的憐他年幼身世可憐,而且董事肯幹,因此常常接濟本傑明,塞些衣物果食,本傑明起初還是那個臭脾氣不願受人恩惠,但是被人說教幾次後,才明白,這些並不是恩惠什麽的,而是一種人間真情,本傑明才逐漸明白,這種感覺,正是溫暖。其中有一名姓木的大廚,最是喜歡本傑明。他本是有些文化的隨軍書記,少校軍銜,與魔族交戰時腿部致殘隻能跛足而行,因此得而卸甲歸田。後來,在鄉下對美食研究起了興趣,精研料理之術,烹飪之法,竟有大成,名滿一方,進而被重金聘至府中做掌勺主廚。木大廚年事已高,腿腳又不方便,而本傑明常常幫著他跑腿,常常扶著他散步,木大廚也常常做些好吃的給本傑明,一來二去一老一少建立起深厚的羈絆。木大廚在閑暇之時,會教些本傑明自己得意的烹飪之法,時時還講些從軍的事,教著本傑明認字和做人之道,每當此時,本傑明總會用那雙閃爍的大眼睛注視著木大廚,靜靜地聽著,讓思緒飛往千裏之外的戰場。
時光飛逝,當冰雪消融,枝頭上第一束嫩芽冒了出來,冬天結束了,春天彌漫開來了。
冬日長假已經結束,過了元宵節,所有人都得踏實下來工作了。水琴小姑娘結束了每日開心玩樂的日子,要準備上學了。西京內高級將領們為了加強後代的教育,特別選出十多位退休將領,采用私塾製,教習文法、天文、地理、算術、曆史、政治、兵法、拳腳、體術、修身。
元帥觀察了本傑明和雅卡後,一日碰到本傑明,便吩咐本傑明從此往後陪著水琴讀書,而將雅卡調至財務部打雜。本傑明從此與水琴見麵機會要比雅卡多了許多。水琴小姑娘確實老大不願意,原先百依百順的雅卡哥哥沒了,換了個老惹她生氣的“呆瓜哥哥”,別提多難受了。於是乎,在爸爸麵前大哭大鬧。元帥無視這小家夥的情緒,鬧得兇了,眼睛一瞪,一股氣勢把水琴嚇得不敢鬧了,隻憋得水琴臉紅彤彤的一肚子氣,迴自己書房後,把氣全撒在前來安慰的本傑明身上。
不過時間還得推移下去,不管我們的水琴小妹妹再怎麽鬧,也改變不了“呆瓜哥哥”陪伴的事實,隻有將就了。私塾開學前,水琴是在書房裏補習,本傑明則是一邊磨墨一邊蹭著課,時時記下點要點,真是奇葩的好好學生啊……
沒過幾天,私塾開學了。這座私塾名叫“中經閣”,取自“中經,謂振窮趨急,施之能言厚德之人。”意指修養自身,出乎眾人,濟禦蒼生,製於人而不為人所製,正是統帥人盟大軍的將才的核心精神,中經閣位於元帥府東南部,意有“中經東南”,指向魔族本部盤踞的世界東南開拓並治理之意。
閑話且住,新學期第一天,水琴小姑娘怏怏領著小跟班“呆瓜哥哥”進了院子裏,一臉不開心沒精神。這時,好幾個小女生向水琴圍了上來,跟水琴嘰嘰喳喳聊著寒假的事情,這時,她們注意到了本傑明,話題轉到了本傑明身上,對著本傑明指指點點,時不時偷瞄幾眼。說實話,本傑明一改往日襤褸菜色摸樣,衣著一新,飲食改善,顯得精神飽滿,英氣勃發,加上長得很俊,雖然年幼,但是看上去氣度不凡,讓小女生們有幾分好奇和好感。水琴聽著聽著,一開始還沒什麽感覺,但在眾女生不停議論下,本傑明哥哥似乎真變得有些帥帥的感覺了,想到這個人是自己的跟班,不免有些得意,一掃剛開學的不開心。本傑明呢,把水琴送到座位上,備好筆磨好墨便抱著家庭補習老師所講授的《東胡國政考》在牆邊靠著看了起來,全然不注意周身的一切。
小女生正聊著開心,門外傳來了一陣大笑嬉罵之聲,一幫人簇擁著一個男孩走了過來,女生們停下說話,紛紛皺起了眉頭,有一個嬌小怯生生的女生走上前,叫了聲“哥哥”後,退到一邊。那個為首的男孩應了一聲,冷冷小聲道:“若琳,少跟這幫人在一起。”這個為首的男孩名叫斯蒂法·亞蘭多,是爆武的兒子。斯蒂法這個姓氏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七道之神最先收的五個徒弟之一。七道之神創世,劃天下四陸五海,後造萬靈。其中,命人類為萬靈之長。但因人類力量不足,不足以抗衡自然,駕馭萬物,因此收了五個弟子,賜予特殊能力,這個能力就是開啟了他們先天真氣穴,能在唿吸吐納之間,吸收天地靈力為自己所用,從此有了引導萬物之力。五人依靠這種力量,成為了人類的首領。五人的後代,都因為有先天真氣穴,優於眾人,從而成為世襲貴族,居萬民之上,是個不可觸犯的特權人群。
然而,平民中不乏剛勇之輩,經過歲月推移,數代英雄人物智慧大成,開發了“魄力”和“強氣決”,使之成為沒有先天真氣穴之士的力量之源,自此人類領導者中又多出了“民武”這一分支。兩者都是人族的力量,兩者也真是人族內部的矛盾。人盟中的“民武”與“貴武”之間千年紛爭由此展開。貴武輕視、壓製“民武”,以保持自己的特權,處於強勢地位。而民武忍耐,容讓,處於弱勢地位。貴武高級將領占七成而民武隻占三成,中下將領中,貴武與民武大概是六四開。其中,光武元帥雖然是七道之神中光道化身,擁有先天真氣穴,但自幼經曆坎坷,因此憐惜平民,屬於民武流,四大將中光武元帥師弟“雄武大將”,是靠不懈努力走到大將之位,也是平民出身,自然屬於民武,餘下還有“爆武”“魄武”“熒武”,都是屬於貴武流。論實力,五人不相上下。
而亞蘭多,自幼受到家庭教育就是“貴武”優於“民武”,自己才是正統。加上貴武流首領爆武女兒兩個,兒子隻有這一個,自然嬌寵萬分。因此平時不可一世。中經閣內,他拉幫結派,巴結者如過江之鯽。
亞蘭多朝著水琴那邊走去,跟班們推推搡搡把女生趕開,引得眾女生十分不滿,滿腹意見。亞蘭多走到水琴麵前,俯視道:“早啊!大小姐!”水琴平時最討厭這個家夥,便頭一埋眼不見為淨,裝睡。“一開學就這麽沒精神啊,還真是沒用啊~”水琴不想理他,一聲不吭。亞蘭多見水琴隻把一個馬尾辮對著他,心中有些火,便重重拉起馬尾辮道“
還真的挺像馬尾的嘛!”水琴吃痛,剛要發作,一本書伸了過來,有意無意把亞蘭多的手打掉了,“啊!對不起啊!”本傑明用呆呆的目光看了看亞蘭多,然後轉向水琴道:“小姐,看完了,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人能夠惹怒亞蘭多後還能全身而退,亞蘭多見本傑明的服飾,料想他不過水琴的書童,頓時滿腔怒火轉向本傑明,揚手一拳打了過去,本傑明仿佛完全不知覺,隻是瞧著水琴期待他快點拿出另一本書出來。水琴見到亞蘭多攻擊本傑明,一慌,正要叫“小心!”人堆裏擠過一個人,伸手一架,止住了亞蘭多。那人名叫米歇爾,是中將米格爾之子,父母原來也是平民,因此屬於民武流。米歇爾是中經閣裏比較大的孩子,行事與父母很像,素有豪俠義氣,見亞蘭多蠻橫,便上前阻止。亞蘭多雖橫,但也知道米歇爾難纏,鬧下去肯定不好收場,如果老師一來向父親告上一狀,父親雖然縱容自己,但礙於其他將領麵子,也隻能給亞蘭多一頓好打,所以亞蘭多甩開米歇爾,“哼”了一聲,迴到了自己座位上。
亞蘭多剛迴到位置,老師就進來,開始上文法課。本傑明拿到另一本書後,向米歇爾笑笑,表示了謝意,米歇爾笑著迴了個“ok”的手勢,坐正聽課。沒過多久,兩人就成了知心朋友。
生活總是一天天的相似,本傑明的生活就是構築在廚房,水琴臥室,中經閣,水琴書房之間,直到有一天,閣內開始教習拳腳。
教習拳腳的老師是一名退休的老少將,姓陳,體型胖胖的,學生們下頭簡稱“陳胖”,為人親和,很受學生們喜歡。第一堂課是在草坪上教習小擒拿手,全部十三式,是拳術入門的第一課。陳胖演示了三四遍後,便指揮眾人擺起姿勢一遍遍教習,糾正各人的錯誤。本傑明則在大樹下,拿著水和毛巾,看著他們練習,心中暗記。陳胖見眾人大致掌握了,便分成了兩隊拆招以及自由對練,正教著,有人來找,便離開了。
亞蘭多對手是一個小跟班,那跟班很會討好亞蘭多,亞蘭多輕輕一招,跟班就自行飛出摔個大跟鬥,起身後還直誇“老大真厲害啊!”他那滑稽模樣把水琴逗得一笑,亞蘭多見水琴笑得開心,以為是取笑自己,便想新帳舊賬一起算。他走上前,搭著水琴的肩膀不懷好意笑道:“大小姐,笑得這麽開心,一定是掌握了,來,陪我練練!”水琴一把甩開他,徑直走開,不屑瞧他。亞蘭多用嘲諷語氣提高生調道:“怕了吧,老子不中用,女兒更不中用!”水琴一聽,氣得臉紅,反身粉拳揚起,一招小擒拿手,向亞蘭多胸口捶去。亞蘭多上身微側,手一帶,腳一掃,把水琴重重摔在地上。水琴更氣,爬起來又是一擊,又被摔倒。其實,亞蘭多雖然討厭,但武學悟性很強,十三式小擒拿手不但一下子理解記憶了,而且靈活變通,能夠以招製招的反擊。加上他健壯力大,體內先天真氣穴已經存有了一定真氣,水琴自然不是敵手。
水琴摔了四五跤,心中憋屈,坐到地上哭了起來,迎來其他同學圍觀。本傑明也衝上來,拿起毛巾擦拭水琴淚水,不斷幫忙揉著她摔痛的手,柔聲安慰。而跟班們不斷起哄,嘲笑水琴,其他男生女生敢怒不敢言。亞蘭多聳聳肩道:“隻是練習,老師要求的練習,是她自己沒用而已!”米歇爾按耐不住,上前使出小擒拿手與亞蘭多對練起來,亞蘭多心中暗喜,他早已忍好久,今天可以有借口收拾米歇爾了。開始時兩人旗鼓相當,拳掌之間,有來有往,但時間長了,米歇爾沒有先天真氣穴,無法使用真氣,體力減少,力道逐漸下來了。亞蘭多仗著身體壯,又有真氣,實實在在一拳拳揍在了米歇爾身上,終於,米歇爾不支,一個趔趄被打倒在地,喘息不止。亞蘭多站在眾人中,顯得無比得意,“哈哈”大笑起來,跟班們齊唿,更長其氣焰。
此時,水琴已經止住了哭,抽抽噎噎揉著痛處,本傑明見水琴沒事了,便站了起來,淡淡的對亞蘭多道:“亞蘭多少爺,我也來陪你練練吧。”亞蘭多見是本傑明,心中充滿不屑。自從上次本傑明招惹了亞蘭多,亞蘭多找準機會就向本傑明使絆。本傑明呢,雖然被欺負,卻隻是笑笑,不做理會。亞蘭多見他木頭木腦,欺負起來沒反應,氣也淡了下來。沒先到,今天會上門索戰,亞蘭多揚揚手,“來吧,我讓你三招!”本傑明搖搖頭,呆呆的站著望著亞蘭多,亞蘭多見本傑明這呆樣,心中又氣又好笑,一個箭步出拳向本傑明胸口正擊過來。
正要達到本傑明胸口之際,本傑明向後略退,雙手架開拳頭,用肩側送,將亞蘭多從側麵撞開,這是小擒拿手中的“體碰式”。亞蘭多見一招未成,揉身上前,至下而上肘擊而來,這一下勁風十足,是用上了真氣。本傑明腳不動,一手翻起,將亞蘭多手肘順勢上帶,另一隻手朝著胸口洞開的亞蘭多就是一肘,讓亞蘭多為之一窒。這一式,出自小擒拿手第五式,又似是而非,用在此處,卻恰到好處。
亞蘭多吃痛,怒火更盛,拳頭狂風暴雨般砸來,本傑明盯準亞蘭多,左閃右閃甚是敏捷。亞蘭多早已失去冷靜,一招小擒拿手最後一式“製敵式”,借一衝之勢想靠力量按倒本傑明。本傑明順勢一躺,腳一伸,借亞蘭多一衝之勢將他踹飛而出。這一式,卻不知從何而來了。亞蘭多落地,一個後庭花開姿勢,惹得眾人大笑,跟班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水琴與米歇爾笑得尤為開心。亞蘭多掙紮幾下,無奈身上疼痛,爬不起來,這樣,迎來本傑明的完勝。
然而,世上的一切,往往過程是快樂的,結果是痛苦的。“練習”傳到將領那邊後,元帥痛斥了一頓米歇爾和水琴,並罰他們抄課文。本傑明則是拉到“杖責房”杖責20下,打得一個星期不能很好的走動。亞蘭多則是迴去也被訓斥了一下,就不了了之了,這件事情似乎是這樣結束了。
直到有天,亞蘭多偷偷扔了個紙條個角落的本傑明,叫他晚上八點在中經閣後院大枯木林中心的廢棄倉庫見麵。本傑明點了點頭,繼續看著書。
晚上,本傑明吃過飯後,碰見雅卡與水琴,三人玩了會。本傑明還記著有約定,便找個理由離開兩個人,隻身前往廢棄倉庫。大枯木林裏的倉庫是裝飾元帥府及中經閣的廢木料堆積所,周圍有許多枯樹枯木,晚上那是一派淒涼寒冷。本傑明越過封鎖線後,如約來到倉庫前,走到正中,在月光下,見到一個影子閃了出來,真是亞蘭多。亞蘭多上次被打敗,心中有恨,便向父親部下偷學了幾式簡單的“爆拳術”,便向本傑明發出挑戰。本傑明見他是一個人來報上次之仇,倒也覺得他講道義,便欣然擺開了架勢,一拳一掌打了起來。
本傑明拳腳是課上旁聽所學,水琴書房中看得拳譜和木大廚所教,加上自己研究捉摸,招式上不錯。加上反應快,敏捷性高,比較有優勢。而這次亞蘭多有備而來,兩人便鬥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多久,本傑明覺得不對勁,亞蘭多似乎有一股很強的真氣摻雜在攻擊中,而且拳法也變得越來越迅捷剛猛,手上似乎冒出了火星。本傑明身上挨了多處,十分疼痛,一個不留神,亞蘭多一拳正中本傑明胸口。這一拳,竟讓本傑明炸飛而出,倒地不省人事。亞蘭多見“爆拳術”有如此威力,終於擊敗勁敵本傑明,心中自得,踹了一腳本傑明後,傲然而出,留下本傑明躺在地上。
一陣風吹過,把本傑明炸飛的衣服碎片帶到木屑中,而衣服碎片中,有剛才爆拳所留下的火星……
水琴和雅卡玩了一陣子,想起了本傑明,兩人一起去找他。“呆瓜哥哥每次都是這樣不陪人家,哼!討厭死了!”水琴氣鼓鼓地說。雅卡聽了,也順著水琴的話,說起本傑明哥哥的不近人情,呆板什麽的,想討好水琴。豈知水琴聽了,老大不痛快,“喂!隻準我說他壞話,不準你說
他壞話!”雅卡見拍馬屁拍到馬腿上,隻得訕訕笑了笑。說話間,遇到了眉飛色舞的亞蘭多,一問,亞蘭多頓時趾高氣昂的詳細說了剛才與本傑明對戰經過,把自己誇得神勇威武,把本傑明說得狼狽不堪,最終被打昏在地。水琴心中擔心本傑明,連嘴皮子也懶得跟亞蘭多磨了,問得地點後,拉著雅卡向大枯木林方向走去,但是想想,心中又有點不平衡,便朝著亞蘭多的背影狠狠扮了個鬼臉,小跑著前往枯木林。
走了不久,兩人發現東南方向火光衝天,兩人急著衝過去,發現人越來越多,搶著救火,控製火勢。大枯木林失火了,到處都是鑼聲,喊叫聲,潑水聲。水琴想到本傑明哥哥還在裏麵,急的眼淚都掉下來,甩開雅卡的手,竟直直從入林中。雅卡與眾人正待去追,卻被掉下來的帶著火焰的木樹枝擋了一下,這一緩,讓水琴衝進去沒了影。
不過,比較令人意外的是,沒過多久,火中出來了一個人影,一看,不是水琴,而是本傑明!本傑明被打暈後,沒多久就醒了,醒來時,周圍已經是火海,他慌忙而出,趁火勢沒有完全展開,竟逐漸走了出來,火勢達到最大時,他已經來到林子邊緣。見本傑明一臉黑灰,也沒受什麽傷,雅卡放心了,想起水琴,心又提了起來,慌著對本傑明問道:“水琴在找你,你沒碰到她嗎?她也跑到林子裏去了。”本傑明剛踹著氣站定,聽雅卡這麽一說,“啊?”的一聲,深吸一口氣,轉身就奔入林中。雅卡與眾人又要去追,不幸的是,又被一顆火樹枝給擋了一下……
本傑明在火中喊著水琴的名字,可四周隻有風聲,火焰聲。本傑明在林中發狂地奔跑,心亂如麻。水琴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他已經放棄生命的時刻,水琴發現了他,救了他,讓他繼續活下去,所以他下定決心,這新生的生命就為了水琴與元帥而活,已經不屬於了自己。此刻,比自己生命要重要許多的人,竟會為自己而在火海中冒險!想到此處,本傑明幾乎要發狂了,疾跑著,唿喊著,早已不顧倒下的火焰樹枝。
正在這時,一句“本傑……明……,哥……哥!”這聲音,如黑夜波濤之海上看到的燈塔之光。本傑明狂喜地循著聲音跑了過去,看到水琴倒在地上不住咳嗽,他迅速抱起水琴,說了句:“別怕,哥哥來救你了,咳……。”向林外跑去。此時本傑明也已經被嗆到了極限,但為了水琴,本傑明早已生死置之度外。
話說雅卡在林外見本傑明與水琴在林中半天不出來,想起水琴那嬌美可人的樣子,索性也豁出去了,趁眾人不注意,也衝進了林中。眾人又想追,又有一棵帶火木樹枝掉了下來擋了一下。“操他媽的,成心想害死這幾個小鬼啊!”一個雜役踹了樹枝一腳,咒罵道。雅卡走了一會兒,嗆得難受,突然聽見水琴哭喊聲,心中一振,衝了過去。隻見本傑明與水琴被一棵火焰樹木給壓倒在地。幸好本傑明用背頂著,水琴趴在身下沒被燒著,但本傑明已經昏死過去,背部還在燃燒,水琴被壓著也出不來,情況危急。
雅卡見了,上前一衝,“小心!”一棵樹壓下來,正中雅卡屁股,雅卡也被壓中了。此時,屁股後麵燒的劇痛,自己意識也在模糊,拔又拔不出來,心中暗想:“可惡可惡可惡!”水琴又被嗆暈過去,自己也即將搭上一條命,看到水琴的楚楚可憐的樣子,雅卡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伸手向屁股上的火樹推去,“啊!!!”的一聲咆哮出來。刹那間,一陣狂風掃過,林中所有火焰如同著了魔一般,紛紛向雅卡手上集中,鑽進了他的體內,不到一秒鍾,林子火全部消失了。雅卡隻感到身上一陣熾熱,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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