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搜索到她的記憶了嗎?”阿婆在她耳邊著急地問了句。


    她應該是接受過高強度的意識封閉訓練,這種意識封閉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即使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也能阻擋住其他意識異能的潛入,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突破它!寶兒重新睜開了眼睛,眼神裏透出幾絲惱怒,她確實很不簡單,在黑葛林血族裏應該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那現在該怎麽辦呀?如果她真的失憶了,她是誰?從哪來?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也拿她沒轍啊!”阿婆埋怨道,在心底開始後悔自己不該攪這灘渾水。


    就在這時,川夏從隔壁的病房裏幽幽地走了出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他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咦……你們躲在門外幹嘛啊?對了,那個女孩怎麽樣了,我們還要送她去醫院嗎?”


    阿婆和寶兒一時在門外尷尬地一動不動,臉上露出了很不自然的笑容……突然,阿婆一把抓住川夏的手臂,把他拉到一旁去壓著嗓門問道,“你昨晚真的沒騙我吧?這女孩真的是你在路邊撿迴來的?”


    “什麽撿迴來的啊?是她從房頂上摔下來壓到了我身上,我把她背過來的……”川夏看著滿頭銀絲的阿婆,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又關心地問了句,“她現在怎麽樣了,醒來了嗎?”


    “她醒是醒過來了,但好像精神上……出了點問題……”阿婆佝僂著腰,用詢問的眼光瞄了瞄寶兒。但寶兒隻是翻了個白眼,表示天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精神出問題?什麽意思?”川夏顯得更摸不著頭腦了。


    “額,其實就是……”阿婆一臉糾結的表情,想說些什麽又有點言不由衷,最後隻好喊了句,“還是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病房裏的櫻子已經從床上下來了,穿著一件單薄的齊膝套枕睡衣,上麵還印著個可愛的卡通圖案。她光著腳丫在房間裏隨意走動,翻翻這個又戳戳那個,好像一切都顯得那麽新鮮。現在的她腦子裏關於過去的記憶一絲不剩,甚至連自己是吸血鬼也不知道。


    川夏輕輕地推開了房門,看見櫻子正在翻掛在牆上的日曆本,像小孩子那樣慢悠悠地念著上麵的文字。


    “你好!”川夏禮貌地敲了敲房門,試探性地問道,“你怎麽……那麽快就能下床了?”


    櫻子眨巴下純淨的眼眸,瞪著川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應該還記得我吧?我們之前在城裏的一家水果超市見過一麵的。”川夏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站在走廊上的阿婆和寶兒則趴在門框上偷看著,“就是……那個幫你撿柿子的男生呀!”


    櫻子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茫然。


    “看來你已經忘記了。”川夏一臉傻笑地撓了撓散亂的頭發,又朝櫻子走進了幾步,“額,其實……昨晚是我把你背過來的,當時你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但手機沒電叫不到救護車……所以才把你背到這家診所來的。”


    突然間,走到櫻子麵前的川夏臉上寫滿了驚詫,他發現這個女孩臉上的傷居然完全消失了。額頭和眉宇之間原本很明顯的那道裂口,還有右側臉頰的傷痕都完全看不見痕跡,就像是從來都不曾受過傷一樣。難道昨晚我眼花了?


    “你昨晚受的傷,怎麽……”川夏壓低了聲線,語氣中依舊透著驚奇。


    “傷?”櫻子嘴角向下一撇,好奇地答了句。


    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川夏隻好匆匆轉移話題,又傻乎乎地笑著說道:“額,對了……說了那麽久我都沒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韓川夏,你呢?”


    “我叫什麽名字……”櫻子低著頭,喃喃細語道,“我叫什麽名字……”就在她又迴想到一些模糊的畫麵時,一陣霹靂紮入了她的腦海。櫻子趕緊抱住腦袋,蹲在地上,閉著眼睛痛苦地大聲叫喚道,“好痛!頭好痛!我不要想,我不要想……”


    川夏看見這樣的情景顯得有點不知所措,迴頭朝阿婆和寶兒她們拋去求救的目光。阿婆隻好拖著寶兒又迴到病房,蹲下來摸著櫻子的頭,用慈祥和藹的語氣安慰道:“不想了,不想了……姑娘你再迴床上休息一下吧!會好起來的。”


    把櫻子扶上床蓋好被子後,阿婆又把川夏拉出病房說:“這姑娘的情況你都看到了……現在你先別想那麽多,我們會照顧好她的,時間不早了,你先去學校,下午放學了再過來吧!”


    “可是……”沒等川夏把話說完,他就已經被阿婆推下樓梯,送出診所門外了。


    “記住,下午放學後再過來!”阿婆又囑咐了一句,就一把將診所的門重重關上。


    迴到學校後,川夏一整天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滿腦子想的都是昨晚他救迴來的那個女生。真是奇怪了,為什麽她身上的傷都不見了……表情看起來還那麽奇怪……難道?但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難道”後麵該接什麽了。


    “你們聽說了麽?昨晚夜裏發生些很奇怪的事啊!”下課時,坐在川夏身後的徐若曦突然用一副陰森森的口吻說道,“我媽說她昨晚上天台晾衣服時,突然看見很多黑影在空中飛來飛去,又看不清是什麽東西,嚇得她要死……”若曦是班裏最漂亮的女生之一,多才多藝,長發飄飄的腦袋上總喜歡戴著紅色發箍。


    “對對對……昨晚我還聽到屋頂上有什麽打鬧的聲音,還有很奇怪的鳴叫聲……”站在教室後麵的大釘趕緊接過若曦的話,神經兮兮地說,“可等我壯著膽子上去時又什麽也沒發現。”


    “聽說昨晚最後一班列車出故障了,沒在風靈鎮靠站就直接駛過去,傳言列車上還死了人……”坐在教室角落的蕭霖語氣平淡地說了句,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從來都是那麽淡定。


    若曦瞪著眼睛大叫一聲:“不會是鬧鬼了吧!”


    “你們別說得那麽恐怖啦!我雞皮疙瘩都起一身了。”坐在若曦身旁的林嘉怡害怕地抱著雙臂,嬌氣地喊道。


    川夏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仔細地聽著大家談論昨晚夜裏發生的怪事,心裏擔憂起昨晚自己救迴來的那個女孩會不會和這些事有關聯。如果真的有關,那她到底是什麽人?昨晚川夏注意到了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很奇怪,像是電影裏的特工裝扮。


    “鬧鬼?我不覺得。”這時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達飛突然用神神秘秘的語氣說道,“昨晚我寫作業時,無意中看見窗外飛過去了一個發光體,就在夜空裏飄來飄去……時閃時滅,我覺得那一定是ufo!”陽光俊朗的達飛一直是班裏最活躍的人物,學習成績頗爛的他卻有著一口好口才,經常擔任各種校園活動的司儀。


    “所以你覺得和外星人有關?” 若曦用嬌嗔的口吻反駁起來,“別傻了,外星人哪可能跑到我們風靈鎮那麽小的地方來啊!”


    “話不能這樣說啊!我關注ufo那麽多年了,昨晚的事很多都能對得上的……比如說呀,其實外星人最喜歡光顧像我們這樣的居民小鎮的,你看那些麥田怪圈不是都在什麽農村小鎮發現的嗎?還有那列車出故障一定是因為外星人用了電波幹擾……”達飛像是個資深的x檔案調查員那樣有憑有據地解釋著,就好像昨晚的怪事都是他一手精心策劃出來那樣。


    這時坐在川夏旁邊的晴天也稍稍頓了下,放下手裏的筆想說些什麽,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因為昨晚她也注意到一些一反常態的事情,但內向的她還是決定不參與討論了。


    難道真的是外星人?不可能吧……川夏的腦海裏又浮現他第一次遇見那女孩的場景,那張恬靜粉嫩的臉蛋,楚楚動人的眼眸,甜美醉人的微笑。外星人沒那麽漂亮的……


    在學校的一天裏,川夏無論走到哪都能聽見大家在談論


    昨晚發生的那些怪事,畢竟在聖蒂安上學的人幾乎都住在風靈鎮。但是最後猜測的結果在川夏看來都沒幾個站得住腳……他甚至還在想,如果把自己昨晚救了個女生的事給說出來,那一定會轟動全校的!但又覺得現在連自己都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還是先不要隨便告訴別人為好。


    下午放學川夏和泉照常在體育館進行籃球訓練,但川夏早已歸心似箭,上場打球時完全體現不出幹勁,試練賽沒幾個迴合就被武教練給換下來了。


    訓練結束後,籃球隊的隊員都在球館浴室裏痛痛快快地洗著澡。泉一邊搓著滿頭的白色泡沫一邊對隔壁浴室的川夏喊道:“你今天怎麽了啊?怎麽像魂掉了似的,一點鬥誌都沒有!”心想雖然川夏經常是一副沒什麽幹勁的樣子,但在球場上還是很拚命的,像今天這樣子確實很少見。而川夏什麽也沒說,隻是仰著臉,對住蓮蓬頭猛衝,也想從這種低迷狀態逃脫出來。


    下午六點多,夕陽的餘暉給卜諾街的屋頂密密麻麻地塗上了一層檸檬黃,夾著油菜花恬淡氣息的暖暖山風從山腳吹來,整個風靈鎮都沐浴在一片安謐溫馨的氛圍中。川夏騎著自行車一路飛馳,又來到了阿婆的小診所門前。診所的鐵閘門緊閉著,好像今天一整天都沒什麽動靜的樣子。正當他猶豫著該不該敲門時,阿婆一把打開了鐵閘上的小門,沙啞地說道:“進來吧,我們等你很久了。”


    小小的診所裏燈光黯淡,從上閣樓的樓梯口瀉下了幾許昏暗的光線,空氣中彌漫著昨晚川夏沒有察覺到的草藥味兒。阿婆披著件起了絨毛的羊毛披肩,用火柴點亮了客廳石板桌上的一盞油燈,把川夏領到一張破舊的軟沙發前坐下,並且給他倒了杯剛剛泡好的普洱茶,自己則蹣跚著步伐躺到石板桌另一頭的安樂椅上,長歎了一聲,搖起了手中的扇子。一隻黑貓弓著背跳了上來,乖巧地趴在阿婆的懷裏。


    年久失修的電扇在天花板上咯吱咯吱地轉著,感覺像是搖搖欲墜的樣子。冒著黑氣的油燈在牆上投射出阿婆臉部的輪廓陰影,顯得怪可怕的。寶兒依舊穿著一件單薄的背心,靜靜地坐在樓梯口,抱著膝蓋。從閣樓上落下的陰影吞噬掉了她整個腦袋。


    川夏被這種詭怪壓抑的氛圍給怔住了,坐在好像散發著臭老鼠腐爛氣息的軟沙發上感覺渾身不自在,於是伸出雙手握住騰出熱氣的茶杯,想借此驅趕掉一股從心底冒出來的寒冷。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小聲地問道:“那個女生……怎麽樣了?”


    “在病房裏,已經睡下了。”阿婆手裏依然搖著扇子,慢吞吞地說,“我想先給你講個故事,你想聽嗎?”


    “額,什麽故事?”川夏稍稍地把身子探前去。


    阿婆突然穩住了安樂椅,坐起身來,對川夏幽幽地說道:“但是在說之前,你要保證待會我對的說的話都不會告訴別人,不管是誰都不行!也不管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所說的一切。”


    川夏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阿婆重新躺迴到安樂椅裏,目光黯淡地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輕聲地問:“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吸血鬼嗎?”


    “吸血鬼?你是指那些夜晚裏出來……專門吸小孩子血的怪物嗎?”川夏試探性地答道,沒察覺出坐在一旁的寶兒正哼出一聲厭惡的鼻息。


    “就像地球上所有的生物一樣,吸血鬼也是不斷進化著的,而且是朝著人類所不能理解和預知的變異方向進化。曾經的他們也許隻能藏身在黑暗之中,但如今絕大多數已經不再懼怕陽光了。不管你信不信,它們就生活在我們之中,偽裝得如此神似,幾乎無法辨別,畢竟他們就是脫胎於人類……但是他們卻擁有極其不可思議的力量,簡直可以稱得上這個宇宙中最完美的生物。以血液為食,能夠生長卻永遠不會衰老,自愈能力極強,身體的各種性能都遠非人類能及。他們當中的一小部分還從基因變異中得到非常神奇的異能,我曾經見識過,終身都不可能忘記那樣震撼的場景……


    “而吸血鬼世代的仇敵就是狼人,他們幾乎一樣可怕。在人類生活的各個領域裏,無論是政治、經濟、科技、能源、文化……盡管他們將自己族裔的數量控製在非常微妙的水平上,但吸血鬼和狼人這兩大異種集團卻掌控著地球上幾乎所有領域的重要命脈,就像是一隻無形卻無比強大的手,在背後操縱著國際形勢。他們曾經指揮過世界大戰,永遠走在科技發展的最前端,發射飛船和衛星,監控電視、網絡、廣播等所有的信息媒介,甚至操盤股市、物價,製定人類社會的法律、政策……


    “他們可能隱藏在聯合國那些道貌岸然的高級官員當中,可能是秉持所謂社會正義的法官,可能是醫師、公司職員、保險經紀人、電視裏的明星、環保主義者、避世躲藏的隱士……也有可能隻是街邊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總之,他們可以變換各種身份,就像跟在你身後的影子,幾乎無處不在。如果你以為置身於黑暗可以擺脫掉這些可怕的陰影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黑暗隻會讓你徹底地暴露在他們的世界當中。


    “不管我們覺得自己唿吸的空氣有多麽自由,多麽清新,我們始終逃脫不了他們的奴役。那個曾經噬血食肉的帝國已經覆滅,但是國王不曾丟失他象征權力的皇冠。他們依然以一種不可抗逆的力量矗立在上帝的麵前,從他那兒竊奪了接管這個世界的霸權,成為新紀元的審判者、獨裁者……”


    川夏安靜地聽著阿婆將有關吸血鬼和狼人世界的一切娓娓道來,心裏覺得好笑而又不可思議,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從小到大居然生活在一個全方位由吸血鬼和狼人控製的世界,一個充滿陰謀和詭計的世界,可真的是個巨大的嘲諷!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你不會想告訴我……你也是吸血鬼吧!”川夏帶著嘲弄的語氣問道,其實心底真的已經懷疑躺在搖椅裏的這個老太婆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不是。我並不是吸血鬼,但我曾經為他們工作過,也就是他們的……仆人。”油燈的燈火在阿婆微顫的瞳孔裏閃爍著。


    “仆人?”川夏疑惑地問,打算先乖乖配合,再看她到底要搞什麽鬼。


    “沒錯,仆人隻是誓死效忠於吸血鬼主子的人類奴隸,任憑差遣,但即使隻是個奴隸也並非那麽好當。一般的仆人都是代代世襲下來的,我的祖先曾經在混沌時期與某個血族支係定下契約,往後家族世代的子孫都會為其服務,甚至為吸血鬼繁衍後裔提供人選,但是血族一定要庇佑我們家族,不受狼人的侵擾。


    “如今血族與狼族的惡戰時代早已宣告結束,可是我們家族與吸血鬼定下的盟約不但從未終止過,反而比以往任何一個時期都更加緊密。這就像是永不磨滅的詛咒,永遠伴隨著我們家族每一個人,直至步入墳墓。”阿婆閉上了浮腫皺巴的眼皮,陷入了對往事的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我之所以會成為一名醫師並非偶然,而是家族的安排。我年輕時工作的那家醫院實際上就是我們家族的產業鏈之一。我們通過醫院血庫這條途徑為血族提供源源不斷的血液資源。”


    川夏假裝聽得很認真,唯唯諾諾地點起頭來,卻在心底開始盤算著該怎麽離開診所,想趕緊從這場詭異的談話中解脫出來,不然真不知道這個老年妄想症患者接下來會對他做些什麽。


    “按時將定量的血液運往一個地點,血庫資源不足時自己還要做出點犧牲,偶爾為一些走投無路的流浪吸血鬼提供點幫助。我早已對這些工作習以為常,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我依然可以在醫院裏幫助普通病患,努力工作,甚至像正常人那樣戀愛、結婚、生子……不過就是為不一樣的老板工作罷了。”說到這裏,阿婆的眼睛裏開始流露出幽幽的哀傷,


    “但是……直到有一天,悲劇終於還是上演了。”


    寶兒從樓梯口已經完全將她吞噬掉的陰影中站了起來,默默地轉身離開。


    “那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的丈夫和女兒遭遇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而我老公當場死亡,女兒小愛也被撞成了終身癱瘓,一輩子都要躺在病床上。她當年才13歲啊!上天為什麽對我那麽不公平……難道這就是為惡魔服務的懲罰?”阿婆的聲音顫抖著,夾雜著微弱的啜泣。


    川夏蜷縮著身子,從樓梯口吹下來的寒風拂過他的頸脖,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他看不清老阿婆的臉,但是依然在心裏驚歎這樣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這反倒讓他更下定要盡快離開這裏的決心,雖然沒能看到那個女孩心裏多少有點不甘,但今晚絕對不是時候!


    在停頓了許久後,阿婆又穩住了情緒繼續說道:“惡魔……沒錯,我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變成植物人……我用盡一切辦法,給她找最好的醫生,換到最好的醫院,但這些都於事無補……最終,我征得家族同意後,做出了一個我這輩子最痛苦的決定,我要將我的女兒獻給惡魔……”阿婆越說越激動,最後隻能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極力不讓自己發出歇斯底裏的叫喚聲。


    “但是在混沌時期結束後,吸血鬼開始極力控製後裔的繁衍規模,因此並非任何人都有資格成為血族後裔的,即使是仆人也不例外。他們有著極為嚴格的挑選製度,雖然我不知道依據到底是什麽,聽說是基因的變異潛力……


    “依然記得那天,就像昨晚那樣下著小雨,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來到我女兒的病房,對我女兒進行簡單的血液檢測後……決定帶走我的女兒。”阿婆的聲音重新恢複了平靜,“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我女兒了,即使我知道她會被血族的人徹底洗腦,變成一個吸血鬼,但那又怎麽樣呢?隻要我知道她依然很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就知足了。”


    聽到這裏,川夏的心透涼透涼的,一種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雖然他還是覺得阿婆說的這些話不可能是真的,但依然很感動。就當是免費聽了個有點小感人的鬼怪故事吧!川夏輕輕地咳了一聲,假裝看了下手表,從軟沙發上站起身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覺得,好像天色好像有點晚……我應該迴去了,那女孩我下次再來看吧!”


    正當他朝門診大門的方向邁出第一步時,阿婆一把從搖椅上坐起身來,厲聲喊道:“你知道你昨晚背迴來的那個女孩不是人嗎?”她懷裏的黑貓尖叫了一聲跳上房簷,消失在陰影中。


    川夏的心猛地一顫,屏住了唿吸,呆立不動,機械地轉過頭去小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你昨晚背迴來的那個女孩……是吸血鬼!”


    就在這時,兩個一高一矮的白色身影從樓梯口的漆黑陰影中無聲無息地走了出來。寶兒牽著櫻子的手,來到隻點了盞油燈的客廳。櫻子看了眼麵容呆滯的川夏,又看了看坐在搖椅裏的阿婆,用單薄而又沒有生機的語氣說道:“婆婆,我渴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麽要什麽,都砸過來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吸血鬼ACE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ACE莊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ACE莊煜並收藏吸血鬼ACE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