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得巧不如趕得好,村子今日有一件大喜事,王獵戶家的大女郎成親了,說親的正是隔壁村的何家哥兒。


    聽說何家哥兒是個勤快的,人也長得機靈,兩家說親時看兩小孩越看越滿意,當即直接定親。


    這親定得也是值當,王女郎與何哥兒竟看對眼了。


    昨日木言釣魚歸家,王獵戶就急匆匆的找上她,要她幫忙去接親。


    這不,到了成親這日木言早早的就準好去王家等著。


    也有幸見證了自己來這個時代以來的第一場婚禮。


    村裏的婚宴說不上隆重,該有的禮節卻是一樣也不少。


    木言腰間係著紅繩跟在接親隊伍後方。


    小淮安沾了木言的光,也得到了一根小紅繩,此時他正搖頭晃腦的跟在木言身後。


    為了撐場麵,木言昨日雇了一輛馬車給王家接親。


    馬車在村子裏是何等稀奇,以往成親的還從未有馬車接親,頂天的也隻是牛車。


    這下王獵戶家麵子可謂是足足的。


    一路上歡聲笑語、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隔壁村距離長留村也不遠,半個時辰就到,王家女郎歡歡喜喜的接了夫郎,臉上洋溢著幸福,在場的人能感覺得到。


    木言作為陪伴接親的儐相,今晚是一定要幫王女郎擋酒的。


    接親迴來她早早的就拜托村長夫郎幫忙照顧淮安。


    木言的酒量說不上是最好的,也不算是最差的,也能喝上幾杯。


    但她是真的小看了這個時代的酒,一口酒下肚是沒什麽感覺,後勁卻是非常大。


    來來迴迴喝了不下十杯,木言暈得找不著北,好在她意誌力強悍,才沒有在眾人麵前出醜。


    這場婚宴到深夜才結束,暈乎乎的木言特地交代村長夫郎幫她照顧淮安一晚,才晃晃悠悠的迴家。


    小家夥的心思敏感,要他和自己一個醉鬼待一晚確實不妥。


    夜晚寒風唿嘯,因為喝酒的緣故,木言也不覺得冷。


    說實話,前世裏她還從未喝過那麽多酒,這一次也是過足了癮。


    被寒風吹那麽一遭,木言也清醒了些,她正打算迴家之後就好好休息。


    明日一大早就去接迴小家夥,也不知道小家夥第一晚在別家住會不會哭。


    好不容易走到離家不遠處,木言恍惚間看到一個人正蜷縮在自家門口。


    那人埋著頭木言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清楚的看出,那是一位小公子。


    越走越近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那是?


    小公子!


    木言疾步走過去,她不知道小公子在寒風中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怎麽來到這裏的。


    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她的心頭。


    木言走到小公子麵前急忙解開身上的披風披在小公子身上。


    “小公子。”


    她的沙啞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被濃烈的酒味包裹著,阮瑜緩慢的抬起頭,眼眶通紅。


    他走了好久才到長留村,到了木言家裏屋子裏卻是空無一人。


    他又累又餓,實在是走不動了,在牆角找了角落蹲下。


    “你怎麽才迴來。”


    委屈的情緒立刻襲向心頭。


    他都來了,她為什麽不好好在家裏等他。


    木言也顧不上繁文縟節,抱起小公子跨步走進屋子。


    夜裏太過寒冷,她生怕小公子凍壞身子。


    “對不起,小公子,讓你等了那麽久。”


    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阮瑜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為了躲開姐姐的眼線,從家裏的狗洞裏鑽出來,就為了見言女郎一麵。


    就想當麵問清楚,她到底是何意?


    現在見到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木言拿起被子蓋在小公子身上,在他身邊無聲的安慰。


    有什麽東西在她心底破土而出,說不清道不明,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靜靜地呆在小公子身邊。


    累極的小公子在她懷裏沉沉睡去。


    木言怕他著涼,小心翼翼的將小公子放在床上,轉身去廚房熬薑湯、燒熱湯。


    再濃的酒意也在這一刻清醒,木言忍下心裏萬千思緒。


    再等等,她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想明白,她還要好好想想。


    小公子迷迷糊糊的洗漱完畢,喝了熱薑湯再次睡去。


    木言神色不明的在他床邊站了一晚,這一晚是她二十多年來最難熬的一夜。


    第二天明,阮瑜從睡夢中醒來,現在他隻覺得頭痛欲裂、身體沉重。


    趕了一天的路,又在冷風中坐了幾個時辰,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會著涼。


    阮瑜吸了吸鼻子,好吧!


    現在鼻子也出不了氣了。


    他有些泄氣。


    昨夜的事情他記得一清二楚,雖說是有些丟臉,但更大的是他沒有問出那句話就睡去。


    這讓他有些氣悶。


    “大哥哥,你醒了。”


    小淮安趴在床邊擔憂的看著阮瑜。


    阮瑜剛才隻顧自己神遊天外,聽到聲音他才看到小家夥趴在床邊。


    他怕自己病氣傳給小家夥,用被褥捂住自己的口鼻。


    “小石頭,哥哥沒事。”


    見小家夥爬得離他更近,阮瑜連忙阻止,“小石子不能靠近哥哥,哥哥染了風寒,會傳給你的。”


    淮安難過的點頭,淚水忍不住從眼眶中滑落。


    阿爹生病時也不讓他靠近。


    “小石頭,別哭,哥哥真的沒事,你不要怕。”


    小家夥擦了擦眼淚,軟糯糯的問,“大哥哥會不會死。”


    阮瑜心中一震,似乎想到什麽。


    “哥哥隻是染了風寒,不會死的,你不要怕。”


    木言端著藥推開房門,將藥遞到小公子麵前。


    “小公子,喝藥。”


    阮瑜聞到苦澀的藥味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可憐兮兮的望著木言,試圖蒙混過關。


    “小公子,喝了藥風寒才能好。”


    一聽淮安小眼睛一亮,“大哥哥乖乖喝藥,喝完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


    他和小淮安的秘密隻有……


    為了秘密拚了,他迅速端起藥一口悶。


    木言暗自悶笑,原來小公子害怕喝藥。


    怕小公子真的苦慘了,木言將事先準備好的糖剝開放到了小公子手裏。


    阮瑜呆愣愣的看著手心的糖果,心裏欲哭無淚,他再一次被當做小孩子哄了。


    特別是當著小孩子的麵,真的好羞恥。


    好在言女郎又拿起一顆糖遞給小家夥,阮瑜心裏才好受一些。


    他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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