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打算怎麽安置那些男子。”


    阮靖有些驚訝,她原想著木言會問打算怎麽處置太黃山的山匪,沒想到她竟問的是如何安置那些夫郎。


    “若是有願意迴家的便送迴家,不願意的便在隴城妥善安置。”


    說到底到底怎麽安置這些人就是個難題,如今的世道對男子微詞頗多。


    若是讓他們知道這些人是在山匪窩呆過的,指不定一人一口唾沫將他們淹死。


    東隴郡王是一城之主,定然會安置好這些男子。


    到底是她多慮了。


    還是受前世那些微劇毒茶太多,總覺得什麽事情都不會有好結果。


    思慮到此,木言也放下心來。


    這裏的事情也處理差不多,她也該迴去一趟,出來這麽久還是懷念在長留村釣魚的日子。


    “郡王,我要請假半月迴長留村一趟。”


    請假?


    何為請假,難道是休沐?


    阮靖眼中不解,這人剛剛與她合作就要休沐?


    “想必這段時間郡王會很忙,也並不需要我,待郡王需要我時我定會迴來。”


    的確阮靖這段時間是會很忙,要想實施計劃,她必須給木言一個身份。


    這個身份必須很起眼,但又不能太起眼。


    而且她們還得演一場戲,一場讓那些高位者都看到的戲。


    所以這段時間,她們並不能有太多的接觸。


    阮靖沒料到,言女郎這些都想到了。


    當然木言根本沒有想這些,她隻是單純的想迴長留村一趟。


    話都說到此,阮靖也隻能讓人迴去。


    “言女郎,等我消息。”


    阮靖清楚知道,木言也隻有這一次機會能迴長留村,就當讓她做個念想吧。


    ……


    冬日裏難得出現一迴暖陽。


    冬陽倦倦,照射在綠蔭衝衝的樹林中。


    終於踏上了去長留村的路。


    木言抱著剛收養的新兒子正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下太黃山時,木言才知道小公子被東隴郡王強行送了迴去。


    雖然不能當麵辭行有些遺憾,他們的緣分也應當就此結束。


    人一生所遇之人,多的隻是一場過客。


    才靠近村子就能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煙火味。


    小家夥許是餓醒了,揉了揉朦朧的雙眼,有些茫然。


    他昨晚是跟大哥哥睡在一起的,現在怎麽在母父懷裏。


    他不知道,昨晚他睡著之後,他的大哥哥就被送迴家去了。


    木淮安還是有些害怕木言的。


    自他被木言領養之後,其實沒說上幾句話。


    見身邊沒有阮瑜的身影,淮安鼓起勇氣詢問。


    “母、母父,大哥哥呢?”


    母父這兩個字對他來說還有些勉強,在他迴憶中,他沒有母父,也從未叫過母父。


    木言抬了抬胳膊,讓懷裏的小家夥舒服一些。


    “大哥哥迴家了。”


    木淮安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大哥哥怎麽不和他們迴家,大哥哥難道不是母父的夫郎嗎?


    熟悉的人不在身邊,小家夥的瞬間心情低落穀底。


    他忍住要掉下的眼淚,緊緊的縮在木言懷裏。


    小家夥忍不住想,如果大哥哥是母父的夫郎該多好。


    木言自然是不知道小家夥的想法,現在她正在自家門前看著趴在她家門口的村長。


    這姿勢怎麽說呢?


    有些像壁虎。


    “村長,您這是?”


    見村長趴著沒反應,木言不得已出聲。


    突然冒出的聲音,村長嚇了一個激靈,她轉過身看到了幾天沒見著的木言有些激動。


    “言女郎,你終於迴來了,我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


    要知道她這這幾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有時間就連忙道木言家看看有沒有。


    她就怕木言在外邊遭難,被東隴郡王怪罪。


    現在人平平安安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也能安心了。


    木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得那麽生硬。


    “村長放心,我沒事。”


    原來這就是被人記掛的感覺。


    村長嗬嗬一笑,“沒事就好。”


    她又好奇一問,“言女郎,這五日你到底去哪了?”


    長留村去縣城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來迴也不過一日,怎麽會需要那麽長時間。


    自己為什麽出去那麽長時間,木言說不清也解釋不了。


    她指了指身邊的小家夥,“路上遇到小孩看著可憐就多花了一些時間。”


    被木言這麽一指,村長才發現她腳邊的小孩。


    她有些驚奇,“言女郎,哪裏來的娃子?”


    “他喚木淮安,是我的孩兒。”


    村長傻眼了,言女郎出去五日就有了這麽大的孩兒。


    見村長繼續問,木言連忙出聲。


    “村長,進屋細說。”


    走這麽久了,她是真的想好好坐坐。


    進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木言言簡意賅的敘說事情的經過。


    當然更多有參假的成分。


    村長聽完事情的始末眼神憐憫的看著正在吃東西的小家夥。


    “天可憐見的,那些個山匪就該千刀萬剮,可憐的娃那麽小就沒了阿爹。”


    淮安摸不著頭腦的瞧了一眼奇怪的大人。


    他阿爹明明是病死的,母父怎麽說是山匪殺的呢?


    大人還真是奇怪。


    但是母父這麽說一定有母父的道理,大哥哥說過讓他好好聽母父的話。


    他聽大哥哥的。


    就是不知道大哥哥什麽時候才能成為他的阿爹。


    明明大哥哥很喜歡母父的。


    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


    村長並不沒有待多久就迴去了,她是個有眼見的。


    言女郎和小娃娃經曆了那麽多事情,現在需要休息。


    村長迴去了,木言也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她真的不太會處理這些事物。


    太過熱情的,會讓她如坐針氈。


    “淮安,你吃著粥,母父去打掃屋子。”


    淮安軟糯糯的迴答,“知道了,母父。”


    小家夥雖然有時害怕木言,但是他並不害怕和她相處,也許也有一些雛鳥情節在裏麵吧。


    五日沒有歸家,屋子裏已經落了灰塵,更何況還要整理出小家夥的房間,這也是大工程。


    木言裏裏外外打掃個遍,才帶著小家夥意義參觀他的新家。


    害怕小家夥不適應,木言更加耐心的講解。


    小淮安也是乖巧得出奇,一路上不哭不鬧,木言說什麽就是什麽,這倒是讓木言輕鬆了許多。


    但是這樣的性子在外麵容易受欺負。


    她想著什麽時候好好的給小家夥上一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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