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無窮無盡的夢,無窮無盡的荒誕幻想。遠比現實精彩的夢,會朝著你難以想象的超脫凡俗的方向發展。我的夢也許根本沒有什麽不同,雖然超乎現實,但也僅僅隻是“夢”而已。當我漸漸醒悟過來的時候,那些原來夢中經曆各種情感如潮水般湧出瘋狂地衝擊著我,我的內心世界被腐蝕著,我的存在價值被吞噬著,我不甘地呐喊著:為什麽?我隻想做迴我自己啊!是什麽在操控著這一切?是夢麽?到底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夢?
每當我抱著這個想法快要迷失的時候,一個飄渺而又清晰的聲音迴響在我腦海。仿佛古老的歌謠,仿佛無數次的迴憶,心與靈的共鳴,一種說不清的領悟,我的心震動著——
不想那夢的祈望,使記憶,滄桑;但那極北的縈囈,成咒,身,不由己……
不是自己的意誌能左右的,那就用自己的方式讓它存在下去吧!不管夢中的世界是喜是悲,我依然還是我自己。
我醒了過來,這個世界依舊在轉動著……
有一種特別的病症叫做妄想症,得病的人通常有一個或多個非怪誕性的妄想,其具體體現在人體六感的幻覺。嚴格來講,人體六感並沒有“夢覺”一說,妄想症裏也沒有“夢覺性妄想症”之類的,人人都做夢,卻沒人說做夢是妄想症的一種。
但如果要給莫小北的病例來個確診的話,除了妄想症與其類似之外沒有其它病症能定義得了的。莫小北也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妄想症患者。
莫小北的童年可以說是睡過來的,他成天頭腦昏昏沉沉的,似乎隨時都能睡過去,然後就是經常做夢,夢到一些充滿怪誕的事物,而日常生活中的夢境代入(妄想症發作)讓他吃盡了苦頭。
莫小北被摔斷過幾次骨頭之後就下意識地遠離那些沒有護欄的高地——莫小北向往著藍天,無數次的夢裏自己像超人一樣穿梭於天地之間,感受著風兒的輕撫,聆聽著大自然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召喚著自己。像流水的柔和,像海燕的輕靈,像風一般地掠過高處,投入自然女神的懷抱,於是他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臂向前方雙腿一蹬——然後就是自由落體運動——被疼痛驚醒的自己發現原來他投入的不是女神的懷抱,而是死神的懷抱,所幸死神沒有抱住他,但醫院抱住了他。(這家夥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莫小北在被捅了幾刀之後,再次路見不平的時候他都是選擇繞道而行——他曾經有遇到過持刀搶劫案,一時頭腦發熱就想去湊湊熱鬧,一不小心被歹徒劃破了臉。他舔了舔流進嘴角的鮮血,好熟悉的味道啊,夢中有個我好像很喜歡血腥味的,嗯,我好像是被人恐懼地稱為“妖獸”的存在——“哈哈哈哈哈哈哈,人類,你做的很好,又讓我嚐到了鮮血的味道,作為獎勵我會讓你很刺激地去死的。哈哈哈哈,我要把你大卸八塊一口一口地生吞…”莫小北忽然狂笑著向歹徒走去。看著如此做派的莫小北,歹徒也緊張起來,歹徒緊握手中的匕首,感受到入手處的冰涼,猛的讓手中的匕首刺了出去……之後那妖獸很喜歡的血腥之物便流得滿地都是。事後,雖然被連捅了幾刀,但莫小北奇跡般地被救活了——醫院又一次抱住了他。(這家夥是小強麽?)
莫小北在打雷的時候會遠離曠野,並不是因為他膽小到聽到雷聲就害怕,相反的,他是怕自己不顧死活地往雷區裏跑。記得有一次,莫小北還在讀初中,路遇打雷,雷聲很大,就像在身邊響起一樣。莫小北忍不住好奇,去了附近一個空曠的小山坡山觀看。忽然一道雷光落下,瞬間劃破了天際,莫小北感到自己內心深處某一根弦撥動了——自己的夢中,曾幾何時,也有過這樣的場景:碧霄落雷,化為神獸,引之為侍,唯我獨尊…此時響雷大作,莫小北神情一片肅殺,仿如雷神降世,睥睨天下。他飛快地在地上畫下了一個陣圖,雙手合十:“我的式神,驚虹雷神獸,出來吧,讓世界為你顫栗!”又一道雷光落下,仿佛照亮了整個世界,他的耳裏一片轟鳴,什麽都聽不見,隻有入眼處的一片白,有那麽一瞬間,莫小北覺得自己成了世間的主宰。忽然他頭被什麽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純白的世界迅速化為了黑暗,莫小北陷入了昏迷之中……事後有新聞報導:十四歲少年路遇驚雷,被劈斷的樹幹插中大腦,大難不死,是福是禍?(這家夥果斷是小強啊)
莫小北不記得此類事件發生了多少次了,他發病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做出一些夢中的行為,類似於人格分裂,但他發病時是清醒的,當時的自己並沒有覺得不合理。
莫小北很小的時候甚至有點分不清夢跟現實的,他知道有一個世界裏有著武功魔法武技異能,還有仙神鬼怪,飛船蟲洞,他能想到的應有盡有。而另一個世界裏隻有枯燥的平凡,隻有科學與探索科學。
隨著磕磕絆絆地長大,深受妄想症迫害的莫小北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他終歸是活在現實中的人,既然現實不會因為他的主觀意誌而改變,那他就要迎合著現實而活著,於是莫小北決心當一個正常人,能過著簡單的生活就心滿意足了。也許是人長大了思想成熟了對外界的抵抗力就上升了,也許是心理意識在作怪,莫小北的妄想症竟漸漸的好轉了。
但很多事情的發展並不是一帆風順的,莫小北期待的簡簡單單平靜的生活,經常被自己的妹妹給擾亂。
莫沁蘭是莫小北的雙胞胎妹妹,她是眾人眼中的完美女孩,小的時候是老師眼中的神童,長大了是同學們眼中的女神。她是大有名氣的天之驕女,傳言她的iq有180,她的各色論文瘋傳於網上,她受到國內外各大學教授的青睞,她收到過數份出國留學的邀請函……更難能可貴的是她不但成績好,長相好,性格也是無可挑剔的,私下裏有人稱她為“若水沁蘭”,因為她恬靜可人,充滿靈性,就好像潑墨山水畫結合後現代主義文學產生了知性與典雅,跟她相處有種如沐春風的輕鬆寫意。
當然,這些隻是表麵現象,莫小北認為很多時候她跟這些美譽是完全沾不上邊的,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的話,莫小北隻能想到“小惡魔”——每當莫沁蘭跟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就會“迴歸本性”,不僅活躍度提高好幾個檔次,還經常能給他惹出一大堆的亂子。
不管莫小北是怎麽想的,在妹妹眾多光壞的籠罩下,莫小北是越發的寒磣。莫小北除了精神有問題,做過一些荒唐事之外,其它方麵就平平無奇了。運動神經一般,學習成績一般,萬年平均分,萬年路人甲。仔細看,長得還算可以,可成天露出個苦逼臉(目無表情),又沉默寡言,渾身寫滿了“生人勿近”,很少有人能跟他相處得來。
莫沁蘭跟莫小北,如此相差甚遠的兩人居然是雙胞胎兄妹,這件事成了星伽學園七大不可思議事件之一。“這是汙蔑跟嫉妒,”有一次聽到莫沁蘭說起學校的七大不可思議事件莫小北有些惱羞成怒,“我說,這不會都是你一手整出來的吧?”看著莫沁蘭那“小惡魔的微笑”,莫小北在心底說起了自己的口頭禪:真是麻煩啊…
2007年12月14日星伽學園高中部3年2班教室。
看著黑板上那些明明很容易理解卻被教育家們複雜化過的習題,莫小北不禁覺得索然無味。
講台上張永耀老師還在毀人不倦的進行填充式教育,莫小北卻開起了小差來:快要高考了呢,同學們都忙碌了起來,恨不得抓緊時間多學會幾道題目,誰能想到自己和妹妹最近每天晚上都會在網上跟一群妄想症患者胡天海地聊天。
莫小北與莫沁蘭自幼父母雙亡,被舅舅李熠撫養長大,李熠一直單身一人,收養莫小北兄妹後對他們疼愛有加。李熠有著偌大的家族企業,卻是一位難得開明的監護人,也許是莫小北母
親的死影響了他,他隻希望莫小北兄妹倆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人活一輩子不就圖個開心麽?所以盡管他很希望莫小北兄妹能繼承他的事業卻從來沒有要求過他們什麽,完全放養式的教育方式(這種教育方式童鞋們可別奢求哈)。
教室外的陽光暖暖地照了進來,莫小北偷偷地向窗外看去,顯然樹上兩隻麻雀嘰嘰喳喳的求愛遠比講台上老師的講課有趣。
午後的陽光,窗簾,鳥兒與樹,偷望窗外的少年,記憶中好像有那麽一首吟遊詩:
宴會酒會^貴族舞會^花色美麗人迷醉^
浪子敲著五色鼓^衣冠的眾人^謔嘿嘿^不醉不歸^
墮落的無暇^殘虐純真偽善的笑^謔嘿嘿嘿^
一夕海棠^十裏丹青^隔廳少年依簾睡^
騎士的榮耀^女仆的花冠^半截尾貓踩琴板^嘚嘚嘚^歡快舞蹈不後退^
啜飲著鮮血^迷戀著藍蝶^恍恍惚惚嘚嘚嘚^
“可兒”莫小北手一伸“快把下午茶給我端過來,待會兒領主家還有個舞會。”可兒是莫小北的貼身蘿莉女仆,身後別著一個碩大的蝴蝶結背領分外的可愛——當然都是夢中的。
莫小北迴過神來就知道要壞事了,這可是課堂啊,自己怎麽就做出這麽中二的行為呢。果不其然,立馬同學們就哄開了,枯燥的課堂有了意外的展開,可要好好地湊湊熱鬧。有好事者捏著嗓子跟著起哄“是,王子殿下”、“稍等,我的主人”,“雅蠛蝶,奴家不依~”。
“安靜!”老師嚴肅地製止了眾人的哄鬧,“莫小北你上來做一下這道題……”
這個題目難度很高,沒聽課的人是肯定做不出來的。授課的老師以嚴厲著稱校園,也不知道莫小北做不出題目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同學們一臉的同情地看著他。
莫小北一直奉行著自己的行事準則:跟自己不相幹的事堅決不做,跟自己有關的事盡量簡單點做。所以他從沒在外人麵前表露出什麽出彩的一麵,給同學的印象就是一個“很無聊的路人甲”。但行事低調並不代表著無能, 莫小北生來便擁有超凡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他從一上課看到那道題時便想到了好幾種解法。
莫小北看了一眼那兩個坐在一起的人,一個是同班同學喬汐栞,她正凝視著自己,欲言又止。另一個就是他的妹妹莫沁蘭,她正單手托著腮幫看著自己,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真是麻煩啊…
(ps:有木有人吐槽喬汐栞的名字的?圖書管理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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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北被摔斷過幾次骨頭之後就下意識地遠離那些沒有護欄的高地——莫小北向往著藍天,無數次的夢裏自己像超人一樣穿梭於天地之間,感受著風兒的輕撫,聆聽著大自然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召喚著自己。像流水的柔和,像海燕的輕靈,像風一般地掠過高處,投入自然女神的懷抱,於是他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臂向前方雙腿一蹬——然後就是自由落體運動——被疼痛驚醒的自己發現原來他投入的不是女神的懷抱,而是死神的懷抱,所幸死神沒有抱住他,但醫院抱住了他。(這家夥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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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北很小的時候甚至有點分不清夢跟現實的,他知道有一個世界裏有著武功魔法武技異能,還有仙神鬼怪,飛船蟲洞,他能想到的應有盡有。而另一個世界裏隻有枯燥的平凡,隻有科學與探索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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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北迴過神來就知道要壞事了,這可是課堂啊,自己怎麽就做出這麽中二的行為呢。果不其然,立馬同學們就哄開了,枯燥的課堂有了意外的展開,可要好好地湊湊熱鬧。有好事者捏著嗓子跟著起哄“是,王子殿下”、“稍等,我的主人”,“雅蠛蝶,奴家不依~”。
“安靜!”老師嚴肅地製止了眾人的哄鬧,“莫小北你上來做一下這道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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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北一直奉行著自己的行事準則:跟自己不相幹的事堅決不做,跟自己有關的事盡量簡單點做。所以他從沒在外人麵前表露出什麽出彩的一麵,給同學的印象就是一個“很無聊的路人甲”。但行事低調並不代表著無能, 莫小北生來便擁有超凡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他從一上課看到那道題時便想到了好幾種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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