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消失很久,路修還一臉震撼的對著這片大湖。


    在那樣的一刀麵前,他隻能束手待斃。過了好一陣,隨後趕到的烏蘭玲拉動他的手臂,他才從臆想中清醒過來。


    對著一臉迷惑的小姑娘,路修說道:“我能前輩您一樣東西麽?”


    小姑娘大惑不解,瞪大眼睛仔細看他。


    路修的神識裏,一個溫和的聲音說道:“你拿去吧,我當年就是從它身上得到的啟示,感悟是可遇不可求的,等你完全恢複了,我會幫你一下,我很想再看一眼,這把刀出現在我的眼前。而我悟出的卻是另外一把。”


    “那個故事呢?關於我的刀。”


    “……你是想知道刀的來曆吧,我不知道,我隻看過一個人使用過,當這把刀出現在我麵前時,我比你現在還要吃驚。”


    “使刀的人是誰?”


    “你應該聽說過,四百年前的邊國,我有幸碰到過他,他叫希炎,這世上唯一讓我害怕過的人……”


    “希炎……”


    咀嚼著這個名字,路修覺得自己更象是那位從沒見過的武帝的親傳弟子,自己正在修煉的功法,據為己有的屠刀。自己所有的倚仗都江堰市與這位傳說般的人物有關。


    ……有一天會見到他吧。


    “前輩,您在哪裏悟道的?”路修的樣子象在問烏蘭玲,但烏蘭玲已經發覺他並不是在同自己說話,他在自己問自己。小六神經了……


    “……往東十裏,有一片斷涯,那裏臨湖,我以前到過那裏,很適合修煉。隻是我悟道的地方,卻不地這裏。”


    “謝謝前輩……”路修說過這一句,倏地轉身,奔向東方。


    烏蘭玲但心至極的跟著。


    東去十裏,果然看到一處斷崖,百丈高下,就臨時湖而立,刀削斧鑿一般的,站在下麵,隻感到威不可擋,氣勢磅礴。


    路修展開他恢複到武師級的武能,飛身而上,等他登上崖頂,才更深的體會到柳下武宗的說法。這裏山風不斷,撞人胸臆,讓人無形中生出一種豪情,而一望出去,主是同天邊連成一片的湖麵,捍不出哪裏是大湖的盡頭。


    站在崖頭,第一的感受就是天地如此之大,而自己又是如此渺小,如滄海一粟。


    一聲長嘯從崖頭衝天而起,嘯過,路修就盤膝坐在崖上,沉入到生息功法裏去了。


    等他再次張眼,一輪美麗絕倫的朝陽跳出湖麵,霞光映得滿眼紅光。沒用迴頭,他也知道在他的身後,有位倔強的小姑娘守了他一夜。迴過頭來,她正悄無聲息的伏在大石上熟睡,睡姿不雅,卻極其可愛,隻有睡著她才最好看,收斂了那份張牙舞爪。


    一個身影慢慢爬上崖來,是位村民,看得出來是位武師,走得很快,片刻就到達雕琢頭,放下肩上的食盒後,半另一隻手上的一件錦布包著的東西,小心翼翼交到路修手上,躬身說道:“族老叫我交給您的,請您用早飯吧。”


    烏蘭玲在他上來的一刻驚醒過來,這時好奇心上來,想抓過來看,被那人擋住了。


    “隻許先生看。”那人說道。


    烏蘭玲鄙夷的哼了聲,心說等你走了,還能管我麽。


    飯菜很簡單,路修卻吃得很香,吃過後,看那人收拾完離開,他就小心的打開長條狀的那件東西,他已經想到是什麽了,果然,打開後,露出那張屠龍刀的畫來。


    一看到是這個東西,烏蘭玲已經推動興致,反向後退——這畫她看得時間一長,就有種瀕臨死地的感受。她可不願被虐。


    路修看著畫中的屠龍刀,久久不放。


    得到時不覺得,原來刀竟然這樣美不勝收。其實,柳下雖然天才,但隻是看過一次,畫中的許多細節與實物,有很大出入,但那份刀意,卻讓他刻骨銘心,所以也就畫得淋漓盡致。


    路修呆若木雞的對著那幅畫,足足看了近一個時辰,才放到身側,又對著大湖發了半天呆。


    烏蘭玲怕昨天的神經沒過,小心問道:“你還好嗎?咱迴去吧,小六,你好了,咱該迴到烏爾山去,我擔心父王他們。”


    “你先走吧,我要拿迴我的刀。”路修說過這一句,再一次正襟危坐,沉入功法中去了。他有一種狠勁,為了一個目標,是舍得自己的。


    岸頭風大,一陣風過,烏蘭玲覺得這個麵相極美的小六,同這山崖成為一體了。石頭一般的堅毅。他同時在她心裏高大起來,甚至自己這個王族,在他的眼睛裏,輕如鴻毛。


    她心裏忽然有些難過,這樣的感覺有生第一次。這個孩子給她的第一次還真是多啊。


    下午時候,她獨自下山,不是迴家,是為這個小六取飯。這樣的事,如果不幸被家裏人得知,她寧願一頭碰死。


    一個月過後,路修已經完全恢複了武聖巔峰的武能,這樣的速度,是他沒日沒夜的修煉結果,但他在這樣艱苦的修煉中不但沒瘦得不成樣子,反而有些胖了,卻是那位烏蘭玲的功勞。


    她一天無事可做,就親自去櫥房盯著人給她的小六做飯,然後她就會親自送上山來,隻要路從功法中退出,她就一臉焦急的遞給他吃的。還不忘那句必問的話:“好了嗎,我們迴去嗎!”


    她的眼睛越來越大,越迷人的同時,瘦得厲害!


    路修勸她先走,勸了幾次也就不再勸了,任她陪著自己。


    這天,當她再次背著食物上來時,一眼看到她的小六站立在崖頭,迎風而立,雙手空捧,一動不動。仿佛石化了。


    她清楚這時候是打擾不得的。她本身也是位武師一級的武者,明白他已經進入到玄妙之境,就坐在一旁耐心等著。


    直到太陽落下,路修就這樣雙手空捧的,過了一天,當他張眼後,一臉的失望。


    “唉,我的刀再也不會迴來了,柳前輩所說的在我的魂裏,可是我看不它的一點影子。沒有關刀,就算我迴了神源山也是沒用的……”


    他一臉的落漠。


    他也不想吃飯,雙將那幅畫展開。長久的看著,感應著畫的威力,那份無盡的殺意,似乎唿之欲出,但自己的身體裏空空如野,一點屠刀存在過的影子都沒有。他強大到這種地步的神識,已經把自己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卻唯一沒有那把離階刀的影子。


    “明早你別來了,如果我再找不到那把刀,我就下山。柳下說過能幫到我的,我看看他怎麽說。”


    說完,路修拿起飯就吃,吃過就坐在那幅畫前,再無一言,如老僧入定一般,隻是兩眼一會看看畫,一會又抬眼看看,一正好蒼茫的藍月湖。


    湖水浩大不盡,那裏說不出存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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