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擺。


    低下頭,看到的是中從苛一臉是淚的臉:“長叔,把那個丫的打殘!從海被他廢了……”他的手直指擂台上。


    路從海還站在台上,倔強的臉上沒有一絲軟弱,單腿著地,那斷腿在瑟瑟抖動。他就那樣站著,如同他的身後就是長支的整個家庭!


    “好的!我打殘他!”路修輕聲說道。


    然而數萬人看著他,聽他說話,這一句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二支中謾罵聲大做,有人破口大罵。


    “不要臉的廢物……”


    “滾迴嶽父家吧……”


    路修沉靜的走到父親身邊,看了一眼三米外的路逢笑。


    “你兒子要是成了一個廢物,你會怎麽想?”他輕聲問他。


    “我就打死他。”路逢笑笑得沒有一絲陰影。他一點不擔心。路修再天才,也是個丹田被廢的廢物,就算他得到了奇遇,能一躍起成為一個武者也是頂天的事,還是一個苦修了十年,花費金錢無數的兒子的對手麽!


    “行,”路修點點頭。


    他並沒有急著上擂,而是轉頭看了一下。他在找人。


    “那個管家呢?”


    “修兒上台。”路逢春說道,他不明白兒子在這個關鍵時刻還找那個路豐富幹什麽。


    “有事嗎?”人群後的路豐富走了過來。


    “有事。”路修說道。


    “有事快說。”路豐富顯得很不耐煩。


    路修有些不能理解的看著他:“你一個奴才,有什麽資格狗眼看人。“


    “我不明白。”路豐富骨子裏的一股農民倔強衝上血腦。


    “你不明白?你當時在城門口時就羞辱過我,你不知道要為此付出代價的麽?”


    “哼!有人重視你這個廢物少爺嗎?”路豐富因為路修的當眾指責而更是血腦不靈。


    “下輩子看主人看得準些吧……”


    路修幾乎是歎息著說完。他之後揚了揚手,一隻近一米的武能刀在他的身前驟然的閃了一下,一閃而沒。在空間裏幾乎沒留下什麽痕跡。


    一米的天涯劈,三米的武能波,路修與路豐富之間二米的距離……


    路修慢慢向台上走去。


    走得很慢,沒有一點花哨。


    他的身後,剛才還歡蹦亂跳的路豐富變成了兩片,血肉模糊的一地。兩隻分開的大眼,還在不可置信的瞪著。


    場上,數十萬人沒有一點聲息……


    唿吸聲,心跳聲都在這一刻定格。


    不可置信,路逢笑就站在路豐富身邊,連伸一下援手的機會都沒有。這隻突然而來,突然而沒的武能刀告訴他一件事。


    他完了……


    路逢春轉身迴上高台,下麵的事用不著他再伸一下手。多餘的事。有兒子在呢,他剛硬的臉上有一顆淚直流下來。他的目光睥倪一切!


    唉,忽然覺得自己老了,也許是時候歇歇了。


    路修終於站在了台上,而他的師父,那位武聖大人卻很急切的在做另一件事,用眼睛鎖定那臉皮白麵小子的位置,他的口袋裏有他的六萬七千兩官銀。


    路修看了看路從海,點點頭:“骨頭斷了?”


    路從海這一刻再也無法倔強,象個受到委屈的孩子一樣的大哭出來。


    路修扶他躺倒在台上,飛快的替他拉直臂骨和腿骨,他的手法不靈,但他每一下神識都注入其中,有一隻醫手就在路從海的骨頭上忙活著。接好所有斷處後,輕聲說道:“躺在這一動不動,三天後,長叔讓你走路。”路從海連連點頭,他疼得一頭汗,但他看向這個長叔的目光無比堅定。


    路修又向台下路從苛招招手。


    路從苛一路嚎啕大哭著撲上台來。


    “長叔……”他隻叫了這一聲就說不出話來。


    路修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粒丹藥來,紅色的小丸在他手上發出瑞光。


    “這是五階寶藥,靈歆骨靈丹。一半吃了,一半化成成酒水,就在這裏給他敷上。隻要幾天不動,應該就能起來討迴你們贏的錢了。”


    他向二支那裏淡然的看了一眼。那裏的人如坐針氈。


    迴身,路修一臉戲謔的看著那個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的人。


    路鳳一臉慘淡,上一刻的張狂完全不見了,他象看一頭魔鬼一樣看著,慢慢向他走來的這個少年。這個大家嘴裏喊了十年的廢物,他才第一次明白過來,鄙視是有價的!


    “你出手吧。”路修淡然說道。手中空空如野,連一絲的武能都沒有布出來。


    “不用打了,這場挑戰,路鳳認輸!”台上忽地站起一人,正是路鳳的親爺爺,那位一直心中得意的三長老。


    這一聲後,路鳳退了一步,高漲的武能使得他手中的一麵小盾,金光耀眼。


    “我沒說要挑戰他。”路修抬頭看了那裏一眼,“我隻是打殘他,不然以後還會跑來爭什麽家主的。”他認真說道。


    轟然一下,台上似乎一震,武能布出,路修的腳上清風流動。一隻手上一隻長達二尺的碧瑩瑩的木屬天涯劈伸出臂膊。身前三米外都是他和威壓。他走了一步,這一步就到了路鳳的身前,台上木屑橫飛,在一片木屑裏,路修冷然的雙眼,沒有了一點溫度。他手中的天涯劈劈了下來。


    路鳳的雙眼忽然的一縮,手中的小盾接了上去,同時的雙腳向後發力,想一躥之下,跳出路修的武能圈。


    他太以為是了,一個武者巔峰想接下一個武師六階的武能天涯劈。可能性隻能忽略不計。


    “轟……”


    盾碎,天涯劈長驅直入,青光一閃。一條手臂就落到了台上。


    大叫了一聲,路逢笑仿佛才醒悟過來一般,飛起身形,直落向台上,同時的手中的金屬性武能刀已經卷起驚天刀光,一下子罩住了半個擂台。


    路修沒有轉一下頭,他強大的神識馬上就感應和清清楚楚。他倏地收迴了武能劈,身形暴長,一拳追擊向正外遁的路鳳。同時的一隻水屬的防禦盾支向身後。


    三道身影,三道流星一般的,一個追著另一個,一連的轟擊聲就在台上響過。


    路鳳的身法已經是小輩子中最快的了,但他的眼前,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極速的放大著,一隻重拳就向他的胸前砸來。長風五部,雖然還隻是第一部,行雲流水,但地級的步法讓他和在場的任何一位比,也不會遜色,其中就包括那個瘦老頭。


    路鳳那隻好手就隻了抬起迎向拳頭,另一隻金色武能盾就在他的手端形成。


    “砰!”一拳正中盾心,慌忙結成的金屬性盾就碎去了。


    這一拳的第二重內勁,瞬間暴發。


    用四重轟手法打一個武者巔峰,路修是有點太過份了,但他不速戰速決不行,誰知道下一刻又有誰前來擋架。


    因為還在半空的原因,這一拳就到了他的胸腹之間。


    路鳳隻有將那隻好手放到了那裏。


    “砰!“的一聲,那隻拳頭馬上就爛了。


    忽而,這一拳的第三重第四重內勁疊加著撲向了路修最終的目標:小腹處的丹田!


    再無阻礙,這一拳實實在在的砸在了路鳳有丹田之上。


    “砰!”


    驚心動魄的聲音,讓二支的人臉上都是一抽。路鳳狂叫了一聲,身體更快的落到十幾外的地麵上。口中鮮血狂噴,胸腹間的衣服,全化成蝶狀飄舞在半空之中。


    “啊……”路鳳抱著肚子,在地上翻翻滾滾,哀號聲直入雲霄。“我的丹田啊——”


    “轟!”


    路逢笑的一刀終於落到了水盾之上,水波蕩漾,一層一層的水波,將這隻蓄了路逢笑全部武能的一刀化了開去。路修的身子被送得更遠,而路逢笑就飄身落在了兒子身邊,他欲哭無淚的看著那個滾動不休的身體,絕望使得他一向很有休養的笑臉,變得無比的猙獰可怕。


    他甚至於沒去理去倒地哀號的兒子,而是一步步的向路修走去。


    路修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個人,這人很可恨,也很可憐,處心積慮了近二十年,去在這一刻被一個一向鄙視的少年,打得粉碎!


    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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