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威脅之下,眼鏡男告訴了寧秋水如何聯係上洛書。


    然後寧秋水就在眼見南那驚恐的目光中,毫不猶豫殺死了房間裏剩下的幾個人。


    看著滿地的屍體,眼鏡男的手指在輕微的顫抖著。


    他也是殺手,他也殺人,但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哪個殺手像寧秋水這樣做事肆無忌憚。


    石榴市到底還是有警務司存在的,大部分的殺手無論是殺了誰,如果後續事情處理不幹淨,那就會非常麻煩。


    入了這一行,任何一個細節的忽略都很可能會斷送自己的前程甚至是性命。


    所以即便是殺手也不會隨便亂殺人,他們為了殺死一個或幾個目標,通常會提前一段時間進行策劃,讓一個人在無聲無息之中消失。


    而寧秋水更像是一個……不計後果的殺人狂。


    “在我離開之前,你還有什麽想問的麽?”


    寧秋水對著眼鏡男說道。


    後者先是愣住了一下,隨後支支吾吾道:


    “你,你會履行諾言的吧?”


    寧秋水微微一笑,從身上摸出了什麽。


    “當然。”


    “差點忘了,拿著這枚銅錢,拋起來,一半生,一半死,讓命運來決定你的去留吧。”


    眼鏡男吞了吞口水,接過了寧秋水遞來的銅幣。


    他此時此刻,他一點兒不覺得手心裏的銅幣輕便,反而沉重無比。


    那不是一枚銅錢。


    那是他的命。


    深吸一口氣,眼鏡男將手心裏的銅幣拋起。


    那枚銅錢在空中飛舞旋轉,隔著中間的銅錢眼,眼鏡男看見了麵前的寧秋水身上散發著紅色的光芒。


    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見這道光的時候,身體莫名哆嗦了一下。


    那一刻,眼鏡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眼前的銅幣,根本沒有正反麵可言。


    所謂的讓命運來決定他的去留隻不過是寧秋水的一個玩笑。


    這一瞬間,眼鏡男不再彷徨,他動手了。


    哪怕他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但是他要搏一搏。


    雖然他已經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動作變快,但還是沒能快過腦門上的那根釘子。


    沒有意外地倒在了地上,他成為了這個房間裏最後一具屍體。


    寧秋水簡單打整了現場,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之後,直接離開了。


    事後,他也按照眼鏡男留給他的方法,聯係上了洛書。


    二人約定在一家地下酒吧裏見麵。


    淩晨時分,寧秋水按照約定戴上了一個特別的麵具,來到了這座地下酒吧裏,裏麵所有的人全都戴上了麵具,似乎今天在進行著某種慶祝。


    無論男女,在這座地下酒吧裏麵,全都高興地喝著酒,聽著音樂,跳著舞。


    這裏不是靜吧,吵鬧是這裏的主旋律。


    寧秋水來到了吧台,對著那名手指在玻璃杯之間飛舞的女調酒師說道:


    “您好,我要一杯『冰島之戀』。”


    女調酒師抬頭看了寧秋水一眼,唇角勾起,帶著一抹格外的魅惑。


    “請稍等。”


    寧秋水在吧台靜等了五分鍾,女調酒師的動作愈發的嫻熟和快捷,沒過多久,一杯幽藍色的酒就出現在了寧秋水的眼前。


    像是冰川。


    而在酒杯旁側夾著的那一片檸檬,則像是朝陽。


    “先生,這是您的冰島之戀。”


    “另外,之前有一位女士跟我講過,如果有一個人跟她點了一樣的酒水,那就請到能看見月光的地方跟她相會。”


    寧秋水點了點頭,對著女調酒師道了一聲謝。


    緊接著,他就在地下酒吧裏尋找著一些頭頂透明的房間。


    這座地下酒吧非常大,不僅僅是中央舞台一個區域。


    有一些不喜歡喧鬧的客人,會專門尋找一些幽靜的房間裏,安安靜靜地喝酒,聽音樂。


    寧秋水彎彎繞繞,最終來到了一個特殊的房間。


    與其說是一個房間,倒不如說是一個地下的小型花園。


    中間有一棵長得非常詩意的樹,歪歪扭扭。


    而旁邊一圈除了青石地板之外,則是一圈的小草坪。


    頭頂隔著透明的琉璃,能直接看見星空。


    星月的清輝灑落在了這個房間裏麵,樹的麵前站著一個穿著露肩粉色修身裙,戴著狐狸麵具的女人。


    對方手上拿著一杯跟他一樣的冰島之戀,靜靜地品味著。


    寧秋水走上前去。


    “洛書?”


    女人迴過頭,麵具的背後是一雙熟悉的眸子,帶著幾分狡黠。


    “確切的說,是洛水。”


    “隻不過那些家夥總叫我洛書,叫多了,我也就成了洛書。”


    聽著這個聲音,寧秋水先是微微皺眉,然後又舒展了開來。


    “你不會殺楊眉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下的局?”


    洛書輕輕踩著高跟,來到了寧秋水的麵前,語氣撩撥:


    “我直接跟你問,你肯定不會告訴我,索性就隻有自己找答案咯。”


    寧秋水跟她輕輕碰杯,也喝了一口酒。


    “似乎有點小題大做了。”


    洛書舔了舔紅唇。


    “小題大做嗎?”


    “我覺得一點兒也不。”


    “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是棺材。”


    “難怪當時聊天的時候,我怎麽總覺得有些怪呢。”


    寧秋水笑道:


    “我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是羅生門的人。”


    “所以我該叫你洛書呢,還是叫你瀟瀟?”


    白瀟瀟反問道:


    “那我是該叫你棺材,還是叫你秋水?”


    二人大眼瞪小眼,愣是沉默了好一會兒。


    “好吧,說說正事兒……你是怎麽混到羅生門高層的?”


    白瀟瀟眨了眨眼。


    “你這麽聰明,要不先猜猜?”


    寧秋水盯著她:


    “誰不是因為……梔子?”


    白瀟瀟眸光輕動。


    “……還真被你猜到了。”


    她轉過身子,悠悠來到了樹旁。


    “洛書是梔子在羅生門裏麵的代號。”


    “她離開之前,解決掉了羅生門裏唯一一個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並把這個身份給了我。”


    寧秋水端著酒杯走上前。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白瀟瀟:


    “具體原因我也不大清楚,這個身份是邙叔和她一起創造的,羅生門裏麵藏著一個很特別的秘密,我們一直都很想搞清楚。”


    寧秋水目光閃爍:


    “藏著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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