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三人實在是熟悉的不得了。


    那不就是劉承峰?


    果不其然,聲音出現不久後,劉承峰就隨之來到了眾人的視線內。


    他邊走,邊還在提褲子,剛才去做什麽了不言而喻。


    隨著劉承峰也看到了三人之後,他的臉色先是一僵,隨後變得格外古怪了起來。


    “我了個擦,你們仨怎麽在這裏?”


    “今年真是見了鬼了!”


    “過去的二十幾年,都沒有今年遇到的事情多!”


    寧秋水反道:


    “我們也很好奇,你怎麽會在這裏?”


    劉承峰甕聲甕氣道:


    “我怎麽在這裏……嗯,對啊,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師侄,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一旁的玄清子聞言,臉色登時一僵,隨後嘴角抽動了一下。


    “師叔,你忘了,我們是來……捉鬼的。”


    劉承峰恍然大悟。


    “嗷!”


    “小哥,我們是來捉鬼的。”


    寧秋水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你這也太敷衍了吧?”


    劉承峰幹咳兩聲,有些心虛地看了看三人。


    “那咱們就……坦誠點?”


    三人點頭。


    “嗯。”


    “我們先說吧……”


    寧秋水將良言在這山上消失的事情交代了出來,劉承峰聽完之後,臉色有些凝重。


    他掐指一算,鼻血立刻噴了出來。


    “我丟!”


    劉承峰嚇得罵了句髒話,隨後竟直接跪在地上,口中大聲說著‘無量天尊’。


    好一會兒,他才起身,臉色慘白。


    “大胡子,你沒事吧?”


    “師叔,沒事吧?”


    四人圍上來,神色擔憂。


    劉承峰擺了擺手。


    “沒事……良言的事沒辦法解決了,算都不讓算。”


    見他這樣,幾人心頭多少有些驚訝。


    這家夥原來真的會算命!


    不過驚訝之餘,他們也從劉承峰的表現中,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良言的事……不讓算?


    什麽意思?


    “能說詳細點嗎?”


    劉承峰瞟了一眼孟軍,沒好氣道:


    “就是字麵意思,他身上牽扯著些事……我沒那本事,算不得,剛才那一下就是老君爺的警告,再算,輕則折壽,重則原地暴斃!”


    孟軍聞言,腿沒站穩,後退了半步。


    劉承峰見他如此關心良言的安危,忍不住好奇問道:


    “他又不是你爹,你咋那麽關心他?”


    孟軍沉默了許久。


    “我跟你們不同,他對我有大恩。”


    “如果不是他,我的妻子和女兒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沒法看著他去送死。”


    劉承峰語氣沒有先前那麽尖銳了,歎了口氣。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算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但良言的事,我確實幫不了你。”


    孟軍神色低迷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


    “那你呢?”


    “大晚上來這個地方做什麽?”


    劉承峰指著那座黑色的大石碑。


    “實話說出來你們可能不大信……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來這裏做什麽。”


    “它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幾人看向了那座石碑,氣氛沉悶了好一會兒。


    “它是誰?”


    劉承峰搖頭。


    “我不知道,不認識。”


    孟軍蹙眉,語氣帶著一些質問。


    “不認識你照它的話去做?”


    “如果它是想要借著你的手來到這個世界呢?”


    “血門內的鬼物有多可怕你又不是沒有見到過!”


    劉承峰瞟了他一眼。


    “你們走到這裏,應該看見了陰山上的一些『狀況』了吧?”


    “那些鬼,要來的早就已經來了,你以為這是我們能決定的嗎?”


    “民間那麽多都市傳說,你不會認為都是假的吧?”


    “這世上,總有些真話,隻能借著說假話的口吻講述出來。”


    孟軍聞言,腦門上青筋暴起,反駁道:


    “不可能!”


    “絕不可能!”


    “它們不可能想來就來……不然,我們的世界早就亂套了!”


    劉承峰嗤笑:


    “這一點兒,你還真說錯了。”


    “很多血門裏的鬼,還真是想來就來……”


    “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


    “但是……我們這裏的絕大部分人是看不見它們的。”


    “而且它們過來,通常也不會殺人。”


    幾人聞言,臉上的神色愈發怪異起來。


    這感覺……


    就像是半夜三更坐在墳堆裏,聽神棍講鬼故事。


    “那它們過來幹什麽?”


    劉承峰搖頭。


    “我哪兒有資格知道?”


    “喏,今夜山頂上,有一場特別的『宴』。”


    “設宴的主人叫做骨女,她就可以隨意出入『陰山』,但她來這裏的目的我不清楚,十幾年前,師父手賤算了她一卦,第二天在家裏被泥頭車創死了。”


    “他住的地方,距離最近的公路有一裏遠,周圍的土路彎彎繞繞,旁邊就是懸崖,創死我師父的司機說他那晚喝醉了,沒怎麽個事兒就開到了我師父住的地方,發現刹車失靈,這才把我師父創死了……”


    “你們信嗎?”


    “司機喝醉酒,又刹車失靈,能精準開過那麽多兇險的山路,又準確地繞過了村口的好幾座泥巴房子,恰好撞在我師父睡覺的地方?”


    “天曉得他怎麽開過去的……可這就是事實。”


    劉承峰說到這裏,覺得自己扯遠了,頓了頓又嚴肅道:


    “總之,血門內的世界十分複雜,我們通過詭舍看見的不過冰山一角。”


    “我之所以要按照石碑上的去做,確有一個原因……但現在不能告訴你們。”


    他指了指石碑。


    “至少,要先征得它的同意。”


    “石碑?”


    “不,我的意思是在石碑上留字的,代表『陽』的人,不然我如果告訴你們就是在害你們,指不定明天你們就全部橫屍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裏了。”


    劉承峰的表情少有如此嚴肅,三人也知道他的確不是在撒謊。


    “那……要怎麽做呢?”


    寧秋水問道。


    劉承峰打量了三人幾眼:


    “你們確定,你們要來趟這趟渾水?”


    “我可跟你們說清楚,一旦入了它『眼』,可就出不去了!”


    ps:今天兩更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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