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笑男』盯上的原因寧秋水不清楚,可能性有太多了……有可能隻要進入過那幢宿舍樓的人就會被盯上,也有可能是做了什麽欺負同學的事情,甚至也許隻要出現在長春高校之中就是觸發條件。


    但是被它盯上卻未必就一定會被殺死。


    從中年男人的描述裏,寧秋水似乎明白了『笑男』的執念源於何處。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關於學校『笑男』的傳說,您知道嗎?”


    提起了『笑男』,中年男人的動作明顯頓住了一下。


    “你們是因為『笑男』的事情才來找我的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恐怕要對你們說一聲抱歉了,因為這件事情……我也解決不了。”


    寧秋水道:


    “我其實是想問……它有來找過您嗎?”


    中年男人微微一怔,隨後陷入了一陣沉默中。


    “找過。”


    “什麽時候?”


    “大概半年前吧。”


    “它有跟您說什麽嗎?”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


    他抬手指向了一個方向,二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裏是圖書館二樓深處的幾排書架。


    由於那頭沒有窗戶,燈也沒有開,所以顯得有些黑暗幽邃。


    “它當時在那個地方出現的……”


    “我發現它之後,它就離開了,也沒有跟我說什麽話……”


    寧秋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和中年人告別,離開了這裏。


    他們走的時候,中年人站在門口對他們說了一句:


    “沒什麽事的話……就早點離開學校吧。”


    寧秋水迴頭笑了笑,不置可否。


    可當他目光瞟向了圖書館二樓的窗戶時,卻微微怔住了。


    他看見玻璃窗後,竟然站著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麵色慘白,皮膚有些腐爛,正在對著他們用力地笑著!


    嶽茹顯然也看見了。


    二人迅速離開。


    迴去的路上,嶽茹一直在哆嗦。


    她低著頭,所以寧秋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可如果寧秋水此刻直接蹲下,他就一定可以看見,嶽茹的表情非常詭異。


    她像是在……笑。


    一邊因為恐懼不斷打著哆嗦,一邊在偷偷地發笑。


    這份笑容裏,還夾雜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狠毒。


    “秋水哥……”


    嶽茹忽然說了一句話。


    寧秋水沒有看她,隨口應了一聲。


    “怎麽了?”


    “我肚子不舒服,想迴去上個廁所。”


    “學校其他地方也有公共廁所……”


    “我知道,但是我沒帶紙。”


    寧秋水摸了摸身上的兜。


    他也沒帶。


    “好吧,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謝謝……反正也快吃中午飯了,你先去吃飯吧,我上完廁所就過來找你。”


    嶽茹對著寧秋水禮貌地笑了笑,然後匆匆離開了。


    看著嶽茹離開的背影,寧秋水臉上溫柔的表情也漸漸消失。


    他的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們在圖書館逗留的時間確實很久,眼看著就要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寧秋水也就自己去到了食堂打飯。


    他在熟悉的位子坐下,沒等多久,一個熟悉的人又坐到了這裏來。


    “哎,小哥,今天怎麽沒看見那姑娘?”


    顧冬成有些好奇。


    之前來這裏吃飯的,一直是寧秋水和嶽茹兩個人。


    可今天,他卻隻看見了一個。


    “她迴了趟宿舍,待會就過來。”


    “哦。”


    顧冬成點了點頭,埋頭吃起了飯。


    “對了冬成,問你個事兒,你最近幾……天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嗎?”


    正在吃飯的顧冬成聽到寧秋水這話,立刻抬起了頭,眼中帶著些許驚異。


    “不對勁啊……沒有吧。”


    “周圍的老師跟同學也都挺正常的。”


    “怎麽了?”


    寧秋水點了點頭。


    “沒什麽,吃飯吧。”


    他跟顧冬成確認了一次。


    顧冬成笑了,但是沒有被『笑男』盯上。


    果然,傳說不可盡信。


    嶽茹很快也來到了食堂,打了飯,坐在寧秋水的旁邊吃飯。


    她的手有些抖。


    顧冬成似乎知道了什麽,從書包裏突然翻出了一小盒葡萄糖,遞給了嶽茹。


    “你是不是沒吃早飯呀,我以前沒吃早飯的時候也會頭暈,手抖,喝點葡萄糖就好了……”


    嶽茹看著顧冬成遞過來的葡萄糖,愣住了一下,隨後她擺了擺手,說道:


    “我不是沒吃早飯,也不是頭暈,我就是……剛才拉肚子拉得有點虛脫了。”


    顧冬成恍然大悟。


    隨後,他又低聲嘀咕了一句:


    “原來女孩子也會拉屎嗎……咦惹。”


    當然,這句話二人是沒有聽到的。


    吃完了飯後,顧冬成迴去午睡了。


    嶽茹則對著寧秋水問道:


    “秋水哥,現在咱們真相也調查的差不多了,你找到『生路』了嗎?”


    寧秋水看了她一眼,反問道:


    “我們的任務是什麽?”


    嶽茹迴憶了一下。


    “在長春高校裏活過五天。”


    “所以我們要怎麽才能活過五天呢?”


    麵對寧秋水的這個問題,嶽茹先是一愣,隨後下意識地迴答道:


    “逃脫『笑男』的追殺。”


    誰知寧秋水卻搖了搖頭。


    “不對。”


    嶽茹懵了:


    “不……不是嗎?”


    寧秋水指了指遠處的學校大門。


    “這五天我們是不可能從這裏出去的,隻能呆在學校裏,血門之中『鬼』的力量玄乎其玄,當它鐵了心要殺一個人的時候,除了鬼器之外,沒有什麽能夠攔得住它。”


    “就更不用說逃跑了,學校就這麽大,你能跑到哪去呢?”


    嶽茹咬著雙唇。


    “那應該怎麽辦?”


    寧秋水道:


    “想要安穩在學校裏活過五天,唯一的方法就是『笑男』不對我們出手。”


    “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滿足三個條件中的一個。”


    “第一,弄清楚這扇血門內的所有死亡法則,但這條並不靠譜,因為死亡法則幾乎隻能靠人命去試,而我們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人數,再繼續賭下去,我們的處境隻會越來越危險。”


    “第二,解開『笑男』的心結,雖然我不清楚血門背後鬼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但當它們生前的怨念消散之後,也就不會再繼續殺人……至少前幾扇門是這樣,這也是我們為什麽要調查真相。”


    嶽茹聽完之後,緩緩抬起頭看著寧秋水,開口問道:


    “第三呢?”


    寧秋水語氣平淡地說出了讓嶽茹頭皮發麻的話:


    “幹掉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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