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器是血門賜予試煉者的禮物。


    也正因為如此,它擁有絕對的私人性。


    一個人可以在同一扇血門中,將自己的鬼器借給他人使用,但無法贈予,並且當鬼器擁有者死亡之後,他所擁有的所有鬼器都會被封印,變成最普通的物品。


    那名叫做駱燕的新人,在眾人離開之後,她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自己的房門,咬著牙,忍住內心的恐懼進入了唐嬌的房間。


    她不敢去看地麵上猙獰的屍體,顫抖著在房間裏搜尋,最終,她在唐嬌的背包裏麵找到了三件鬼器。


    雖然她也知道這個規則,但還是將這三件鬼器裝了起來,誰知道靈不靈,萬一有用呢?


    人在絕望的時候,哪怕看見一丁點疑似光芒的東西也不會放過!


    駱燕即是如此。


    可當她將這三件鬼器裝入自己背包,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忽然停在了原地。


    她的眸中流露出巨大的驚恐,盯著眼前的地麵瑟瑟發抖。


    剛才還滿地狼藉的屍體,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不見了!


    消失的不僅僅是屍體,還有地麵上的血跡。


    就好像……這個房間從來沒有住過一個叫唐嬌的人。


    駱燕嚇壞了,她感覺背後陰森森的,好像死去的唐嬌就在什麽地方注視著她,於是頭也不迴的衝出了唐嬌的房間,跑迴了自己的住所,然後將門反鎖……


    大約到了早上十點鍾的時候,眼鏡男三人又出去尋找新的線索了,而一直積極尋找線索的白瀟瀟這時候才剛剛起床,洗漱完畢。


    寧秋水搬了張椅子,坐在空地上曬太陽。


    他好像也不急。


    二人都不急,劉承峰急了。


    “小哥,你們怎麽迴事?”


    “今天上午咱們不去尋找線索了嗎?”


    寧秋水頭也不迴,坐在他那張椅子上搖搖晃晃,隻是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什麽事。


    “線索?還要尋找什麽線索?”


    劉承峰大步來到了他的麵前。


    “咱們不是還有一個景點沒去看過嗎?”


    “那個景點或許有關鍵的線索呢?”


    寧秋水搖了搖頭。


    “沒有用的。”


    劉承峰不明白寧秋水所想,啊了一聲,就在他想要繼續詢問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白瀟瀟的聲音:


    “我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線索,再去冒著風險尋找,看見的,也隻不過是村民們的謊言。”


    劉承峰沒明白,白瀟瀟繼續解釋道:


    “這些景點是村民們負責建造的,是他們想讓我們看見的,所以想從這些景點裏尋找到真相……根本不可能。”


    劉承峰有些著急:


    “那怎麽辦?咱們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呀,還有不到五天神廟祭會就要開始了!”


    白瀟瀟見劉承峰這副模樣,輕歎了一聲。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不要急。”


    “急也沒有用。”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的寧秋水,又問出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你們說,阮氏一族的人在血門給我們的提示裏,究竟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他們是流幹鮮血的善良者,還是割下頭顱的慈悲者?”


    “又或者……他們是那些渴求著甘霖與安定的無辜者?”


    二人都聽出了寧秋水話裏有話,白瀟瀟隱晦的捕捉到了什麽,抬眸看了一眼寧秋水。


    “秋水,你覺得呢?”


    寧秋水這下轉過了頭,看向二人,眸光之中是前所未有的鋒利和清明。


    “答案是……都不是。”


    二人一怔。


    “都不是?”


    寧秋水道:


    “起初我一直不明白這一扇血門給我們的提示到底是什麽意思……”


    “但現在,我大概明白了。”


    “你們注意一下這個提示的順序。”


    “善良者流幹了鮮血,化為了甘霖;慈悲者割下了頭顱,賜予了安定……既然如此,為什麽無辜者還要等待甘霖與安定呢?”


    二人聞言,猛地一怔。


    寧秋水繼續道:


    “因為他們既沒有得到良善者賜予的甘霖,也沒有得到慈悲者賜予的安定!”


    “在這群人之中,還有一個……作惡者!”


    “他讓良善者流幹了鮮血,讓慈悲者失去了頭顱,也讓無辜者……一無所獲!”


    聽著寧秋水所說的這些,二人感覺自己唿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小哥,照你這麽說,阮神婆就是那個作惡者?”


    “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沒道理啊,都是一個村子的,大家也沒有仇……”


    就在劉承峰不明所以的時候,一旁的白瀟瀟皮笑肉不笑地說出了一句讓他後背發冷的話:


    “怎麽才能體現出村子裏一個神婆的地位呢?”


    “當然是……讓這個村子鬧鬼啊。”


    轟隆!


    仿佛被雷擊中,劉承峰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這……”


    瞧著他這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白瀟瀟冷笑道:


    “有時候呀……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沉默了一會兒,寧秋水說道:


    “昨天中午,食堂裏有個給我打飯的阿姨,在我問她關於食堂的建築風格問題時,她的眼神躲躲閃閃……”


    “她一定知道些什麽,但我今早去食堂裏找她的時候,她卻沒來,食堂的工作人員說,她要中午才過來。”


    “我們還有時間,再等等吧,中午我想跟她單獨聊聊……帶著廣川的牌位。”


    二人點了點頭。


    如果能從一個知情人口中直接問出事情的真相,那自然是最好。


    等到中午一開飯,三人便走進了食堂。


    然而在看見了那個打飯的食堂阿姨時,寧秋水卻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不是昨天那個!


    隱約間,他的內心彌漫出一陣不祥的感覺。


    “大叔您好,我想問問……昨天那個打飯的阿姨怎麽沒有來?”


    眼神渾濁的打飯老頭迷糊了片刻,才意識到寧秋水問了他什麽問題。


    “她啊,好像身體不太舒服……”


    ps:今天還有至少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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