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黑暗給這個瘦弱的帳篷增添了幾分詭異,當光明重新來臨時眾人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時間七嘴八舌議論開來。“張幻靈不見了!”韓霖意首先恐慌地叫著,眾人先環顧了四周,確認了每一張麵孔,掃視了每一個角落,然後掀起篷簾,以手做喇叭,扯開了嗓子和那東方裏的悶雷進行著拉力賽,可這恐怖,可怕,詭異的暴雨裏,迴答他們的隻有風聲,雨聲,雷聲,偶爾還帶有些雨中動物的哀嚎聲,再無其他了。韓霖意跑出了帳篷,雨水無情的刷洗著他每一寸肌膚,原本精神抖擻豎起的發梢像曬蔫了的草一樣貼在頭皮上,額前的劉海被分成好幾綹。雨水在他天靈上匯集然後席卷而下,沿著眼窩,順著鼻梁,滾過嘴唇,淋濕了下巴,眯著的眼睛裏一時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張幻靈!”,“張幻靈!”,“張幻靈!”,近乎沙啞的唿喊衝破嘴唇上蒙上的一層薄薄水幕,在這近乎黑夜的天地間遊竄,然後消失在天際。他像落水的狗一樣,耷拉著腦袋,拖著看似極為沉重的步伐挪迴到帳篷裏,眼睛上點綴了無數的水珠,像鑲著無數的玻璃珠子的假水晶。


    李本泓嚴肅的臉色蓋住了他內心的驚恐,“小韓,這種情況怎麽解釋?”,“這小張會不會也穿越了啊!”邊上的人群嘈雜地議論開了。韓霖意抹了一把還在滴著水的臉,用力地甩了出去,在帳簾上砸了無數的濕點,不知是雨水帶來的冷意還是心裏的寒流觸動著他的雙唇,許久抖出些話語,“時光隧道再次開啟了,張幻靈可能也卷進去了!”,


    “啊!怎麽會,這隧道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怎麽就單單隻卷她一人進去啊!”眾人又更加驚恐地問道。“自從上次事件發生以來,我一直在研究時空隧道的開啟條件,上次發生的事都是聽口頭傳訴,這次親眼觀測到,我對我的研究有了更明確的方向,但是張幻靈…希望你和他們兩個一樣,能化險為夷!”說到張幻靈時握緊拳頭,眉目緊縮,腮幫子顫動的韓霖意突然軟了下來,眼神裏流露出不一樣的神色,像流淌的小溪,似乎能聽到潺潺聲,又或者還帶著點曖昧,這隻有他自己知道了。眾人低著頭露出遺憾的表情,李本泓長長地歎了口氣,林青雄還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一小段有林心怡的片段,嘴裏嘀咕著。


    聚光燈不再那麽刺眼,簾外麵有光影偷偷地摸了進來,雨聲隻留下有間斷的滴答聲,壓得似乎要墜下來的天長長舒了一口氣,將烏雲像兩邊撥開,東邊的最深處隱隱約約地朦朧著亮點,看樣子是要雨過天晴了,好像這場雨,這些雷…這些電都是為了張幻靈而來。大雨過後,所有的現場人員都被特殊接見,所有的資料都被軍方加密,又聽說一個新的研究小組組成了,就叫“時空使者”,韓霖意是組長,李本泓是副組長,一係列秘密的研究逐漸展開。當然一台帶著陳天麒和林心怡的片段的dv被專人送到了那偏僻村子裏,那是韓霖意對二老的唯一承諾,雖然不那麽完美。


    “喂,天麒,我最近老是打噴嚏,好像有點感冒了。”,遠古的晨曦裏,那顆本來渾圓的蘑菇已經被割出好幾個豁口,蘑菇下麵的雜草鋪,樹葉被子下擤著鼻涕的林心怡嘟噥著。“哎呀,大小姐醒的蠻早嘛,還以為你還做著美夢呢!”,另一頭的陳天麒翹著腿,嘴裏咬著根樹枝調侃道。“啊嚏!啊…嚏!難受死了!”林心怡死命地在噴氣,就像馬在打響鼻。


    “我來看看,你啊真是麻煩!”陳天麒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跑過來摸了摸林心怡的額頭,“沒發熱啊,喉嚨疼不疼啊?”,“不疼,就是鼻子癢!”捏著她那小巧卻高挺的鼻子學牛的聲音。“不會是有個什麽蟲子爬到鼻子裏去了吧!”陳天麒故作緊張,嘴角暗藏笑意。“啊!你不要嚇我,不會吧!”林心怡立馬起了身伸手去摳那比那纖指還細的鼻孔,心理效應地還咳嗽起來。“好了,別把你那小鼻子摳壞了,你那小手指都伸不進去,這個時代裏哪有那麽小的蟲子哦!騙你的笨蛋!”陳天麒捂著嘴小的哧哧作響。“你討打,真討厭!大早上就嚇我。”林心怡要搶著去打陳天麒。“好了,好了,求饒求饒啊!”陳天麒窩著頭舉著手閃躲著,把林心怡晨光下的臉龐氣的紅撲撲,像陽光下的瑪瑙一樣。“可能你家裏人在想你了,我最近也是早上經常打噴嚏!”陳天麒頓了頓色,漸帶思念的眼神透過了林裏指向遙遠的蒼穹裏,仿佛那裏會有他思念的二老。“爸爸…”林心怡也暗暗低下了頭,他們一個向天,一個望地,將視線包裹了整個空間,希望這樣能搜索到任意一個能讓他們興奮地線索。


    可就在他們彼此品味思念的痛楚時,一個令他們又興奮,又驚悚,又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剛才的沉默,他們默契地將頭一個低下,一個抬起,視線出奇的平穩地相交到一起,心底的思緒通過眼神匯聚到這一點,他們確定確定,沒錯,是人的聲音!是個女人的聲音!凝視了片刻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嗖一身掀了“被子”彈了起來,循著聲音追了過去,霸王龍似乎也聽到了些什麽,警惕地晃動著腦袋,似有疑惑地確認著這到底是哪一種恐龍呢?好像和這兩位朋友有點像!“確定是人的聲音嗎?”陳天麒嚴肅認真地搜索著任何一個線索,“你不也聽得清清楚楚!還是個女孩子的聲音!”林心怡緊跟在陳天麒後麵。“是從哪邊傳來的?奇怪,怎麽又沒動靜了呢?”陳天麒在龍巢後麵躊躇著,期待再有聲音傳過來。“有人嗎?”短短的一句話又像一個火引子迅速引燃了兩個人漸漸要熄滅的心火,四道箭一樣的目光射向聲源處,那是龍巢後斷壁下麵傳來的,斷臂下麵是道很寬的山穀,和對麵的山巒形成這不可逾越的天塹。從上麵往下麵看足足有二三十米高,平時他們來洗澡都是很小心不敢往下麵看的,現在看了看想想都害怕。“喂!你是誰!”陳天麒手罩著嘴用近乎嘶啞的聲音喊。“是在下麵傳來的,她是怎麽下去的呢?”陳天麒急的邊嘀咕邊在斷壁前來迴踱步。


    “你們好啊!我在底下麵!”又從崖底傳來一句。“你不要動,別亂走,原地等候!”陳天麒用命令的口吻用盡剩下的氣力迴應過去。“和我們一樣,也是穿越過來的!怎麽去救她啊!”林心怡極目遠眺往下看,希望能看到什麽,可崖壁凹凸不平,早上的霧氣籠罩,視線受阻,很難看到底部。陳天麒在這周邊走了許久,蹲下身子在一處長滿粗壯類似藤蔓狀植物的地方停住了,他用手試了試那些藤條的強度,然後看了一眼還趴在地上的霸王龍,靈光一閃,“恩,有了,這兒可以下去!”,“什麽你要爬下去,怎麽可能,這麽高啊!”林心怡麵若驚鳥,瞳孔占據了整個烏珠。“當然不能就這麽爬下去啦,我自有妙計!”,陳天麒掏出刀,鋸子般地割斷其中一條足有二十公分粗細的藤條,當割到底端時,陳天麒身子往後靠,腳在地下摳出一個深坑,“心怡,過來抱住我!”,“啊!什麽?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林心怡氣唿唿道。“啊呀,你誤會了,我是怕這藤條太重把我給拉下去了,你來幫把手,重心往後腳抓住地,拔河一樣拉住我就行了!”陳天麒解釋著。“哦,知道了。”林心怡扭捏的把手環住陳天麒的腰身,但挺起的胸口還是害羞的刻意保持了點距離。“準備好了嗎?抱緊了啊,不然我們就要一起下去了啊!”,陳天麒最後定了定腳,一手拿刀,一手抓住藤蔓。“恩,好了。”林心怡由於上身太往後臉不由得貼在陳天麒背脊上。陳天麒猛地一刀,割斷了那根藤蔓最後一道防線,脫離的一瞬間一股力量加在他們身上,兩人不由自主手腳並用,林心怡不由的貼上了陳天麒的背脊,陳天麒背後傳來了酥軟的感覺,但這轉換成了力量,“用力拉!”,林心怡也察覺到自己的私密被無情擠壓,但也沒辦法隻能抖動著那纖細的小腿拚命往後蹬。在男女配合下,咿呀聲下,喘氣聲下,終於將那根超長的藤條半段拖上了


    崖邊。兩人坐在地上像剛跑完的汪汪一樣,張著嘴,吐著舌頭,“美女,給力啊!”陳天麒雙手握拳給林心怡抱禮,“小…小意思!”林心怡無力還禮。陳天麒悠悠坐起來將那藤條先在一顆樹上繞了一圈,再往霸王龍那邊拖過去,看霸王龍還在睡覺,然後將藤條頭打了一個圈小心翼翼地套在霸王龍一個粗大的腳趾上。做完這一切陳天麒立馬跑過去將剩下的藤條全數拖上來,將另一頭綁在自己腰上,“心怡,你在上麵等著啊。”,然後向上天做了個祈禱便腳蹬崖壁蹭蹭下去了。“天麒,小心啊!”林心怡朝下麵喊了聲,然後在崖邊上焦急地小雞啄米似的頭往下點著,期待著。下麵有什麽?是另一片天地嗎?下麵似乎傳來隱隱約約的對話聲,太陽逐漸升高,將霧氣漸漸疏散,藤條那頭好像在晃動著,但也沒有指令傳上來,林心怡試著去抓了抓那根藤條,知道是不自量力。後麵傳來動靜。霸王龍起身了,昂起頭顱向蒼穹怒吼一聲以震懾林子裏的臣子們,告訴它們自己餓了。林心怡又望了一眼它腳趾上扣著的藤條,頓時眼睛一亮明白了陳天麒的奧秘,趕忙朝著崖底拉開她百靈鳥般的鶯鶯聲,不過升了調,“天麒,快啊!霸王龍要出發了!”,話剛說完,霸王龍就悠悠著步子向林子裏邁過去了,可能是感覺到了腳上的不同,用力的扯了一下,那根已經綁了兩個人的藤條像蛇一樣往前嗖嗖地遊著,不一會兒兩個頭就出現在林心怡的視線裏,興奮,激動,驚訝,還有點不知道是什麽,因為陳天麒和她緊緊綁在了一起,像字母裏麵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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