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若男不信道:“太後能廢帝?那可是她親兒子!”


    李菡瑤道:“這要看她有沒有魄力了。”想想又補充道:“這是皇家目前唯一的出路。”


    鄭若男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剛才太後派這些人是去請譽親王他們的?”


    李菡瑤道:“應該是。”說到這想起什麽似得,終於轉頭看向鄭若男,道:“如此,你白虎王族也牽扯進來了。”


    鄭若男的母親白虎王妃是譽親王的女兒。


    這隻是名義上的,事實是:她母親是前任白虎王林嘯天的女兒。當年林嘯天謀反,鄭家助朝廷平叛,炸毀了林家在荊州大巴山的軍火研製基地,釜底抽薪,覆滅林家,立下大功,才奪迴了白虎封號。先帝便將譽親王的女兒(其實是林嘯天的女兒)許給了鄭基。


    此事涉及皇家隱秘和前任白虎王叛亂的內幕,其中曲折,一本書也說不完。


    隨著老一輩死的死、去的去,原本被埋葬的隱私,被鄭家的政敵翻出來了,攻擊白虎王。


    鄭若男在市井間聽到這些傳言,當時很生氣,迴來問王妃,王妃卻道,這都是真的。


    鄭若男呆了一瞬,忙問:“那王壑能答應?”她可不想鄭家卷入皇位爭奪,因此心急。


    李菡瑤道:“他不會答應。”


    鄭若男道:“那太後……”


    李菡瑤道:“若太後真放棄了嘉興帝的話,恐怕此時正將王壑堵在太廟內,逼他就範,否則怕要玉石俱焚。怪不得那邊一直沒動靜。”她總算窺出貓膩。


    鄭若男:“那王壑豈不危險?”


    李菡瑤點頭道:“一觸即發。”


    鄭若男聽她理智平靜地描述,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困惑地問道:“你不去救他?”


    李菡瑤道:“不去。”


    鄭若男道:“可你留詩給他了,是《木瓜》。這說明你喜歡他。”她也沒看清此瓜非彼瓜,總之,那首詩長得蠻像《詩經》《木瓜》的,故此一說。


    李菡瑤道:“你懂不懂詩?我是那個意思嗎?我寫的是‘鐵瓜’‘火瓜’,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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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若男道:“你就是喜歡!”


    李菡瑤道:“我那是報複他!他還轟了我一炮呢,害我差點被柱子砸扁了。唉,隨你怎麽說罷。”


    鄭若男抿嘴一笑,“那你怎不去救他?”


    李菡瑤道:“我若去救他,他豈不沒麵子?男人都很愛麵子。再說,他若連這點事都不能應對,就不是他了。你這麽關心他,你不會喜歡他吧?”


    她有些懷疑,一臉不放心。


    鄭若男道:“我不喜歡他!”


    李菡瑤道:“不可能!”


    鄭若男道:“怎不可能?”


    李菡瑤道:“他那麽出色你都不喜歡,太奇怪了。你們名門閨秀不都喜歡世家才子嗎?”


    鄭若男:“……”


    這什麽意思?


    到底是希望她喜歡王壑呢,還是不希望她喜歡呢?


    李菡瑤在她質問的眼神下,訕訕地笑了,也覺得自己有些矛盾:明明擔心鄭若男會喜歡王壑,聽說她不喜歡,又覺得她沒眼光,覺得不合常理。還有,自己不是在惱王壑嗎?幹嘛還這麽惦記他?這不像李菡瑤。


    李菡瑤便問:“你覺得他不好?”


    鄭若男道:“我四歲的時候,也是喜歡他的。”


    李菡瑤控製不住心一跳,忙問:“後來為何不喜歡了?”


    鄭若男道:“他太冷了。”


    她陷入了迴憶。


    她是白虎公的女兒,自小便被人捧在手心裏。她聽父親說,王家的壑哥哥特別聰明,於是在去王府作客時,便找壑哥哥教她解魯班鎖。父親也讓她多跟壑哥哥請教。同她一起的,還有王壑的弟弟王均。


    第一次,王壑對她還算和氣。


    她在王壑的指點下,解開了魯班鎖,開心地拿去給他瞧,眼巴巴地望著他,指望他誇自己幾句聰明。然而那個男孩子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隨手從身邊翻出一套更難的玩意兒,還有圖紙呢,指點了幾句,便丟給她,讓她和王均到一邊去弄,並淡淡道:“不解開不得用飯。”


    她聽了委屈死了。


    她是個要強的小姑娘,便一頭紮進去擺弄那一堆木頭,一直餓著肚子到晚上……


    第二次,王壑又給她更難的。


    她悶頭又解了半日。


    總之,王壑不耐煩陪小孩子玩,不論是弟弟還是妹妹,也不論是王公貴女還是誰。


    鄭若男去王府次數挺多的,但總共也沒跟王壑說過幾句話,因為都被關在屋裏解題了。


    後來她就特討厭王壑,因為她一直不能超過他,“我那時就想,等我哪天做個炸彈炸死他!”


    李菡瑤瞪大杏眼怔了好一會,才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也太狠了。這麽恨他?”


    別是因愛生恨吧。


    鄭若男道:“也不是恨,就是小孩子賭氣。我後來就專心鑽研軍火武器了。我成這個樣子,都拜他所賜。”別的大家閨秀,誰跟她似得玩木頭、鐵塊、火藥?


    李菡瑤不知說什麽好了,隻知道樂。


    她心裏隱隱的竊喜,因為她跟王壑有限的幾次會麵,從無鄭若男這種感覺,不論是她扮作小廝墨竹時,還是扮作丫鬟觀棋時,還是她恢複李家女少東身份時,他們都相談甚歡說相談甚歡也不對,她扮觀棋時可跟他吵了一迴呢,而是一種互相吸引、互相糾纏的感覺。


    剪不斷理還亂!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


    李菡瑤一下子想起許多這方麵的描述和形容,進一步觸摸到男女之間微妙感覺。以前她看這方麵的詩詞,總覺得人家是無病呻吟,為賦新詞強說愁。


    她好奇地問:“那姑娘怎沒跟王均好呢?聽說他長相俊美,跟你年紀也相當。你們不正是青梅竹馬麽?”


    她不由想起落無塵。


    鄭若男道:“什麽青梅竹馬!我一心鑽研那些東西,哪有功夫。王均和趙君君才是一對。”


    李菡瑤道:“趙君君?朱雀王的小女兒。”


    鄭若男道:“嗯。”


    李菡瑤忽然斂去笑容,認真道:“姑娘不如跟了我,我會讓姑娘一展抱負。”


    鄭若男:“……”


    這話未免有些誇張,她父王都不敢這麽說呢,隻盼望她能尋一門好親事,終身有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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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人品爆發,提前更了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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