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水藍色的鑒書行動間如淩波仙子,此時卻水波不興,愕然看著李菡瑤和觀棋。


    那兩人卻神色肅然,一臉認真。


    鑒書默思,自家姑娘乃非常人,跟著她的丫鬟也必須有非常心性,方能隨機應變,又處變不驚。


    悄悄平複一番,轉身去了。


    不大工夫捧了一摞書迴來。


    李菡瑤和觀棋各拿了一本,如饑似渴地翻看,其認真的模樣,猶如參研兵法和秘技。


    李菡瑤抬眼見鑒書在旁站著,道:“你也來瞧瞧,將來遇見此類手段也好有個防備,不至於糊塗。”


    鑒書本著學習的心態,便湊上去與觀棋同看,隻一眼,便麵紅耳赤。因想,怪道姑娘常說“量才為用”,又道“因人而異”,自己同觀棋沒法比觀棋性子酷似姑娘,姑娘學什麽她學什麽自己還是去習字吧。


    想到習字,鑒書又頹喪:她的楷書和行書都比李菡瑤寫的好,唯有草書,雖也飄逸優美,卻怎麽也寫不出李菡瑤的縱橫氣勢,這也是性格使然麽?


    就聽觀棋和李菡瑤低聲議論:


    “中此毒者,唯有和男子或女子交合,方能解毒。”


    “也不盡然,落公子就是泡在冷水中,並輔以藥物除毒,不過需要時間長而已。”


    “也就是說,短時內無解?”


    “是這樣!”


    “那女子極有可能已經失身於潘子辰。”


    “若失身,她會怎樣?”


    “恐慌、害怕!必定會百般遮掩!若她是當日客人中一員,身子再不適,明日也不敢不來。”


    觀棋和李菡瑤目光炯炯對視。


    傍晚時分,火熱的太陽一落,風兒從水上走一遭,變得涼絲絲清爽宜人。隻是暴曬了一天,地上還有餘熱,沒那麽容易散盡,但在觀月樓的二樓,將窗戶支起來,讓風從窗紗透入,屋裏就真的隻剩下涼爽了。


    江如藍沐浴後,上身隻穿一件紅綾抹胸,胸口繡一朵碗口大的牡丹,躺在竹製的貴妃椅上,一個婢女正往她臉上、頸項和兩條玉臂上抹香精,一麵輕輕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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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大太太坐在旁邊,美豔如昔,纖纖玉指捏著女兒下巴,連皺個眉也風情萬種,責怪的聲音也婉轉。


    “每次來你姑姑這,就不受拘束了,跟著你妹妹放縱了吃喝。也不想想,你妹妹天生的好胚子,怎麽吃都長不胖;瞧瞧你,這才幾天,下巴成雙的了!”


    “哪有那麽明顯?”


    “還不明顯?你自己瞧瞧!”


    江大太太將靶鏡遞給女兒。


    江如藍接了,順手擱在一邊。


    母親的話,她根本沒過心。


    十幾歲的少女都愛美,她也不例外。不過,她現在正是青春好年華,便不做任何保養,隻甜甜地睡一覺醒來,臉上肌膚也光潔可鑒、如染胭脂,真正的“天生麗質難自棄”,所以,她難免對母親的話漫不經心。


    婢女塗完香精,又替江如藍穿上外衫,然後退下。


    屋裏隻剩她母女,江如藍坐起來。


    江大太太苦口婆心道:“你別不把娘的話不當一迴事。女人的容顏要趁早保養,不然等哪一天,你忽然就發現:隻一個晚上沒睡好,隻小病了一場,歲月就會偷偷在你眼角、額頭等處刻下痕跡。你拚命想抹掉它們,可惜無論如何都抹不去。縱抹去了,它也會再次光顧……”


    江如藍還沒到女人該心慌的年紀,總也不能體會為娘的苦心,倒是對另一件事耿耿於懷。


    她問:“母親,你怎舍得把壓箱底的嫁妝老本給掏出來?為什麽不讓江家借銀子給表妹?”


    江大太太嗔道:“娘在你心裏,就那麽小氣?”


    江如藍笑道:“女兒隻是好奇。母親向來精明慎重,這次太過大膽了。況且祖父祖母都心疼瑤妹妹,肯定願意借銀子給她,不用母親出這個錢。”


    江大太太道:“你太不了解你祖父了。心疼歸心疼,終究是外孫女。這麽多銀子,豈能說借就借?況且又不是非做不可的買賣,甚至還有些冒險。他不會答應的。”


    江如藍忙道:“正是。那母親為何要冒這個險?”


    她總覺得,這不符合母親的行事方式。


    江大太太起身,側坐到貴妃椅上,愛憐地拉著女兒的手,道:“銀子再好,也是掙來花的。母親這都是為了你和你哥哥。你瑤妹妹會做買賣,在她這摻一股,留著將來你跟你哥哥應急用。人這一輩子,誰還沒個起落呢?別看江家家大業大,萬一有什麽事,這邊也能救急。”


    江如藍問:“母親自己不是經管挺好的麽?”


    她親眼看著母親將一份嫁妝經營得銀子生銀子,這些年翻了好幾倍,她也惦記著呢,算自己該分多少。


    江大太太幽幽道:“母親雖經管得好,也不能陪你們一輩子,總要做萬全打算。”


    江如藍覺得心裏悸動得難受,眼裏也澀澀的,像迴到小時候,特想對母親撒嬌,因在她臉上啄了下,道:“謝謝娘。”然後一頭鑽在她懷裏蹭,像一隻大懶貓。


    江大太太摩挲著女兒麵條似的玉臂,感歎道:“你啊,太冒失了!怎會做這樣的蠢事?”


    她是指江如藍落水一事。


    江如藍嘟著嘴道:“女兒笨嘛。”


    江大太太忙道:“我也不是責怪你,是心疼你。其實你這性子也沒什麽不好的。”


    江如藍忙抬頭問:“真的?”


    子不嫌母醜,母也不嫌女笨,母親這是寬慰她吧?


    江大太太卻點點頭,看著她認真道:“你瑤妹妹是聰明、能幹,可是鋒芒太露。男人大多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子,隻會將她當成對手。倒是你這毫無心機、魯莽率真的性子,男人們不會防備。你姐妹倆正好互補。


    “你堂兄妹雖多,除了你哥哥,關鍵時候恐怕指望不上。倒是瑤兒,將來可以和你互相扶持。


    “你記住了:娘讓你保養美麗,不是讓你勾引男人,是為了保護自己。女人的美,是保護色,是武器,是手段。譬如那美麗花紋的蛇、色彩鮮豔的菇。你沒有你瑤妹妹的手段,就要發揮自身長處,學會偽裝……”


    江大太太傳授女兒生存之道。


    江如藍這次聽進去了,很專注。


    李家次日的棋局,依然被關注。


    這不僅因為李菡瑤鬥倒了潘梅林,還因為代表方逸生闖關的黃觀真實身份竟然是王相和梁心銘的兒子王壑,這足以令所有權貴富賈關注了。


    更何況還有玄武王世子。


    世人嘴上雖鄙視攀附權貴、追名逐利,但往往言行不一,麵對權勢富貴,總不自覺地趨近。王壑和張世子代表了京城權貴階層,怎不叫人關注!


    次日,所有在前天觀戰的少年少女都如約而至,隻少了潘子辰和東郭名,多了寧致遠和魏若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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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愉快美女們!明天雙十一,祝美女們買的開心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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