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


    正如周天崇所說,聖銘宗不可一日無主,特別還是在這剿滅魔族的時候,更是顯得尤為重要。


    “按上任宗族遺願,立梁蕭為我派宗主。”對著聖銘宗眾位弟子,周承天道。“大弟子梁蕭,上前接封!”


    眾人強壓住心中的悲痛,開始打量起這即將接任聖銘宗宗主之位的梁蕭來。


    “大師兄,威武!”


    對於梁蕭繼承宗主之位,多數聖銘宗弟子都是比較支持。


    聖銘宗眾弟子前,梁蕭一身白色錦袍,隨風飄舞,雖說是聖銘宗外姓弟子,但聖銘宗梁蕭的盛名卻早已流傳在外,一身正氣很是讓人折服。


    但是。


    “太上長老,這個宗主之位,我不能做,也當之有愧。”梁蕭站在原地,說了一句後,轉而望向周明軒。“他,才是我們聖銘宗未來的宗主。”


    “梁蕭,你放肆,這宗主之位,豈容你說給誰就能給誰做的?”周天崇嚴厲道,其實對於梁蕭這人也挺是滿意的。


    隻是麵對眾人,不得不如此。


    什麽情況?


    對於梁蕭戲劇性的一幕,眾人開始交耳議論起來。


    “不是我梁蕭固執,而是明軒他確實有這個資格!不信你可以問問我們戰隊中的其它人。”麵對周天崇的指責,梁蕭堅決道。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趕緊給我細細說來。”周天崇一愣下,急忙追問。


    “數月前的一次曆險中。我們戰隊被眾多高階魔獸圍困穀中,那個地方不但異常兇險,而且空間封鎖。連傳訊符都發不出來。”梁蕭雙目一閃,思考了一下,又是繼續說道。“可就在我們被圍困一月後,麵對彈盡糧絕的時候,明軒他,一舉突破到天階巔峰,連續斬殺了整整十頭十二階魔獸。這才讓我等逃出生天。”


    “雖然天階巔峰的實力,在眾人眼中可能不算什麽,可是你們知道?明軒他之前。才堪堪突破到天階高階,在不足兩月內,連續突破兩個境界。試問,我梁蕭還有何德何能。繼承宗主大位。帶領眾位聖銘宗弟子。”


    話落,梁蕭微笑的望著身旁的周明軒。


    什麽!


    小強他居然這麽牛,以前也沒見他這麽厲害,看來這小子其實還是蠻厲害的嘛,隻是不喜歡罷了!


    麵具下的陳默微微詫異下,露出一絲笑容。


    “明軒,他說的可是真的?”周天崇不可思議的望著周明軒。


    “師兄,你這又是何必?”周明軒轉而望著梁蕭。


    “明軒師弟。快快繼承大統吧,師傅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開心的。”梁蕭單膝半跪了下來,已是行叩拜之禮。


    見到梁蕭跪了下來,其他弟子也是紛紛半跪在地。


    妖孽般的天才武者,實在是他們宗族之福啊!


    “快快請起,我周明軒何德何能,讓各位師兄師弟,如此待我!”周明軒上前,趕緊就要扶起梁蕭。


    “哈哈,明軒,你就不要執意了,既然你有如此天賦,那就別辜負大家一番心意了,即日起,你就是我聖銘宗這任宗主,等迴去再為你舉行正式的繼族大典”說罷,周天崇轉而望著一眼梁蕭,雙目中,盡是欣賞之意。“待這邊事情了了,你就隨我修煉吧。”


    人群中,又是爆出了一連串的驚歎聲。


    能跟隨聖銘宗太上長老,梁蕭無疑就是未來太上長老的接班人,不可謂是潛力巨大。


    “那明軒就卻之不恭了。”周明軒歎了口氣,很是無奈道。


    這小子終於長大了,我這個做老大的,看來也要努力修煉去了,可不能讓這小子超了過去。


    見周明軒瞬間的成長起來,陳默抱著冥幽蓮,緩緩的向這崖邊走去,開始思索起今後的路來。


    自從周承天死後,周天崇好似一下老了幾歲,老眼渾濁的看著自己的侄孫,周明軒。這小子好像突然懂事了一般,此刻正強忍著悲痛,故作著堅強,可眼中淚水卻止不住的流淌。


    周天崇心中一陣酸澀,不忍再看,之後仰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好孩子,你父親的在天之靈會為你感到驕傲的,他是如此的愛你。


    隨後周天崇目光一振,望著台下前來支援的人群,發出一聲震懾天地的呐喊:“戰爭結束!”


    台下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歡唿,這長達三千年的殘酷爭戰,終於結束了。


    陳默正摟著昏迷的冥幽蓮,坐在懸崖之上。他側目順著歡唿聲看去,這些簇擁在台下的人群,有多少歡唿,就有多少眼淚。


    這些人或擁抱歡唿,或捂麵抽泣,還有人則抓起一把染血的沙土,仔細包裹後,小心的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願這壺烈酒,能慰這風塵。”陳默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壺濃烈的天香遺風,咬開酒封,緩緩的倒在身前的沙土中。


    “我戰死的兄弟們啊,這是我家鄉最好的酒……”


    陳默抬頭仰望著依舊通紅一片的天空,周圍的魔氣還在絲絲縷縷的飄蕩,先前殺聲遍地的古戰場,此刻竟然顯得如此寂寥。


    “死去的你們,都是活著的我們的英雄……”


    終於最後一滴酒被倒完,陳默揚手將空酒壺扔到了空中,低下頭看了看,如同睡著了一般的冥幽蓮或者說木靈薇,之後抬手理了理她額前的長發,輕聲說道:


    “等這裏的事情都結束了,我們就迴家,迴我們的長春穀。.tw[]”


    這時懸崖之下的太上長老周天崇,招來了傳令官,吩咐說:“馬上就將這裏勝利的消息傳迴鎮魔城,記住一定要大張旗鼓的傳迴去。”


    “屬下明白!”這個在周天崇身邊。身經百戰的傳令官,單膝跪地,鄭重的答道。


    隨後立馬跨上戰艦上放下來的小艇。掛起代表著人類聯軍的旗幟,飛一般的朝鎮魔城飛馳而去。


    陳默站在懸崖之上,遠遠的望著這一記絕塵而去的飛騎。他明白死傷近半才獲得慘勝的人類,需要一個巨大的勝利,用以安慰,畢竟大荒界中還有另一場惡戰在等待著他們。


    傳令官絕塵而去之後,周天崇轉首看向遠處的黑暗魔殿。那裏依舊魔氣寥寥,黑暗又昏沉,很難說不會有殘餘魔魂躲藏其中。


    如果不將這裏的魔魂徹底鏟除。早晚有一天悲劇還會重演。但是自己和其餘長老都受傷不淺,這些鎮魔城的精英同樣滿臉疲憊。


    所以當下下令,全員就地修整,兩個時辰後。開始挺近黑暗魔殿。清理殘餘魔魂。


    見懸崖下眾人紛紛開始就地而坐,服食丹藥,盤膝恢複。赫連火舞扶著火鳳老祖坐下,運起玄氣為火鳳老祖療起傷來。


    陳默也為自己服下一顆療傷的丹藥,之後開始運起大光明玄氣,為仍舊在昏迷中的冥幽蓮療起了傷來。


    跟隨太上長老周天崇多年,深知周天崇用意的傳令官,一路火急火燎。遇見小股人類部隊便鼓足玄氣,高聲大唿:“無魘已死!人族大勝!”


    加之這一路上魔族皆以伏誅。可謂暢通無阻,他所乘坐的小艇也正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極速飛艇。


    一個時辰之後,就已經來到了前進要塞的外圍。


    “無魘已死!人族大勝!”傳令官一路高喝,聲音氣勢恢宏,震懾心神。


    不過這傳令官並未停留,而是鼓足了玄氣一路環繞過所有的前進要塞,之後朝鎮魔城飛馳而去。


    前進要塞前,這些與魔族正麵交戰的人類精英們,此時已經死傷過半,傷殘和親友的離逝,幾乎讓這些人的士氣低到了極點。


    直到此時,太上長老的傳令官,一路高喝飛馳而來。這些身心都布滿傷痛的人們,猶如被打了一記強心針,紛紛抬起了沮喪的麵龐來。


    “是太上長老的傳令官!”不知是誰最先喊出了聲音。


    “那……那是……我們的旗幟……”一個失去了一條胳膊,癱倒在地的老兵,在看到傳令官高高懸掛在小艇上的旗幟後,聲音顫抖的哭了出來。


    “無魘魔皇死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老兵的哭聲,逐漸掩埋在周圍人群的歡唿聲中。


    勝利歡唿的人群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父親,滿麵的灰土和淚痕,一雙粗糙的大手正在往一塊殘破的染紅鬥篷中,拾取著他兒子的身體。


    “我的好孩子啊,父親這就帶你迴家,我們去見你母親,我們去見你母親……”這個頭發花白的老父親,淚眼婆娑,嘴角顫抖,小聲的呢喃著。


    這位老父親原本是一個意氣奮發的千人統領,他想讓他唯一的孩子經曆些戰火的洗練,以後也好繼承他的家業。可又擔心他的孩子會遭遇不測,所以放在自己的身邊做了一名貼身的侍衛。


    這老父親想著,放在自己的身邊總好過跟隨別人衝鋒陷陣,如果有危險自己還能出手幫他一把,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孩子啊。


    可沒想到這孩子卻在最後為了保護自己,反而被一隻魔兵在自己的麵前,活活撕成了碎片。


    這位老父親感覺自己的心都空了,全身的力量和血液都隨著自己的孩子離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麽活下來的,他多麽希望死去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他的孩子……


    燕破武手持長刀,周身布滿了血跡和傷痕,看著眼前的或歡唿或哭泣的人群,久久的佇立不語。


    他原本以蕭殺和血氣為榮,可現在,周身彌漫的血腥氣,卻讓他陣陣作嘔。


    他甚至能念出這些血跡主人的名字:“崔俊武、付博雄、申屠文斌、張酥甜、巢陽……”


    原本這些人還和他燕破武一樣,滿懷希翼的參加了天道大會,之後為了人類的未來,在一眾大佬的鼓舞下,熱血沸騰的來到了這個古戰場。


    哪怕就在先前,這些人還是一個個有說有笑的鮮活生命,可此刻卻成了一具具倒在腳下的屍體。


    與遍地都是的魔族殘骸一樣,永永遠遠的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燕破武不忍去想,一摸儲物戒,從中拿出一壇一直舍不得喝的陳年美酒,打開酒封後,一滴不剩的灑在了身前。


    “兄弟們,一路走好。”


    這時一個美妙呢喃的女子歌聲,傳到了燕破武的耳中。


    歌詞好似某種少數民族的語音,雖然聽不懂歌詞的意思,卻婉轉柔和,如泣如訴,如潺潺流入,帶著淡淡的愁緒直輸心頭。


    燕破武聽後不由的覺得眼眶發濕,情不自禁的轉頭望去。


    原來前進要塞的牆角下,西佩婭正雙臂抱膝,依牆而坐。悠遠婉轉的歌曲,正由她而唱。


    “聽著吧,看著吧。


    像鬆樹嫩芽的青年,


    你們是真正的勇士,


    決死如紛飛的枯葉,


    決死如燃燒的鬆枝,


    而今帶著勝利歸來,


    而今帶著英魂歸來……”


    乍一聽,似水如風卻又婉轉柔和,再一聽,低迴輕柔,酥軟人心。


    歌聲淒美,直抒胸臆,周圍人群中歡唿和哭泣聲,漸漸平息,幸存者們紛紛佇立原地,在歌聲中默默的哀悼著逝去的親友。


    不遠處的閻楚歌正同妖族戰士風魔豹烈牙,一同攙扶著牛角都斷掉一隻的巴圖,走到前進要塞的牆角邊坐下。


    巴圖的雙麵巨斧早已殘缺不堪,烈牙的一雙獸牙匕首早已不知道丟在了何處,閻楚歌的戰寵也已死傷殆盡。


    這場持續了三千年的戰爭,人族聯軍雖然勝利了,但是代價卻是慘痛無比的。


    虎妞白琦正兀自的站立在戰場中央,眼中的淚水早已風幹。她原本以為戰死沙場是妖族的榮耀,可如今看來,人都死了,還有什麽榮耀可言?


    一整隻妖族戰隊,如今隻剩下她和巴圖,烈牙三人。而人類死去的更是不計其數,如果讓她選擇,她寧願這樣的戰爭再也不要發生。


    巫天罡靜靜的站在西佩婭的身旁,待西佩婭一曲唱罷,開口問道:“這是什麽曲子?”


    “這是我家鄉,族人為戰死的勇士所唱的曲子。”


    “能為我們再唱一次嗎?”


    “嗯。”


    ……


    此時的鎮魔城城樓之上,自從大戰開始,申屠信與申屠夢婷就從未離開過這裏。


    鎮魔城不能一日沒有統帥,鎮守人類本營的申屠信,心係人族,自從大戰開始之後,探子陸續來報,可直到眾長老被困,正麵戰場又陷入白熱化的階段之後,便再無一份信息迴來。


    此時申屠信在鎮魔城城樓上,來迴渡著步子,心中焦急萬分,大荒界魔災四起,如果此刻戰事有失,那人族必將要到達滅亡之地。


    與申屠信一同駐守鎮魔城的申屠夢婷同樣焦急萬分,一雙眼睛注視著遠方,自從陳嶽等人隨眾出發之後,就沒有移動過視線。


    她雖然同樣牽掛著前方的戰事,但是更讓她牽腸掛肚的,是陳嶽能夠否平安歸來。


    突然,申屠夢婷眼眸一亮,雙手不由的緊緊握在了一起。


    隻見遠方天際邊緣,一束煙塵,正朝著鎮魔城的方向急速移動而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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