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有小八,‘咕嚕’一聲咽了口水,好像又聽到自己肚子叫的聲音了,趴在地上,眼睛都懶得睜開,唯有鼻孔像隻狗一樣在地上不斷的嗅來嗅去,餓啊餓,為了趕路,好些天沒吃飽了。


    “小子,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臉紅耳臊的瞿木慶,艱難爬起身來。捂著胸口,擦拭著嘴角的鮮血,陰冷的殺意在眼中升騰而出。


    剛才發生的事情,隻怪自己太輕敵,實在沒把他放在眼裏。不過饒是如此,這小子展現出來的實力,也真叫自己吃驚。


    怎麽都不會想到,他在一年之內,竟然會變得如此強大。當初自己要將這小子半路劫殺,不過是一招閑棋而已。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


    早知如此,就應該不惜任何代價除掉他。


    眼下,就隻能硬殺了。自己這一年,也不是白過的,嘴角揚起一道陰狠弧度。


    “瞿木慶,倒是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陳默單手背負,冷漠的看著他爬起來。原本他也不信,瞿木慶會這麽不禁打。


    “哼,小子,你以為剛才是我真正的實力嗎?”瞿木慶嚼著嘴裏的鮮血,眼裏釋放出一抹詭異的猩紅,陰狠邪笑著。


    “廢話少說,就你這種畜生,根本不配為人。”陳默一字一字吐出,聲如洪鍾,堅決如鐵,擲地有聲。


    就算不為自己。大伯,大哥被其暗算,也都是出自他手。無論如何,這筆血海深仇,都不得不報,哪怕他背後有玄煌宗這股龐大的勢力,都要將他挫骨揚灰,才能告慰大伯在天之靈。


    此仇不共戴天!


    “狂妄!”瞿木慶嘴角一陣抽搐,臉上的筋肉都在顫顫發抖,兇狠殘暴的氣勢暴漲起來。一股淩厲玄氣在拳上凝結,隻是青色的玄氣之中,還摻雜著一股陰冷氣息。


    詭異而又熟悉的氣息,在瞿木慶身邊彌漫開來。那股氣息,似曾相識,當初遇見之時,險而喪命。


    陳默驀然眼睛一凝,不錯,是死城,大魔王~


    這是幽冥魔氣的氣息。


    “哈哈哈。”瞿木慶陰惻惻的狂笑著,身上籠罩一股若隱若無的幽冥魔氣,在空中飄忽不已,使周圍的空氣都散發著一絲恐怖的氣息。


    連台下觀戰者,心頭都泛起了寒意。


    “陳默,是你逼我的,逼我使出全力來。”


    剛才那一擊,瞿木慶心有餘悸,不敢再有絲毫大意。


    他身體猛地一震,一對青色虛影翅膀在他肩背處舒展開來,自上而下用力一扇,地上沙土飛揚之時,身體急速騰空而起。


    飛天玄技,青雲翼。


    瞿木慶騰空之際,身影略微一頓,隨即影如旋風,身如鋼鑽,帶著一股黑冥氣息,像是一道閃電,俯衝而下,陰風勁氣,朝著陳默席卷而來。


    “旋風鑽!”


    陳默心裏一驚,這瞿木慶修煉的是什麽魔功?難不成和赤炎王一樣,和魔族勾結了?


    可臨戰之際,容不得他想太多。


    摒除雜念,猛吸一口氣,雙腿一分,馬步穩紮如山。雙拳舉過頭頂,如金剛屹立,霸王扛山一般,大光明玄氣從雙手掌心噴湧而出。


    “金剛托塔!”


    “轟~”


    一股強烈的氣流,伴隨著一聲浩大的聲響四散開來,飛沙走石,煙霧彌漫。


    陳默雙手扛著直擊而下的瞿木慶,腳步硬生生的往青石台裏陷了一寸,身軀依然直立,寧折不彎。


    他隻覺得奇經八脈全部被震碎了一樣,身體頓時沒有了知覺。而瞿木慶在一擊之後,陰笑一聲,翅膀撲棱了一下,再一次振翅而起。


    先天!


    陳默心頭一緊,剛才那一擊的力量,遠超靈師所擁有的力量,實力已然達到了先天層次。


    先天,隻有少數天賦異稟的強者,才會突破桎梏成就先天。太上長老陳逸仙在古稀之年才有先天之力,這還是幸運之事,其晉升難度可想而知。


    這讓他心頭不禁感慨,到底是豪門大派的得意弟子,不僅天資聰穎,修煉天賦也是極其驚人,外加上優渥的修煉資源,還有這等讓無數人垂涎三尺的飛天玄技。


    借著此等騰雲駕霧之技,旋風鑽這招玄技,直上而下,借勢借力。比單脆的打出來,威力要暴漲一倍不止。


    陳默歸來之時,就有了苦戰的準備。但也沒想到,這瞿木慶竟會如此難纏。有其他似乎還和魔族有勾結,修煉了幽冥魔氣。


    難度又陡增倍增。


    忍著身體上骨骼筋脈碎裂一般的疼痛,陳默牙關緊咬,盯著飄浮在天的瞿木慶,眼神炯炯。一道怒火,從眼眸之中熊熊燃燒著。


    “瞿木慶,不管你有多大本事,今天,你必須死!”陳默冷冷天上的瞿木慶,對此人恨怒到了極致,周身散發著陰寒之氣,忍著劇痛,毅然決然的說道。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隨著瞿木慶一聲不屑笑聲,緩緩落下。陳默能夠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正在從其體內彌漫而出。


    “給我爆!”


    瞿木慶再一次俯衝而來,青色玄氣帶著一抹黑冥之氣充盈於掌,對著陳默的天靈蓋順勢拍來。


    上一招硬碰硬,陳默吃了大虧。再一次馬步穩紮,催發大光明玄氣,逼出體外。


    一層黃色的屏障,金鍾罩瞬間而起。雄渾厚重,金色凝聚。赫然是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是狂獅一拳一拳轟碎他的金鍾罩,幫他千錘百煉出來的,其中的艱難痛苦,又有誰能知道?


    “轟~”


    瞿木慶所有的力量,都轟在了金鍾罩上,哪怕是爐火純青的金鍾罩,在這一瞬也是轟然破碎。但他也被強大的反震之力,衝得身體向後倒仰,五髒六腑劇震。


    劇痛直衝他的頭中,臉色愈發猙獰,暴戾之氣再次劇增,氣勢洶洶的化出一掌。


    “大颶妖手!”


    一道黑色手印,憑空而現。轉瞬之間,化作數尺大小,對著陳默爆轟而來。


    陳默陡覺窒息危險,眼瞳微微一縮,全身力量匯聚一拳之中,一式驚雷破猛然迎上。


    其拳如鐵,至剛至陽。


    擂台下,無數道目光屏息凝神的注視著這一幕,這兩人的打鬥範疇,都超出了靈師範圍,甚至連一般的先天初階也有所不及。


    兩道皆是蘊含著極其恐怖力量的拳掌,終於轟然相撞。


    以兩人交擊點為中心,一道磅礴的漣漪擴散出來,撕破了空氣,扭曲了空間,震耳的炸聲,如驚雷般在天際響徹,令人雙耳嗡嗡作響。


    在此等毀滅性的衝擊力下,陳默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飄忽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了銅獅子身上,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灑落在擂台青磚之上,淒厲無比。


    摔落地上,臉色慘白無血,胸口像是被一座大山壓著,唿吸困難。


    區區靈師八階,能夠和先天纏鬥這麽久,已經讓人無比驚訝。然而此時看上去,陳默已經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默兒。”族長陳正鋒,不禁大驚失色。


    他知道這場戰鬥的意義,若是失利,整個家族就會蒙受劫難。他心中慚愧至極,自己身為族長,所有的重擔卻都讓陳默去挑。若是有所選擇,實在不忍陳默再戰。


    “二哥。”赫連火舞捂著嘴,心如刀割。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裏盈滿了淚珠,貝齒緊咬,恨意頓生,一團火焰在掌心劇烈燃燒,準備隨時一躍而上。


    什麽擂台規矩,她已經渾然不顧,她隻知道,如果二哥有什麽不測,對麵的人,全部都得死!


    依在她身旁的曲天瑤,也是心急如焚,擂台之上生死由命的規矩她也是略知一二的,遙遙看著那臉色慘白的人影,櫻桃小口微微顫動,淚水也像斷線珍珠般,散落而下,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老父。


    “曲兄,看樣子情況不妙啊?以靈師八階打先天初階,實在太勉強了啊。而且瞿家那小子,似乎還修煉了某種厲害的魔功。”包威籠了一層陰霜,受邀來鎮場。可就是衝著陳默是長春穀穀主,木靈薇弟子的身份。若這陳默有個三長兩短,迴去不好和太子交代。


    “三將軍,就算陳默敗下陣來,老夫也會力保。那玄煌宗竟敢欺負到我重玄城頭上來,這筆帳,老夫今天還得跟他算!”曲星河臉上浮起一層怒意,玄煌宗欺人太甚。身為城主,怎麽可能會咽下這口氣。尤其不忍拒絕愛女的可憐眼神。


    “不落城依附在玄煌宗庇護之下,而東方焚天是天階王者,玄煌宗的勢力不容小覷啊。”懷浩邈歎了一口氣說:“給陳默成長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曲兄果然豪氣衝天,你放心,玄煌宗膽敢亂來,皇族一定傾力支援。”


    “多謝三將軍,如此曲某就放心了。”曲星河神色略鬆,感激的道謝說:“那就要多多仰仗三將軍了。”


    “火舞,你聽到了嗎?”曲天瑤有些破涕為笑,拉著赫連火舞的手說:“有爹爹在,軒轅公子不會有事的。”


    “嗯!”赫連火舞緊張之心稍見鬆弛,小臉奇怪的說:“天瑤姐姐,你怎麽會叫二哥是軒轅公子?”


    “那是因為啊……”


    ……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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