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下的咖啡廳,顧小暖頂著一對熊貓眼,有氣無力的端起奶茶,喝了口潤嗓子。


    “暖暖,你晚上勁兒使太大了,腎不疼啊。”


    黎鹿幸災樂禍,美滋滋的吃著蛋糕。


    “黎鹿,你丫才腎疼,你家舒遇倆腎都要被你爆了吧!”


    屁腎疼啊,她每天都不敢睡熟,和司禦琛睡在同一張床上,顧小暖能睡著才神了呢。


    “彼此彼此。”


    黎鹿歎氣,她放下叉子,撐著下巴看著對麵的顧小暖,兩人的表情同步似的,一樣的愁眉苦臉。


    “舒大律師也沒讓你好過?”


    顧小暖發現黎鹿雖然沒有黑眼圈,不過這兩天蔫了不少。


    那天宴會結束,按照行程安排,舒遇要出國交接一個新案子,她們兩個相協迴海城上課。


    計劃被變化打亂,那天晚上的鬧劇令司禦琛大發雷霆,硬生生把她留了下來。


    舒遇也抽風似的,他派律所新人去國外接手案子,本人竟然也留下來陪著黎鹿。


    她和黎鹿不去上課,又對臨市的風景毫無興致,每天都是無所事事,吃吃喝喝。


    公寓附近的餐廳這段日子都要被她們兩個品嚐遍了,再待下去,她們隻能去城郊餐廳嚐鮮了。


    “舒遇!”黎鹿提起他便咬牙切齒,“暖暖,你覺得舒遇人怎麽樣?”


    顧小暖迴憶起她和舒遇第一次見麵的情形,“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這四個字足以形容他們第一次見,舒遇給顧小暖留下的好印象了。


    和司禦琛的霸道冷峻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讓顧小暖得以眼前一亮。


    “你確定你說的人是舒遇,不是和舒遇一模一樣的家夥?”


    黎鹿冷笑,舒遇道貌岸然的做派總是把人騙的團團轉。


    “舒大律師不會也是個表裏不一,暗地裏卑鄙腹黑的人吧?”


    顧小暖心裏想著不可能,然,她和黎鹿全被留在了臨市,這難道也是巧合?


    “你猜對了。”黎鹿笑道,“舒遇和你先生一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舒遇和司禦琛竟然是同類人?


    顧小暖不敢置信的咽了口水,“我哥說的沒錯,我的眼光差到家了。”


    顧西爵曾笑過顧小暖看人的眼光,浮於表麵,忽略內在。


    顧小暖亦承認,她的眼光確實不怎麽好,不然,她怎麽可能跳進司禦琛專門為她布置的陷阱,此刻才恍然,她完全有可能選擇更自由的人生?


    司禦琛想要孩子和借口,她想要媽媽恢複健康。


    這兩點從來都不矛盾,也不需要靠結婚來達成。


    然而,顧小暖沒用腦子,草率衝動地答應了司禦琛,結婚,領證。


    孩子,她可以生下來。


    司禦琛身為孩子的父親,當然也有探視權。


    司禦琛需要打發司老的借口,她顧小暖便是最好的借口。


    司禦琛假裝和她談戀愛,培養感情。私下裏,司禦琛也可以暗度陳倉,繼續追求他的慕醫生。


    雙方都達到了各自的目的,又不會影響各自的人生,何樂而不為?


    結果,顧小暖選了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黃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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