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南山胡


    整個京都立時處於一片恐慌之中。要知道古藍玉在鳳滿樓整整受了七年的蹂躪,七年,那些嫖客加起來足可以連帶出多少個家庭;而那麽多家庭又是多少條性命?


    吳族人馬盡數出動,連官兵也自動加入到搜查的隊伍中;不出三日,數千人被押進了吳族總壇。


    之後便沒了動靜。被押進來的這些人是生不見人活不見屍,人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陪葬”這兩個字。


    所以吳族門前今天才來了這麽多人。有的純粹是為寄托哀思,有的有獻媚之意;吳景帝雖然沒把事做絕,卻也將相關嫖客的家人抓了個七七八八。 所以更多的人則是探聽親人消息的。


    這些人透過吳族高牆聽到了親人們的慘叫聲,慘叫聲會讓人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什麽?死亡,或者是折磨致死。所以人們才會急、才會亂、才會如此仇視他們心目中的王。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吳景帝因為私恨連帶那麽多無辜;人們此刻拚命的心都有了,隻不過暫時沒人領頭把空氣中的火藥味點燃而已。


    人們仇視著吳景帝,吳景帝的目光也在人群中緩緩移動――他看到了立於人群外的賀鵬飛,停了一下;之後視線掃遍全場,他轉過身去。


    他衝族人揮了揮手,人們在這時看到了他們的親人,一個個繩索已去;被挨個放出。


    意外讓人們瞪大了眼睛。事情並非他們想的那樣,親人們看樣子是受了鞭仗;看上去傷的很重,但重要的是他們還活著。不光如此,受刑的隻是那些曾經的嫖客;那些婦孺孩童毫發未傷。待所有被羈押的人全部放出,“大家都散去吧,”吳景帝的聲音響起,“我很累,需要安靜。”說完這句話他轉身消失在大門之內。


    吳氏族人緊跟著全部跟迴,吳族大門砰然緊閉。


    人們這時才明白過來,明白過來的人們愣了片刻之後唿啦啦跪倒一片;眾人是喜極而泣。


    親人相見分外激動,激動中的人們開始離開,有秩序的離開。他們走的很輕,很靜。


    唯有賀鵬飛仍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當所有人全部走空;他的思緒迴轉來。


    一飛衝天,賀鵬飛徑直朝吳族大院內落去。在眼下這種時刻以吳族在景都帝國的地位,沒有人敢如此放肆,重要的是即使有人有這個本事也沒膽如此明目張膽的直闖吳族總壇。話又說過來,即使他有本事也敢闖,隻怕也闖不進去。


    拋去吳景帝及魏一南等一幹武聖級高手不說,眼下全帝國的絕頂強者已大多降服於吳族;這時的吳族別院說是龍潭虎穴一點也不為過。


    但賀鵬飛進來時卻沒遭到任何阻攔,他平穩落地,一眼便瞅見了落坐於遊亭之中的吳景帝等人。


    他們的目光齊齊望向賀鵬飛,看架勢像是在等他。


    賀鵬飛急步朝吳景帝逼近,剛行幾步,他又停下來。


    一道新起的墓碑出在他的視線中,墓碑上的名字是那麽的刺目;他開始握緊拳頭,雙眼也變得赤紅,大口的喘著粗氣。


    “吳景帝――我他媽的要殺了你!”好半響賀鵬飛終於咆哮出這麽一句,電閃而起,揮拳朝吳景帝直轟而來。


    他的話和舉動馬上讓吳景帝身邊的護衛和一些難兄難弟(原黑幫人眾及傭兵界好手,吳景帝後來和他們拜了異姓兄弟)炸了窩,魏一南更是箭一般飛射而至揮拳衝其對轟而至。


    二人拳力皆屬剛猛一路,且速度同樣快捷;雙拳對轟,賀鵬飛和魏一南身子同時倒飛而出。


    這一擊賀鵬飛雖未受傷,卻也暗暗心驚。他從吳景帝等人身上查覺到幾人不過尋常武帥氣息,特別是吳景帝;他甚至覺得後者與尋常人一般無二。所謂行家一出手便隻有沒有,魏一南與之相比功力隻高不低,這顯然是賀鵬飛始料不及的。


    魏一南也是一怔。他那一擊誌在必得,賀鵬飛卻毫發未傷。稍稍遲疑之後,立即欺身再上。


    拳分兩路,上下翻飛。一路取其兩鎖骨之間“天突穴”,一路直轟其恥骨上1/5處“中極穴”;兩道拳力幾乎同時到達,真個是快捷異常狠辣無比。


    賀鵬飛一試之下知其力道剛猛遂不敢硬碰,身子急急橫移讓過來襲,同時起拳朝魏一南背部“命門”大穴斜砸而下。


    魏一南聽聲辨位背腿直蹬魏一南褲襠,二人隨後你來我往戰在一處。


    不過十幾個迴合過後賀鵬飛閃身躍出圈外,“吳景帝--”他叫喊道,“我要殺的人是你!是男人的話就不要讓一個嘍囉出麵!”


    “憑你也配!”魏一南一聽這話氣的肺都要炸了,一則吳景帝在其心中地位何其尊貴,再則這位竟然把他定位成了嘍囉!於是魏一南這次一上手直接甩出了奪命殺著。


    毒氣彈。那物什若乒乓球大小,魏一南一次硬是甩出了不下十顆。十顆毒氣彈成一條直線,第一顆直射賀鵬飛麵部,第二顆緊追第一顆,顆顆相追;隻為自爆。


    也就是說當第一顆毒氣彈達到目的地--也既是被攻擊者麵部五寸之時,即被第二顆追上、第四顆追上第三顆;以此類推。五對毒氣彈幾乎同時相撞、爆裂,然後毒氣彌漫。


    這份功夫需要施法者對力道拿捏的極為精準,而這恰好是魏一南的拿手好戲。


    他選擇了直接了當,鐵了心要將賀鵬飛拿下。


    賀鵬飛自是不知其中厲害。他此刻心事全在吳景帝身上,一門心事想把後者暴揍一頓以解心頭怨氣,眼見點點毒球如一條白鏈般朝自己直抽過來;立即欲揮拳直上想來個強強對轟。


    隻不過在其剛要揮出力道的同時卻覺眼前一花--他看到數道幻影連連閃動,正欲作出反應;那幻影匯成實影,吳景帝已氣定神閑的站到了他麵前。


    他見是吳景帝,當即大喊一聲“來的好!”迎麵就是一記直拳直搗過去。


    這情形氣的魏一南直裂嘴。吳景帝於無形中收了他的致命殺著等於免了這小子一番苦難--魏一南無意取賀鵬飛性命,但一旦毒氣侵入後者腹腔便是生不如死。可這小子都做了些什麽?


    簡直不可理喻!


    這邊魏一南一幹人等正生著悶氣,那邊賀鵬飛拳腳翻飛鬥的正歡。這次他倒使出了真本事,拳走直路可開山,腿踢寰宇可裂石;拳拳相扣如影隨,飛腿連環步步跟。端的是快、猛、狠,拚命一般往吳景帝要害部位招唿。


    可是當賀鵬飛一口氣攻出近百招後,一扭身躍出圈外,不玩了。


    忙活了半天連人家衣角也沒碰上,自個倒累的水潑似的,若此時周鵬飛還沒瞅出其中端倪;那他就真的有些弱智了。“吳景帝...你隻會躲...嗎”但他嘴上卻是不依不饒,喘息道,“。。。就像躲避。。。藍兒。。。任人欺淩那樣。。。你還是不是...男人?!”


    這話一出口,他人便倒了下去。倒是不給累倒的,而是不倒不行。


    他那話無疑擊到了吳景帝痛處。一閃一動間吳景帝迅捷無比的掐死了他的喉嚨,然後順勢一帶,賀鵬飛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那摔的叫一個結實。


    嗷嗷直叫。


    痛雖痛著,賀鵬飛嘴上卻委屈著,“你答應照顧好她的!--可現在呢?”他捂著屁股扯開喉嚨喊起來;“--現在呢!她走了,走了!再也找不見了!”


    動情時,竟是扯起了眼淚像個孩子似的哭起來。魏一南等人欺身上前正待擒他,見其抹淚,眾人反倒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了。


    吳景帝則默然無語。許久後,他走向賀鵬飛將之從地上扶起。兩個男人四目相視,之後猛的相擁在一起;竟然似娃娃似的哇哇大哭起來...。


    。


    ......


    孤島,任玲玉住處。


    賀鵬飛走後的第四天,島上又遭變故。


    任玲玉失蹤了。其住處空空如也,使女斃命於床頭;島主馮開帶人尋遍了島嶼各個角落,任玲玉宛若人間蒸發一般找不見了。


    吳景帝率眾趕過來的時候,整座島嶼更是空無一人。


    “玲玉--!”賀鵬飛大驚,扯開喉嚨瘋一樣喊,清潮冷風;四野空空,哪裏有任玲玉半點身影?


    吳景帝則默然走進任玲玉房間,琴、棋、書、畫留室暗香,空氣中流通著一股熟悉的氣息。隨著視線流動,一卷帶血的手帕映入吳景帝眼簾。


    將手帕展開,一燕形鏢包於其內,鏢上刻有米粒大的一個“胡”字。


    “南山胡?”身旁的劍老對燕形鏢記憶深刻,話就脫口而出。


    南山胡,帝都流寇,以匪首姓胡而居南山而得名;早些年曾經名噪一時。隨著劍老一聲話落,吳景帝身形一動,率先掠出。


    他也識得燕形鏢。十幾年前匪首胡一流曾率眾打劫過吳族產業,二人交過手。當時的胡一流已達武聖階位,吳景帝五招之內慘然落敗。後來四大長老合力將之擒拿。在押解迴吳族總壇途中,胡一流正是用燕形鏢斷繩逃走,之後消聲滅跡。


    所謂南山,不過一山寨之名而已。它處於群山之巔,山勢陡峭,易守難攻。距離孤島約十裏,眾人說話即到。


    吳景帝帶的都是武聖級高手,眾人藝高人膽大;一飛衝天,直闖。


    很意外的,山頂之上南山寨內卻空無一人。在山寨正中的一座房屋內,留有紙條。


    “欲救任家女,南山穀底深,勸君一人至;莫留萬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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