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挺做了衙役,每天都早早地去縣衙點卯應差,然後再去雷橫那裏接受工作安排,好在雷橫很給高克疾的麵子,也不怎麽給他安排差事,就讓他巡街。這是身為衙役最清閑的工作了,而且油水也豐厚,焦挺喜不自勝,對張文遠的佩服又多了幾分,因此隻要巡完街他就主動迴到張家的作坊裏看場子,把公器私用玩得理所當然。


    張文遠也不可能讓他閑著,除了衙門的差事以外就讓他去討債,有了六扇門的這重身份,他要債的效率就高多了,才幾天的時間,他不僅給張文靜弄了個院子,還給自己置辦了一個小院。不過他現在孑然一身,要了小院也沒用,就給張文遠做了原材料的庫房。


    這天,張家來了一個神秘的客人,花了兩百貫買走了一台紡紗機,張文遠也沒多問,直接賣給了他。過了一天,又有兩個人上門分別買了一台機器,張文遠連麵都沒露,直接讓張文靜去應付了事。


    張文靜把客人送走以後,掂著手裏的銅錢哈哈笑道,“哎呀,賣機器可比紡紗掙錢多了!”


    張文寧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著他們,不滿地嘟囔道,“哼,你們這是殺雞取卵!”


    為了能在濟州地界存活,張文遠及時調整了戰略,不與同行正麵競爭,而是直擊上遊,不僅賺了錢,還避免了同行的欺壓。張文靜比較機靈,很快就懂了,但是張文寧卻一直擰巴著,有事沒事總要發泄一下。


    張文遠懶得理他,就把這兩天賣紡車和前段時間賣紗線掙的錢拿出了一半進行了第一次分紅,“明天就是中秋節了,咱們把錢分了,你們都迴去好好地聚一聚吧。”


    張文寧得了分紅,立馬就喜笑顏開了,“哎……迴去幹嘛。俺的院子已經蓋好了,俺早就想把他們接過來,今天正好迴去把他們接進城。”


    張文靜聽了他的話也附和道,“嗯,說得是哩。俺的院子也快收拾好了,也該把他們接過來了。”


    和梁山的衝突很快就要爆發了,張文遠可是知道宋江和吳用的尿性的,自然不會攔著他們搬取家小,“那你們快去吧,先接到我這裏來過節!”


    兩兄弟走後,張文遠幹脆好人做到底,把三個女工也放了,讓她們帶薪休假一天,迴去和家人團聚。三個女人每人得了一條幹魚和一百文錢的節日福利,都歡喜得不行,特別是王翠雲,不住地給他作揖道謝,好像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樣。


    這種被人感恩戴德的感覺真爽,張文遠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正要好好地欣賞一下她姣好的麵容和曼妙的身材,不料門外卻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張榮和張全兄弟擔著幾條鮮魚進來了。


    兄弟二人見到張文遠連忙過來行禮,口裏說道,“三叔,明天就是中秋了,侄兒今天進城賣魚,特意留了幾條大的給您,還請您不要推辭。”


    張文遠當然不會推辭了,讓李大蓮收了他們的魚,就把他們請到了書房裏說話,問一些“最近生意怎麽樣”,“有沒有人欺負你們”“大嫂身體怎麽樣”之類的問題。


    自從學會了弓魚術,兄弟二人的日子就逐漸好過了,這從他們的臉色就能看出來,第一次看到他們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有菜色,現在已經有些血色了。


    閻婆惜給三人上了茶,三人說了些家長裏短的事,張文遠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我想要一副漁網,你們能不能給我弄一副來?”


    兄弟二人一愣,半晌張榮才反問道,“三叔是要去捕魚嗎?”


    張文遠淡淡一笑,“嗯,是有這個想法。”


    張全道,“三叔,你想吃魚,直接問俺們要不就行了,幹嘛要自己去捕魚?”


    張文遠哈哈笑道,“不是想吃魚,隻是喜歡捕魚的那種感覺。”


    張榮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您多時要?”


    張文遠道,“越快越好。”


    兄弟二人很快就答應了下來,“三叔放心,兩天之內一定給你招來!”


    張文遠哈哈一笑,“好啊,你們大伯和二伯都迴張家莊搬取家眷去了,明天我們要一起團聚過節,你們也過來一起過節吧。”


    能到張家做客,兄弟二人喜不自勝,當即應承了下來。張文遠比他們大了一輪還多,和他們其實沒多少共同的話題,因此才說了幾句話就提前結束了這一場會晤。


    吃過午飯,張文遠就去給高縣尉送節禮,中國是個人情社會,禮尚往來是人之常情,特別是到了過節的時候,更能顯示出一個人的情商。


    高克疾見他挑了一擔子禮物過來,驚喜交加地道,“咦……小張三,你弄的啥呢,咋這麽多呢?”


    張文遠其實也沒送什麽特別的東西,就是一壇酒、十斤精鹽、十斤砂糖和一些雞鴨魚肉,唯一值錢的就是那十斤白糖和鹽了。經過一個月的技術改良和收集晶種,他終於把砂糖做出來了,由於沒有用硫磺煙漂白,原本應該是純白色的砂糖就成了黃色,不過黃得很均勻,賣相還是不錯的。


    高克疾看到黃橙橙的黃糖,吃驚地道,“這是啥東西啊,是另一種鹽嗎?”


    張文遠嘿嘿笑道,“不是鹽,是糖。”


    “糖?哪有這種顏色的糖?”


    “我製作出來的啊!”張文遠抓了一把遞到他麵前,“不信,您嚐嚐?”


    高克疾沒有接他手裏的糖,而是自己抓了一撮放到嘴裏,隨即眼睛就眯了起來,“嗯……真甜啊,真是好東西啊!走,隨老夫到後院去,讓你三嫂子嚐嚐。”


    高克疾當官以後就納了兩房妾室,前麵兩個都在開封老家,這個三姨娘是在鄆城縣納進門的,因此一直在縣尉府侍候他的起居。張文遠以前也是見過的,但是換了靈魂之後就忘得差不多了,這一次重新認識,不由得對高克疾的眼光表示了深深的懷疑——這貨生得五大三粗的,像個野獸一樣,居然喜歡揚州瘦馬那種嬌小可人的女人——不怕頂到肺嗎?


    三姨娘黃氏一見到張文遠眼睛就亮了,“喲,張三啊,你可是好久沒來看奴家了。今兒咋有空來了?”


    聽到她這樣不避嫌疑的挑逗,張文遠瞬間懵逼了,心說難道我和她也有一腿啊,不可能吧?


    高克疾見他還在發呆,狠狠地瞪了黃氏一眼,把黃砂糖放在她麵前,喝道,“別發騷了,看看小張三給你帶啥來了!”


    黃氏雖然在張文遠麵前以長輩自居,其實還不到二十歲,正是貪嘴的年齡,見滿滿一大包糖,蘸了一點兒在櫻桃小嘴裏嚐了嚐,頓時就喜笑顏開了,“呀,張三,這也是你做出來的?你的手可真巧啊,嗯,好甜啊!”


    張文遠嘿嘿地笑了幾聲,解釋道,“我本來是要做成純白色的,但是找不到材料來熏,就隻有這樣了!”


    黃氏驚奇道,“這還能做成白色的嗎?俺覺得黃色的就很不錯了啊!”


    上個月,高克疾把精鹽的製作流程獻給了高俅,被他狠狠地誇獎了一頓,還許諾給他,等到官位出缺了就把他調到其他地方去做個正印堂官。現在張文遠又給了他一個驚喜,他已經在幻想一縣之長的威風八麵的日子了。


    聽他說還能把糖製成白色,這老貨就忍不住追問道,“需要用什麽來熏成白色?”


    張文遠淡淡地說出兩個字,“硫磺!”


    之後張文遠就在給他們普及了初中的化學知識,高克疾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由衷地道,“小張三,這些東西你都是哪裏學來的?”


    張文遠正在想怎麽措辭,黃氏就開口道,“老爺,張三對你忠心耿耿,學到了異能就來獻與你,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高克疾瞪了她一眼,轉頭對張文遠道,“跟我到書房來一下,我有要事問你。”


    張文遠跟他到了書房,高克疾就開門見山地問道,“那事情你盯得怎麽樣了,可有異動?”


    張文遠無奈地笑了笑,“時遷才出去幾天,暫時還沒有打聽到有用的消息。不過,恩相你放心,時遷是個精細的人,一定會有收獲的。”


    高克疾知道這事急不得,但還是忍不住教訓了他幾句,“你小子可要抓緊了,這夥賊人讓老夫丟盡了顏麵,我不想離任的時候還背著這樣一個汙點,那會讓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


    張文遠遲疑道,“恩相要高升了?”


    “別瞎猜,沒有的事!”高克疾揮手打斷了他的妄想,“即便要高升,那也得辦了這個案子才行。”


    張文遠秒懂,“恩相放心,小人一定竭盡全力,助你得償所願。”


    從縣尉府出來,張文遠就見焦挺和一個人迎麵而來,仔細一看正是趙得,忙停下打了個招唿。


    趙得道,“張三郎,俺和大哥今夜在魁星樓設宴過節,大哥差小弟特來請您去赴宴,不料你卻不在府裏,害俺尋到了這裏,您可千萬不要推辭啊!”


    這個時代是很講究禮尚往來的,上次張文遠做東請了他們一頓,他們就一定會迴請的,因此張文遠也不準備推辭,拱手作揖道,“好,好啊!既然是兩位賢弟相邀,我如何敢推辭?一定到,一定到!我新釀了一壇好酒,晚上帶過去給你們嚐嚐。”


    趙得大喜,直言他是個豪爽之人,三人又說些哥倆好之類的話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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