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鍛煉和食補,張文遠的身體素質迅速好轉,家裏蓋了新房,換了新床,他自然要找人來祭奠一下,李大蓮就非常幸運地成了犧牲品。在李二精心製作的八步床上,張文遠狠狠地懲罰了她一次,把她徹底降服了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張文遠照例早早地起床鍛煉身體,之後和焦挺交流一下武學心得,早飯就做好了。得到了滿足的李大蓮心情格外好,人也溫柔了許多,看得一邊的張母眉開眼笑。唯一的不滿就是閻婆惜了,但是她不過是個偏房,又有誰理會呢?


    張文遠一邊吃飯,一邊對焦挺道,“一會兒吃完了飯,咱們出去逛逛。”


    焦挺這段時間一直和張文靜一起催債,有了王翠雲的先例,其他人家紛紛效仿,都把自己家的人送過來做工抵賬。現在,不算張母和李大蓮、閻婆惜,他們已經有六個紡紗工人,八台紡紗機從早轉到晚,一捆一捆的紗線拉出去,一袋一袋的銅錢和銀子拉了迴來,可把張家人高興壞了。


    聽說他們又要出去閑逛,張文靜首先提出了反對意見,“不行,不行!焦大郎今天還要和我一起去收麻料呢,哪有時間跟你一起出去浪?”


    張文遠糾正道,“誰說我們是出去浪了?我們是有正經事的好不好?”


    張文靜反唇相譏道,“有什麽正經事啊?”


    張文遠道,“之前在牢裏結識了一個朋友,被判了刺配均州,今天上路,我要去送送他。”


    張文靜吃了一驚,愕然道,“哦,誰啊?”


    “你不認識!”張文遠不想透露太多信息給他,“這些事你少打聽!”


    張文靜被掃了麵子,不滿地道,“哼,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我勸你還是少和這些人接觸!”


    張文遠懶得理他,吃完飯就和焦挺出門了。兩人在街上隨便買了些熟食和一壇酒就出了城門,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最後在一片樹林邊坐了下來。


    焦挺忍不住問道,“東家,咱們到底要等誰啊?”


    張文遠四下看了一眼,把之前在牢裏的遭遇掐頭去尾地說了一遍,焦挺笑道,“原來東家不是來送人的,是來討債的啊!不過,他既然和梁山賊寇有關聯,這債恐怕不好討啊!”


    張文遠淡淡地笑了笑,“就看他講不講江湖道義了,不過我也沒作指望,主要是在城裏待得煩悶了,想出來散散心。”


    焦挺心說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東家,你的兩個哥哥每天忙得像條狗一樣,家裏的女眷也都忙得腳不沾地。偏隻有你,每天到晚不是睡大覺就是到處瞎逛,要麽就是待在書房裏像個大姑娘一樣不出門。你散心就散心,拉著我出來幹啥,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雖然心中腹誹不已,但東家有意給他放假,他也隻得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見他從隨身攜帶的背篼裏拿出一管橫笛吹奏起來,還讚了一句,“東家好技藝!”


    張文遠想起那天他和宋江見麵的事情,頓時住了口,笑著問道,“大郎啊,你說咱們算兄弟了不?”


    焦挺臉上一僵,遲疑道,“小人身份低微,怎敢與東家稱兄道弟?”


    張文遠輕輕地揮了揮手裏的橫笛,“說那些做甚,你雖非公卿世家,我也不是王公貴胄啊,大家其實都差不多,都是在社會底層討生活的蠅營狗苟。說起來我還不如你呢,我不過是一個縣衙小吏,本來就沒有前程可言,還弄出了一件風化案來,這輩子基本上就是這樣了。你可就不同了,雖然一時落魄,但身世還是清白的,隻要有機會一定會一飛衝天的。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就化龍,說的就是你啊。”


    他這一番話要是放在後世不過是用來哄人玩的,根本沒人當真,但是現在是一千年以前的宋朝,人們沒那麽多花花腸子,更是很難聽到這麽恭維人的,因此他這話的效果比後世的傳銷還要提神醒腦。


    焦挺果然感動了,等他一說完拱手行禮道,“小人如何當得起東家如此誇獎,小人不過是一個粗鄙武夫,東家才是真正的高人在世。”


    “你不要一口一個小人,一口一個東家嘛!”張文遠打斷了他的話,繼續忽悠,“以後不許你叫我東家了,也不許自稱小人了。在我心裏你就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如何能妄自菲薄呢?”


    焦挺徹底迷糊了,“那小人……我以後如何稱唿你?”


    張文遠想了想,道,“就叫三郎或者張三兄弟也行。”


    “嗯,好,以後我就叫你三郎!”


    “嗯,好,以後就這樣稱唿,這樣才不生分!”張文遠點頭,又說道,“我雖然不在縣衙做事了,但關係還在,特別是縣尉老爺一直都很器重我,過兩天我就把你舉薦給他,幫你在縣裏謀一份差事,讓你也去吃一份皇糧,如何?”


    在中國,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人人都想進入體製內,即便是梁山好漢也不例外,雖然豎了一個“替天行道”的大旗,其實也不過是“報國無門”之下的無奈選擇而已。比如武鬆,在景陽岡一戰成名之後,陽穀知縣就抬舉他做了個都頭,他就一輩子感恩戴德了,後來行走江湖做自我介紹的時候都是“都頭武鬆”自稱,別人也都以“武都頭”來稱唿他。還有林衝,麵對高衙內的欺壓之所以那樣軟弱,也並不是他沒有那個能力,不過是不想放棄體製內的飯碗罷了。


    焦挺雖然也是梁山好漢,但咖位比林衝和武鬆差遠了,一聽說還有這樣的好事,激動得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了,“嗯,好,好!東家……啊不,三郎的舉薦之恩,我焦挺沒齒難忘。”


    見他果然上道了,張文遠一邊笑著把他扶住一邊繼續畫餅,“先從步弓手做起吧,好好幹,以後應該能做個都頭。”


    焦挺覺得他在吹牛,鄆城縣的都頭是朱仝和雷橫,這兩人本領高強,又是本地人,深受知縣老爺的器重,位置穩固得很,怎麽可能會把位置讓出來呢?


    張文遠見他不信,神秘一笑,“放心吧,隻要你別開小差,一年之內,我保證讓你坐到雷橫的位置上去。”


    焦挺見他不像說笑,不由得信了幾分,“三郎如果真願意提拔我,我以後一定鞍前馬後,一輩子隻聽你的。”


    得到了他的承諾,許凡就放心了,“那好,咱們今天就先辦差!辦好了差事,我才好向縣尉老爺舉薦你!”


    焦挺忍不住問道,“咱們不是來討債的嗎,怎麽又變成辦差了?”


    張文遠這才把事情告訴了他,“咱們這一次出來就是要摸清這個劉漢和劉唐的真實關係,幫助縣尉老爺把潛伏在縣衙的內鬼揪出來!隻要做成了這件事,咱們就算是立了大功了,不僅我可以重迴縣衙,你也可以一起到縣衙當差。還有,我告訴你啊,咱們這個大靠山來頭可不小,隻要緊緊地抱住這條大腿,還怕不能出人頭地嗎?”


    聽了他的話,焦挺豪氣頓生,“好,以後我都聽你的吩咐,但有差遣,萬死不辭!”


    他終於表了忠心,張文遠十分高興,“既然如此,咱們不如結拜成異性兄弟,以後守望相助,至死不渝,如何?”


    這一次,焦挺沒有遲疑,而是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就依大哥的!”


    兩人交換了庚帖,張文遠今年實歲二十四,比焦挺大兩歲,自然就成了大哥,而焦挺則是二弟。兩人約定,迴去之後就選個好日子,效仿劉關張三結義那樣結拜成異性兄弟。


    徹底拴住了這顆地惡星,張文遠就不再多話了,拿起橫笛繼續吹奏起來。他前世上過興趣班,會的曲子不少,現在有空,正好拿出來顯擺一下,順便也能勾引一下路過的行人,萬一遇到一個嬌小姐主動投懷送抱呢?


    悠揚的笛聲緩緩地流淌而出,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懂行的不免稱讚一番,有知道內情的人則難免腹誹幾句,“啊呸,這不知廉恥的賊王八,大清早地跑到這裏來賣弄,不知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張文遠臉皮夠厚,對這些人的指指點點毫不在意,隻管一曲接一曲地吹著,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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