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迴到家裏,不多時,酒樓也把飯菜送來了,張母看到滿滿的一桌子菜,問道,“李二郎為啥要平白無故地送你一桌子酒菜?”


    張文遠嘿嘿地笑道,“哦,沒什麽。李二郎的老婆背上長了個瘡,快死了,我幫她做了個手術!”


    張母驚愕道,“你幾時學會了給人看病?”


    張文遠裝出一副高人模樣,不以為然地道,“以前就會啊!”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張母也不刨根問底了,跑到外麵把李大蓮叫了進來,“大蓮,你快來啊,有好吃的了!”


    李二是個實在人,點的都是硬菜,三人美美地吃了一頓,張文遠還喝了幾杯酒,張母和李大蓮也喝了一杯。這種不要錢的晚餐,吃起來最痛快了,可把他們美壞了。


    吃飽喝足以後,張文遠才去看閻婆惜,經過上午的治療,又喝了兩次藥,她現在已經不拉肚子了,燒也退了,人也清醒了過來,隻是屁股上的傷還沒好,整個人還是十分狼狽,見他進來,她竟然有些害羞地伸手去拉被子。


    張文遠打了個酒嗝,想起穿越過來時的那番旖旎風光,輕聲哼道,“你的傷口已經化膿了,不能再捂著了。哼……在我麵前還害什麽羞,又不是沒見過!”


    閻婆惜扭捏地看了他幾眼,才小聲說道,“三郎,我……那黑廝收迴了房子,把我們趕出去!老娘又不給我抓藥看病,我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恁能救我說明你心裏還是有我的,謝謝恁啊!”


    張文遠在她對麵拾了條板凳坐下,皺眉道,“你能不能不要‘恁’啊‘恁’的,我聽著難受,好歹也是首都過來的,說‘你’不好嗎?”


    閻婆惜臉上一僵,低聲道,“嗯,我知道了,我立馬就改。”


    矯正了閻婆惜,張文遠又想起了大蓮和張母都是“俺”啊“俺”的,聽在耳朵裏也十分難受,以後一定要想辦法糾正過來,讓張家人提前千年學會普通話。


    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張文遠見他一直擔心自己把她趕出去,就淡淡地迴道,“既然來了就好好養著吧,其他的事等養好了再說!”


    最後這句話他不僅是對閻婆惜說的,也是對宋江說的,mmp的,你這黑廝居然算計到老子頭上來了,害得老子丟了差事、蹲了大獄就算了,居然還害得我感激了你好幾天,不讓你吃個大虧哥們兒就妄為穿越者了。


    陪閻婆惜聊了一會兒,他就到廚房找到了李大蓮,讓她明天早上去縣衙門口趕早市賣糖,他昨天忙了一天也沒做出多少糖來,滿打滿算隻有半斤,但他做出來的糖比現在市麵上的糖舔多了,他相信即便隻有半斤也一定能賣出高價來。


    “賣糖的錢除了買些糖漿迴來之外,再多買些酒漿和鹽迴來!”


    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大宋對高度酒的需求量還是很大的,特別是他張家,一天的時間就用了幾斤,雖然李二送了他一壇,但他更想留著自己喝。除此之外,這個時代的鹽實在難吃,他決定拿出後世的化學知識,好好地改進一下,以後就靠這個賺錢了。


    “酒不用太好的,隻要夠烈就行!”


    張文遠上午演了一出戲,李大蓮雖然樸實,但又不是豬,當時雖然沒發現,到了下午就反應過來了,心裏更是氣憤不已。聽到他又要讓她去買酒,又要李大蓮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了,一想到要給這野女人用她心裏就十分不舒服。但是閻婆惜既然已經進了張家,在傷沒有好之前她也不能把她趕走,也隻得捏著鼻子應了。


    晚上,因為床上多了個女人,張文遠和李大蓮挨得更近了,而她也有意無意地觸碰他的身體,比如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關鍵部位,或者自己關鍵部位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手,總之把氣氛搞得很曖昧。張文遠又不是生瓜蛋子,自然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但一來他屁股上的傷沒好利索,二來實在對她提不起興趣,便隻得裝聾作啞了。


    但李大蓮並不打算放棄,甚至變本加厲地去偷他的塔,張文遠火了,猛地翻了個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聲喝道,“你要幹嘛?”


    李大蓮其實也不想來撩撥他,因為這不是她的風格,但昨天婆婆交代過了,讓她來試探他,他隻得照做了。但她實在不擅長這方麵的事,才動了幾下就被張文遠發現了,還引起了他的抵觸心理,讓她感到既羞澀又委屈。


    但她是個實在人啊,委屈了一會兒就不羞澀了,見他換了個趴著睡覺的姿勢,屁股撅得老高了,就把自己粗糙的大手伸了過去,惹得張文遠就像被電擊了一樣地彈開了,還差點兒碰到了閻婆惜!


    “你又要幹嘛?”被性騷擾了兩次,張文遠實在忍不住了,嗬斥道,“大熱天的,就不能好好睡覺嗎?”


    李大蓮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撩撥他,但卻兩次被他嗬斥了,一口氣瞬間泄了。想起婆婆說的話心裏不禁一歎,咳……看來俺是多想了,他還是原來那個他啊!


    張文遠見她氣鼓鼓地睡了,總算鬆了口氣,心說這就對了嘛,遠哥我要是和你來一發的話那不就露餡了嗎?


    不行,不行,為了新生活,必須忍住!


    沉默地睡了一會兒,李大蓮又不甘心了,翻了個身湊在他身邊鄭重其事地說道,“哼,俺知道你不喜歡俺了,但咱娘說了,張家不能斷了香火,你讓俺給你生個兒子出來,俺以後就再也不來煩你了!”


    張文遠無語,心說你把我當種馬了嗎?跟你這樣的女人生娃,我得慌成什麽樣子啊!


    再說了,萬一露餡了,怎麽辦?


    見他沒答應,李大蓮可不幹了,伸手搖了搖他的肩膀,又重複了一遍,“咋啦,沒聽到還是睡著了?”


    張文遠沒好氣地道,“醒著呢!”


    “那你到底聽到了沒有?”


    張文遠很想迴一句沒聽到,但轉念一想又理解了她的想法。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俗話又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閻婆惜既然已經進了張家的門,想出去可就難了。她應該也從張母那裏知道了底細,既然事情已經不可逆轉,不如退而求其次,讓他幫自己生個兒子,這樣她的後半輩子就有依靠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張文遠對這個糟糠之妻也有了比較深入的了解,她不漂亮,或者曾經漂亮過,也不溫柔,或許曾經也溫柔過,總之他是一點兒都沒感覺到。但她卻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在娘家的時候聽父母的話,出嫁以後孝順公婆,聽丈夫的話,即便丈夫是個渣男,她雖有怨言,卻仍然扮演了一個好妻子和一個好媳婦的角色,讓別人挑不出任何矛盾。


    總之,除了形象,她身上幾乎沒有缺點,可惜自己不是梁鴻,麵對這樣的無鹽君實在喜愛不起來,甚至連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但是,她的要求貌似也不過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沒有過錯,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是理所應當的事,自己實在沒有理由拒絕她。這個時代沒有電燈,黑燈瞎火的也辨不出美醜,自己再來個為期一個月的禁室培欲,應該就可以了吧?


    看在她這幾天像供養大爺一樣地把自己供起來的份上,張文遠把心一橫,點頭應道,“那好吧,等過幾天我身子好了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他可是個後世人,推算女人的排卵期可是基礎操作,她既然想要孩子,自己隻要選好時間就行了,到時候一次命中,之後就可以徹底放飛自我了!


    李大蓮得到了承諾就不來煩他了,轉過身去很快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張文遠卻怎麽也睡不著,他在想白天從陳三郎那裏聽來的事情,宋江為了擺脫閻婆惜主動引原主入彀,害得自己吃了官司、丟了差事不說,連名聲都毀完了。自己現在沒了收入不說,連出門都成問題了,今天在外麵逛了一圈,他感受到了無數的冷眼與白眼,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叫小張三了,應該叫“過街老鼠張三”了。


    “過街老鼠張三……這名字好熟悉啊!”張文遠很快就想到了相國寺裏那夥偷菜的潑皮,自己要是再掙不來錢恐怕也要去偷菜吧,隻是不知道偷來的菜會不會更香一些。


    要不,我也搬去東京吧,一來可以避避風頭,二來東京畢竟是首都,自己這樣的穿越者在那裏才有用武之地;三來要泡公主和李師師,再怎麽也要先去京城吧,難道指望她們跑到梁山泊來?


    他是看過《東京夢華錄》的,想到裏麵的花花世界,張文遠就躍躍欲試,但一想到始作俑者還大刺刺地活躍在縣衙,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馬德,要去東京也要先找宋江報了仇再去,不然即便混出來了又有什麽意思呢!


    主意已定,他就開始琢磨複仇大計,仔細地迴憶了一下《水滸傳》的情節,他很快就發現了宋江的破綻——月夜走劉唐!


    “月夜走劉唐”隻是一個很小的事件,但卻直接改變了宋江和閻婆惜的命運,如今閻婆惜的命運因為自己的到來已經改變了,而宋江卻提前上岸了,如果中途不出意外的話,宋江基本上已經沒有上梁山的契機了。


    為了讓宋江去完成他的使命,張文遠決定在這件事上好好做做文章,爭取提前把宋江推向風口浪尖。


    仔細思索了一陣,一個完美的複仇計劃逐漸成型,張文遠興奮得輾轉反側。閻婆惜見她還沒睡,艱難地翻了個身,小聲問道,“三郎,你……還沒睡啊,是不是姐姐的唿嚕聲吵到你了?”


    張文遠馬上裝出一副半夢半醒的狀態來,甕聲甕氣地道,“啊……誰啊,怎麽啦?”


    閻婆惜見她這副樣子心中不禁想笑,但一想到他自從吃了官司之後對自己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心裏又有些發怵,醞釀了半晌才開口道,“三郎……我……恁……你不要再趕我走了,好不好?”


    張文遠繼續裝睡。


    閻婆惜悠悠地道,“三郎……我……我知道你醒著,你睡不著,我也睡不著。你……我……我感覺你這幾天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是不是那天暈了就落下病了啊?”


    張文遠還是沒說話,閻婆惜索性不管不顧了,看著他模糊的背影呢喃地訴說著,“三郎,我真的離不開你呀,你以前也說過我們要生生世世地在一起,我現在除了你什麽都沒有了,求求你了,別趕我走好不好?姐姐剛才說了生孩子的事,你不用憂心,以後我給你生,你想要多少我就給你生多少。生下來以後就認她做娘,叫我一聲姨娘就行了,我不求名分,隻求和你長相廝守。”


    欸……女人啊,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麵對自己的不愛的人,即便他做得盡善盡美,屁股都添腫了都無濟於事,而一旦遇到了自己的心儀之人就立馬喪失了自我,不僅連名分都不要了,連兒子都能送出去。宋江供她吃,供她穿,給她大把地零花錢,給她充分的自由,而她一點兒都不知道珍惜,給他戴綠腦子不說,還經常對他惡語相向,甚至拿住把柄要挾他,對他沒有絲毫情分。而張文遠吃她的,喝她的,經常對她惡語相向,她卻甘之如飴,打都打不走。


    女人啊,你到底是一種什麽物種啊?


    張文遠見她越說越來勁兒,連生孩子的事都規劃好了,知道已經裝不下去了,就打了個哈欠,故作如夢初醒狀,說道,“別說那些有用沒用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病,病好了再說其他的。”


    閻婆惜還想繼續爭取,不料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居然吵到了李大蓮,惹得她咕隆了幾句,翻了個身就把張文遠抱住了,大聲道,“大哥……俺在張家好得很哩,你迴去就和爹說,不要掛念俺,俺好得很!”


    “嗚嗚……”


    張文遠被她抱了個滿懷,頭卡在她碩大的雙乳間,鼻子和嘴巴正好貼在溝裏,掙又掙不脫,推又推不動,差點兒當場憋死。


    好不容易從她的懷抱裏掙脫出來,張文遠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在心裏感歎,媽呀,這山東大妞太虎了,遠哥差點兒嗝屁了,這妻妾成群的日子不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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