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又道:“一個大夫的診斷或許有誤,你爹同張太醫有幾分交情,明日讓你爹請他來為你診個脈,此事不宜聲張……”


    “若我兒真叫那賤人害成這樣,為娘定不能叫她好過!”錢氏眼裏已經流露出幾分殺意,“侯府不好動手,等人去了莊子裏,死的悄無聲息可就簡單了。”


    外頭莊子裏能有幾個能幹奴仆隨侍,真想動手要那位表小姐的命,不算難。


    錢氏也沒把她們母女當外人,話說的直白到這份上,就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卻還是沒有想過讓女兒和離這條路。


    她緩和了神色,給病榻上的幼女理了理鬢發,柔聲道:“我兒受了委屈,娘定會替你討迴公道,那賤人再也不會礙你的眼,就算沈瑜日後知道了,叫他隻管來尋我的不是,你萬萬不可再動和離的心思。”


    在沈家,女兒出了事,她還能出麵維護。


    一旦和離迴家,以公爹的性子,恐怕過不了多久,她的這個女兒便會被發嫁的遠遠的,到時候,相隔天南地北,她想護都護不著了。


    她這一番慈母心思,真叫人看了動容,衛含章終於沒忍住插話:“六姐不願意留在沈家,大伯娘為何不成全她的心願?”


    “……!”錢氏怒意一起,想到這位侄女如今的身份,收迴已到嘴邊的喝斥,緩聲道:“終身大事,不容兒戲,你們姐妹年紀尚幼,還不懂和離的婦人日子有多難過。”


    能有多難過?


    衛含章心裏冷笑,麵上卻平靜道:“有錢財傍身,有權勢可依,能難過到哪裏去?”


    看到她的眼神,錢氏心頭一片恍然。


    ……權勢可依,自然不是指他們忠勇侯府的勢。


    而是這位日後注定要成為皇後的侄女。


    皇權為天的時代,隻要她在一日,又有誰敢動她要護著的人。


    就算是嫡親祖父,也不敢。


    這麽簡單的道理,錢氏懂了。


    正因為懂了,她麵色漸漸變了。


    終於反應過來,女兒和離的事,恐怕會成真。


    衛含章微笑追問:“大伯娘還擔心什麽,不如說出來叫我聽聽,看看可有好法子解決。”


    錢氏久未說話。


    衛含章又道:“既然如此,那我……”


    “不不不!”錢氏慌的站起身,打斷道:“茲事體大,不可草率決定,總要告知家中長輩,問問他們的看法。”


    接收到衛含霜不著痕跡的點頭,衛含章無可無不可道:“……也行。”


    她淡淡一笑:“那大伯娘記得將我的態度轉達給祖父和大伯,並告訴他們,六姐和離的事,決定權在六姐自己,他們隻有知情權,並無質疑權。”


    “等六姐和離後,她可自立門戶,無人能隨意將她發嫁。”


    錢氏麵色一喜。


    衛含章繼續道:“說起來,衛家這代姑娘裏,僅剩我一人未完成婚儀,我不覺得她和離會影響到我什麽,也叫他們少抱著迂腐古板的觀念,來逼迫拿捏家中姑娘。”


    她話說的不客氣,錢氏卻一點都不介意,她用手帕拭了淚,道:“冉冉待你六姐好,大伯娘心裏都知道,你放心,她是我的女兒,我如何能不盼著她好。”


    隻是,就算真要和離,將她女兒害到如此境界的沈瑜跟那‘表小姐’,她如何能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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