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也的話貌似沒有什麽不對勁,但是又好像哪裏隱約地有點不對勁。


    其實從一開始,霍也為了隱藏身份,做的就隻是誘導,誘導大家將對夜雨寒鴉的想象和他霍也本身背道而馳,連誤導都算不上,因為他說的都是自己的真是信息,沒有添油加醋。


    這就是媒體的力量,他說謊了嗎?沒有?但是大家都在往錯誤的地方想。


    霍也相當坦然,或者說他是興奮,因為他等著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不需要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讓全世界知道,他,霍也,夜雨寒鴉,是一個人!


    觀眾們一時之間都有些無語了,他們忽然間體會到了曾經霍也的那些對手們的感受,好像打死這貨,但是又打不過他。筆蒾樓


    事情當然不可能然霍也一句話就糊弄過去,接下來還有很多疑問等著他去解答,但這都是小事情。他無所畏懼。


    舞台上,他不會給更多的迴答,因為他知道言多必失,但是事後,他會接受未來傳媒的采訪,並在明天中午之前將采訪內容公知大眾,這是已經和未來傳媒那邊通知好的。


    “好了,舞台不是留給我一個人的,有關的事情,我會在明天之前給大家一個答複。接下來,請大家耐心觀看東南亞和白雕的比賽吧。”


    霍也說完,直接轉身下台,根本沒管觀眾們或者呆若木雞,或者欣喜如狂,或者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惱羞成怒的表情。


    迴到了休息室裏,眾人還是一臉平靜,霍也都不慌張,他們有什麽可慌張的?


    “嗯?嵐姐也在啊。”霍也打眼就看見了霍夏嵐,畢竟霍夏嵐就坐在他原本坐著的位置上,手裏還拿著……茶杯,喝著他的祁紅。


    “我尼瑪……我的寶貝啊。”霍也的心裏簡直在滴血啊,他大意了,竟然損失了比他生命都重要的茶葉。霍夏嵐到底是喝了多少泡啊?眼看著茶水都要淡到沒色了!


    霍也的麵部表情一時之間都失去了控製,所有人都心說:“你不至於吧。”,隻有風無鳴才能理解霍也此時內心的痛,心痛到無法敷吸啊!


    “好啦,鬧出來這麽大動靜,把我們的風頭都搶走了。”趙雅雅拍了拍霍也的肩膀,接下來就是他們東南亞的表演時刻了!


    “嗯,你們加油吧,但願你們能贏,這樣的話,決賽的時候還能輕鬆一點。”


    趙雅雅繃著臉,差點表情管理失控,她咬著牙說道:“你還真敢說啊!別到時候被我們打趴在地了。”


    “是嗎?那拭目以待咯。”


    “拭目以待吧。”


    送走了趙雅雅,霍夏嵐主動讓出了上官玉蝶身邊的位置,坐到了方才趙雅雅的位置上,要說這休息室也真是夠大,十幾個人坐在這裏,還是綽綽有餘。


    “說是那麽說,可是我看,他們贏的概率很小吧。”霍夏嵐一邊說著,一邊接著倒出了這最後一泡的最後一杯茶。


    霍也抽搐著嘴角,說道:“我也覺得,不過總要給她打打氣嘛。”


    “你那像是給人家打氣的樣子嗎?”眾人無語地想。


    場上,雖然發生了方才的意外情況,但是兩位主持人已經平複了心情,他們是主持現場的人,如果他們都慌了,那這場比賽還是趁早停辦吧。


    雙方第一戰的隊員入場,他們可不會在意觀眾們的反應,他們可不是為了給這些人表演才站上這個比賽場的,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自己的學院爭光。


    這是第一場跨殖民地高校賽,他們都是代表隊,自然就是代表自己的學院,他們隊伍的排名,會在最起碼數年之內,決定了他們在大眾心中的學院排名。


    班克洛夫固然是已經在所有人心中定奪下來的冠軍,永遠會將亞軍的光輝掩蓋下去。但是班克洛夫從來都是出了名的難進易出,即使費勁巴拉地考了進去,說不定也會很快被淘汰出來。


    那麽在此之後,又是哪一所學院最能夠接受班克洛夫的淘汰者呢?這場大賽的第二名顯然在此方麵有很大的優勢。


    所有參賽的隊伍們都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都嚴陣以待。


    第一場的對戰相當激烈,班克洛夫的眾人都很仔細地觀察兩人的對戰,畢竟這兩支隊伍中肯定有一支是他們決賽中的對手。


    尤其是戴華安,他此時簡直都要將自己的眼珠子從眼眶裏瞪出來,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貼在屏幕上似的。


    第一場,是東南亞的選手擊敗了對手,成功得到了一分,提前確保絕對不會被對方打穿個人賽。


    第二場,東南亞上場的是趙雅雅,而白雕上場的是他們名義上的隊長,阿波羅·奎恩。


    場麵怎麽形容呢,大家在看這一場的時候,腦海裏幾乎都在想辦法形容,最後隻能想到兩個字——“暴打。”


    是的,阿波羅被趙雅雅用三叉戟給暴打了!大快人心!


    班克洛夫的大家都對阿波羅不抱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有相當的惡感。畢竟這人就像腦神經有問題一樣,滿身的紈絝氣,已經有了未婚妻,還妄想著用惡俗油膩的方式追求沐橙空,除了腦子有泡,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家夥。


    個人賽,東南亞代表隊先下兩城。


    “東南亞的形式相當好啊,說不定能就保持著這樣的勢頭,直接結束比賽呢。”凱西開始烘托氣氛。


    “我想應該不至於,畢竟白雕的主力常仁禮還是相當強力的。”傑伊說道。


    “是啊,不過嚴格意義上講,常仁禮選手並不完全算是白雕的學生,他是在大賽開始前一個月轉學到白雕的,在之前的三年之中,他一直接受的都是班克洛夫的教育。據說還曾經在班克洛夫的社團擔任過社長。班克洛夫的大社長,也是能夠算得上稱霸一方的存在了。”凱西顯然是做過功課的。


    兩人這樣的談話也並不是沒有意義,他們就是要夾槍帶棒地說出常仁禮的有些和白雕根本沒關係,他隻是白雕挖過來的外援。


    至於為什麽,當人是因為他們聽自己的上級說霍也和阿波羅的關係很不好,而且大眾對白雕的觀感也普遍不好,憑啥就給你這種請外援的學院留好印象?我們就是要讓大家知道,即使你們進了決賽,成了亞軍,你們把隊伍帶進決賽的主力也是人家冠軍隊伍的學院培養出來的,跟你們沒半毛錢關係。


    牆倒眾人推,如果不是白雕殖民地的人民平日裏的做派太跋扈,誰又能故意針對他們?


    第二場勝利的當然是趙雅雅,而第三場上場的是常仁禮。


    似乎是為了扭轉大家的士氣,常仁禮的攻勢相當兇猛,勢不可擋,也是這個時候,霍也才發現,原來常仁禮已經是s級。


    他隱約間覺得,好像有人和自己說過常仁禮已經s極的事情,隻不過他忘記了。看到這裏,他覺得自己應該認真對待了。


    畢竟a級與s級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有些異能行者耗盡一生,都未必能突破拿到瓶頸,一輩子庸庸碌碌。而成為s級之後,就意味著可以真正地踏入高端的異能戰場。


    霍也其實測試過,以他現在的實力,寧願同時對付五個a級,也不願意麵對一個s級。


    雖說上次的一挑五,對方有兩個s級的對手,他依舊是贏了。但說實話,那一場他贏得相當勉強,一旦哪個發揮失誤,班克洛夫的團戰可就真的因他一人的問題失敗了。


    常仁禮以勢不可擋之勢拿下了第三場比賽,這也就確定了雙方隻能在七人團戰中決定勝負。


    不過第四場還是要比的,到了這個階段,無論是誰都不會在意第四場的勝負,雙方的選手也是如此,不過總還是要有個勝者。第四場,東南亞勝出。


    如果不是有常仁禮,那麽東南亞很有可能被直接大一個對穿,這是顯而易見的結果,這也就驗證了兩位主持人的話,沒有常仁禮,白雕就直接廢了。


    看到這裏,戴華安不由得放鬆了肩膀,還好還好,沒有他想象得那麽可怕。或許是他的慣性思維吧,畢竟他曾經和常仁禮的對戰,常仁禮帶著的是他手下那一群驍勇善戰的班克洛夫雷係異能行者,但是這個隊伍裏——隻有酒囊飯袋。


    “怎麽說呢,真不愧是白雕啊。”霍也開始了無情的嘲諷,“自以為還是曾經的那個世界霸主,在那裏以所謂的‘言論自由’說著無數對他人毫無尊重的話,什麽‘不自由,毋寧死’,卻在自由的大旗下,幹著擾亂社會秩序的勾當。最終被眾人所唾棄,成為眾矢之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是而已。”


    眾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麽接話,霍也的話一下子高度抬得有點高,他們在想自己該怎麽接話才能保證對話的逼格不會降下去。話說霍也是不是解開了什麽封印?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他是夜雨寒鴉,他就索性不隱藏自己骨子裏的文風了?很有可能,拽一拽文也挺好,至少不用想以前一樣時不時就噎死人啊。


    不對啊!好像自古以來,罵人不帶髒字兒的,都是文化人。大家又默默陷入了沉思。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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