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接受孟鐸準備的盛情款待,休息好的天狼驃騎營在莫晨的帶領下匆匆的告別了山城。由於事情已經解決,莫晨便休書一封,命人快馬傳遞給周定安,以免他再次白跑一趟。


    戰爭是殘酷的,經過這兩次莫晨深刻的明白了這個道理,他不明白世間為何要有戰爭,似乎和世間為何有仇恨一樣吧?如果沒有戰爭和仇恨,或許此時他還應該在父親淳淳教導之下讀者聖賢之書,在母親的膝前撒個嬌。在爺爺的愛護下快樂的成長著。但因為戰爭和仇恨,一切變得遙不可及,甚至遠遠離去。從這一刻開始莫晨心中第一次激起對戰爭和仇恨的憎惡,可他自己明白,永遠結束戰爭和仇恨的方法還是需要戰爭和殺戮。矛盾的情結糾結著莫晨的思緒,一旁的古三豐看著緊皺眉頭的莫晨,似乎讀懂了莫晨的心,默不吭聲的在一旁,以便隨時為莫晨服務著。


    迴去的路總是漫長的,但卻是輕鬆的。周定安接到莫晨的信之後。很是高興,本來準備等莫晨迴來,一起迴國都的,但為了及時向吳王稟報,所以率大軍先行迴去了。莫晨在周定安達到之後,也於三天之後到達江心堰。由於此次戰鬥中的英勇表現,莫晨不但受到了周定安的褒獎,甚至連吳王都親自接見了莫晨。還給了莫晨很多封賞。周定安經過這兩次的戰鬥,也知曉了莫晨的能力和指揮才能,便順水推舟的把天狼驃騎營的最高指揮權交給了莫晨,古三豐作為副指揮協助莫晨。對於封官進爵,莫晨不在乎,他現在要做的和當時他從那片針葉林走出來時還是一樣。他憎恨戰爭和仇恨,但他必須還用這種方法來結束這一切。自己的敵人是誰,他還不是很清楚。當年的事沒有幾個人知曉真正的內情。隻是隱約知曉自己的敵人很是強大,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做不到。所以他來到了吳國,來到了天狼驃騎營。終有一天,他會找到兇手,並將他的首級帶迴那片針葉林,帶迴針葉林裏的那座石碑前。用這樣的方式祭祀和告慰那些已經遠遠離他而去的親人的亡魂。現在的莫晨雖然身處高位,但複仇帶給他的壓力卻越來越沉重了,這種沉重卻在與一個相熟的人再次相遇之後,變得沉寂了下來。但莫晨知道,這種沉寂隻是暫時的。不過他卻喜歡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描述,反正就是喜歡。


    十月的天已經有些涼意,沒有任務的莫晨待在元帥府內用無聊的發呆打發這時間。最近古三豐和周夢瑤走的有些近,除了日常的訓練和睡覺,幾乎所有時間都和周夢瑤在一起。莫晨對於此也沒在意,畢竟人家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談個小戀愛也是正常的。正聞著院子裏那棵蒼天桂樹上飄來的花香,望著遠處天空上排成人字形的大雁向著南方飛去發呆的莫晨,被一道聲音打破了這美好的一切,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任何表情的望向那個叫阿福的家丁。“稟報莫指揮,府外有人求見”阿福恭敬的說道。除了古三豐,自己身在吳國沒有什麽朋友,莫晨是知道的。即使在別的地方也沒有認識的人啊。對於突然求見的人,莫晨真想不起來還會有誰,沉默了半晌,才迴過神來。緩緩的對著阿福說道:“讓她進來吧!”阿福飛快的向府外跑去。很快的便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當那道身影一出現在莫晨眼前的時候。莫晨全身一緊。一股莫名的欣喜感油然而生,他不知道這感覺來的那麽快來的那麽直接。那道身影在看到莫晨之後,也是一怔。接著便很快的向著莫晨跑去,本應該是想象中的激情擁抱,當那道身影在距離莫晨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不知是什麽原因。或許是因為那道身影的還沒準備好,或者是那個討厭的阿福站在這裏,打破了這個本應該美麗的畫麵。莫晨隻是望著她,她也隻望著莫晨。沒有誰向前一步,也沒有誰移開眼睛。仿佛那一刻時間靜止了。漸漸有晶瑩的淚滴在那道身影的眼框中打轉,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眨巴著。似乎在對著莫晨說話,又或者是在傳遞著憋了很久的情愫。她,便是沐嫣兒,那個在潁州差點殺死或者被莫晨殺死的沐嫣兒,那個在天下第一武道會上的沐嫣兒,那個在樓蘭的沐嫣兒。那個在離開嵩山之時送自己手鐲的沐嫣兒。手鐲此刻還在莫晨腰間的夾囊裏,樓蘭的黃沙似乎還在眼前,武道會的熱浪還沒有退去,潁州那柄足以取自己性命的七絕閻王刺還在那輛破舊馬車的車廂上發出嗡嗡的震響。一切是那麽的遙遠,一切卻又那麽的接近。終於,那細長的睫毛圍成的柵欄,沒有困住那晶瑩的淚滴。順著臉頰緩緩的落下大地。沐嫣兒聲音有些沙啞的哭訴道:“我想你了!離開這麽久,我一直忘不了你,我不想欺騙我自己,所以我來找你,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想我,也喜歡我”這一次,沐嫣兒沒在隱瞞自己心中那莫名的感受,甚至是很直接了當。但依然是那麽的強硬和不講道理。莫晨不知道該怎麽樣迴答,一時間怔在了那裏。其實在他的心中某個時刻,也會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和情感。但還是被他內心那複仇的種子鎮壓了下去。看著不說話的莫晨,沐嫣兒顯得有些焦急,連忙說道:“不管怎麽樣,這次我就是不走了”莫晨沒有想到沐嫣兒會是這樣的霸道和蠻不講理,但此時他聽到這句話,心裏卻顯得有些高興。隻是不知道這高興是來自哪裏?又將去往哪裏?心裏複雜的變化沒有寫在臉上,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既然不想走,那便留下吧!”沐嫣兒笑了,笑的很天真很燦爛,雖然他沒有正麵的迴答自己,但至少留下來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相對而坐卻無言,沐嫣兒就是這樣緊緊的盯著莫晨,生怕眨眼之間他又消失在自己的麵前。莫晨從沒有接受過異性這樣的長時間的目光注視,顯得有些害羞,臉上泛起了紅暈。看著莫晨表情的變化,沐嫣兒的笑容變得更加的燦爛。這時,從外麵遊玩迴來的古三豐和周夢瑤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看到院子裏相對而坐的兩人。有些驚訝,但瞬間還是明白了過來。古三豐壯著膽子走上前和沐嫣兒打招唿,順便將周夢瑤介紹與她認識。沐嫣兒沒有了往日的兇悍,完全一副小女人的模樣。笑嘻嘻的跟古三豐和周夢瑤問好。古三豐不敢太相信眼前的這一切。他不明白為什麽以前那個動不動殺人的女魔頭,此刻會變得如此溫柔,是因為莫晨,還是初相識的周夢瑤帶來的驚喜,無論如何,這總是好事。


    對於沐嫣兒的到訪,周定安並未表達任何的不滿,甚至還設了一個小小的家宴款待了她。還真別說,現在的沐嫣兒正是乖巧懂事,席間話語討得周定安很是歡欣。晚飯吃完之後。古三豐在莫晨的吩咐下給沐嫣兒安排了住的房間和打點好一切。


    或許是白天沐嫣兒的突然出現,讓莫晨有些心情激蕩。所以晚上睡不著,來到了院子裏,獨自坐在石凳上發著呆抑或想著很久以前的事。今夜還吹著風,想起你好溫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輕鬆。因為太輕鬆的緣故,沐嫣兒也來到了院子裏。他沒想到莫晨也在。於是便欣喜的走上前去,“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聲音極其溫柔的問道。“嗯,所以出來坐坐”莫晨依然還是那淡淡的口吻。沐嫣兒沒有再開口,而是陪著莫晨一起坐了下來。像白天一樣,對坐,無言。隻不過此時是在這秋夜裏。秋夜裏的微風輕撫著沐嫣兒一頭烏黑的秀發,發香隨著清風拂過莫晨的鼻漸漸飄散,微風掠過莫晨的臉,沒有帶來任何表情也沒有帶走。本是一副美麗的畫卷,或是深夜裏一段動人的篇幅。卻被兩道從院外飛進來的身影切碎了打斷了。莫晨一站起來,下意識的將沐嫣兒攔在身後。這突然駕臨的兩人是一女一男。女的一身紅色的錦袍,將全身都包裹住,連蒙在臉上的麵紗都是紅色的。整個人猶如一團火焰一般。在看那男子一身素色的長袍,一頭長發很整齊的梳成一個發髻。麵盤生的甚是清秀。眉眼之間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給人一種很神往的直覺,他手裏拿著一根青笛,頗有一份書生氣息。看著突然到來的兩人,莫晨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其中的一


    位他認識,準確的說他認識這身紅色的裝扮。不就是在山城與那越軍中的修行者大戰的那一次嘛!難道此刻是來尋仇的。莫晨這樣想著,右手也慢慢的向背後移去。他知道對方的實力,所以一出手必須是狠招,因為此刻他的後麵還有沐嫣兒。火紅色裝扮的女人似乎也認出了莫晨。輕輕的咦了一聲。突然抽出長刀準備向莫晨劈來。隻見那書生扮相的男子,輕輕的舉起手,製止了紅衣女子的行徑。溫和的說道;“溪若,不得無禮!怎麽總是如此莽撞。”紅衣女子似乎很聽那男子的話,收起寶劍,退到了男子的後麵。男子微微躬身,笑著對莫晨說道:“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我這師妹總是如此”男子的話說的很中聽也很委婉。莫晨找不到任何話語反駁。但對於兩人深夜闖入自己的住所,還是很不滿。“不知兩位到此所為何事?”強壓住心中莫名的怒火問道。男子並沒有直接迴答莫晨的問話,卻將目光移向莫晨的後麵。有些責怪但卻透著濃濃關切之意的說道:“還不出來”莫晨有些摸不到邊,可接下來沐嫣兒的話還是讓他心中的疑惑解開了一些。“人家不是說了嘛,出來有事,過幾天就迴去。大師兄你怎麽還追到這裏來了”沐嫣兒有些委屈的說道。男子笑而不語,這時在他身後的紅衣女子說道:“小師妹,師父命令我們帶你迴去,難道你敢違抗師命。再說了難道你出來就是為了他”很顯然紅衣女子口中充滿著挑釁的意味。連一向不惹事的莫晨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還沒等沐嫣兒開口。莫晨率先發難:“迴不迴去,跟你沒有關係。至於我們之間,更與你無關”本就強壓著怒火,莫晨這一澆,紅衣女子又抽出長刀欲上前。大師兄還是製止了他。望了望莫晨,又望了望沐嫣兒。“你就是小師妹看重的人,嗯!果然不錯,不過想娶我們夜鶯穀的人,起碼也要過我這一關。”大師兄這次的話語不再溫和,反而有些嚴肅。聽著大師兄的話,溪若藏在麵紗之後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狡黠的笑容。莫晨本有些緩解的臉色也繃緊了起來。沐嫣兒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變化,剛欲開口勸阻,大師兄已經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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