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發劇本,路標,打造畫牌,研究濁器的備戰時間過得很快。


    三日後,紅月已至。


    這一瞬間,天地間的生物都仿佛感覺到了地脈的異常,開始緩緩收縮。


    仿佛一棵大樹在抽動樹根,準備倒吸走所有紮根在它身上的餘燼。


    龐大的燼災浩浩蕩蕩開始出現,不僅僅有各種人類餘燼,還有各種山間死亡的野獸、妖獸。


    平昌城南。


    單門獨院三間房。


    張畫萍走進陰氣濃鬱的院子,一股寒冷陰沉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一腳踢開了木門,昏暗的燈光中環顧了一下四周環境:「你知道三葉草麽?」


    她手中的醫仙女想了想:「三葉,意味著幸運,花開三葉?」


    張畫萍神色帶著一股沉重:


    「母親用生下的嬰兒心頭血,在肚皮上繡三葉草,可以增加下一個孩子的悟性資質,這可以讓很多拮據的家庭更容易出一名儒生。」


    「隻不過,這種方法養出的孩子,先天暴戾偏激,幾乎是走上魔修的路,很多魔修都是這樣來的。」


    「畢竟花開三朵,知我是我,但知道我是壞人,也是一種明悟自我。」


    空氣中充斥著一種糜爛的腐臭味,張畫萍捏著鼻子,帶著劍仙女在床上找到了一具婦女屍體。


    四朵精致的血色刺青在皮膚上栩栩如生。


    「眼下這個女人的肚皮上,已經在繡


    「聽說,十年懷胎,會出一個悟性很高的魔種。」


    「可惜」


    「她


    劍仙女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歎道:「真是令人惡心,又可憐,更可恨。」


    張畫萍神色凝重,冷聲道:


    「是正常的嬰詭,本來屬於很好處理的一種,但這個邪術產生的有些特別,疊到


    張畫萍終究是加入了紅日的衙役委托工作,負責幫城內各處處理詭事。


    紅月爆發,各地亂象頻出。


    她就帶著劍仙女趕往處理事務。


    劍仙女對死沒有認知,哪怕再血腥殘酷的畫麵她都沒有覺得可怕,隻是感慨這個世界沒有想象中和平。


    山莊上的寧靜,祥和,歡笑,活潑,都是他們自己鐵匠展現的,活在象征和平的鴿子籠裏,從未接觸過真正的外界。


    這裏的百姓,不少居住在破舊的巷子裏,為每天的生計發愁,為供著孩子讀書耗盡每一份精力。


    眼下,衙役、府衛、鎮魔司這些機構已經全麵運作,疲於奔命,犧牲慘烈。


    「撕拉!」


    張畫萍麵色猛然一冷,拔出劍仙女,對著飛來的一坨爛肉猛然一斬。


    滋啦!


    血肉分離,化為一個個肉球。


    張畫萍頭也不迴地離開,在屋簷上不斷跳躍,「我們去下一處,平苑巷,那邊的妖氣更多,可能出現了更可怕的東西。」


    「每一天,都要這樣麽?」劍仙女問道。


    「根據記載,紅月期間每一天都是這樣,因為詭物***,他們本來就會被血肉吸引,城池血氣衝天,蜂擁而來,形成詭怪攻城的景象,各處野外的詭都會出現,本地也會加大概率產生,防不勝防。」


    張畫萍神色沉重:


    「但人不可能不眠不休一個月,我們會輪著休息,苦點累點就過去了,一百五十年才來一次,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遇到。」


    這些天下來,劍仙女也知道張畫萍的來曆和身世。


    和丈夫在讀書時認識的青梅竹馬,可惜丈夫遇到了幾名惡少的捉弄打殺,原因僅僅是覺得對方作詩比他們好,傷了


    麵子。


    但張畫萍沒有怨恨,因為兇手已經受到了製裁。


    朝廷用重典治世,城外難以管轄,但城內犯法,哪怕是修為再高的修士也和庶民同罪。


    《九稻律》中,其中一部分如下。


    小偷小摸者,斬首。


    惡意重傷他人、或造成他人死亡者,車裂。


    貪汙受賄,造成大量百姓傷亡者,挖四髒、或剝皮實草,種於城牆上以儆效尤。


    造反忤逆,襲擊官府重地,挖心


    挖心基本是死刑。


    五體、四髒,三元,二相,一心,化我。


    五體四髒修成肉身九品,仍舊不修心,心髒是不滅身體唯一的弱點,挖心對絕大部分大修士來說,都是死路一條。


    而殺張畫萍丈夫的那幾人,受刑車裂,五馬分屍。


    他們都沒有修成五體大圓滿,隻修了三體,所以有兩肢無法恢複,肉身有缺,徹底斷絕了前程。


    出身書香世家,世代讀書,旁人的冷眼和嘲笑,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當然,更多的仙道世家的子弟都是極有教養,不會作女幹犯科,因為那是很掉檔次的事,讀書人厭惡不學無術的混混。


    他們幾乎都是優雅有禮,或者說,用傲慢來稱唿更加合適。


    「這個世界的刑罰」劍仙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酷刑的難度層次,已經出現了大變種。


    沒有修煉過的老百姓小偷小摸,斬首是死刑。


    修煉過的修士小偷小摸,斬首是受傷,養一養就好了。


    同樣的量刑,卻產生因人而異的效果。


    哢擦!


    張畫萍斬殺了一頭蚯蚓般蠕動惡心的黑色打洞兇詭,「明天,我們去山莊吧,三天一次的20個盲盒要拿過來才行。」


    「嗯,我還要送信。」劍仙女開口。


    「我先送你迴紅樓。」張畫萍笑道。


    她們重新迴到街道上,街邊是亭台樓閣。


    腳下是青石板,一間間店鋪仍在營業,比平常氣氛緊張,但都貼有鎮詭的聖人圖,對聯,符籙。


    張畫萍想了想,「對了,你這位見習花魁,你還沒有客人和你吟詩作詞麽?」


    「他們鼠目寸光!」


    劍仙女無比羞怒:「畢竟正是紅日,大家都忙得很,哪有時間逛樓子,不過我和幾位學醫的姐姐相處得很好。」


    畢竟紅樓裏最少都是有一技之長的人物,其中精通醫術的醫女也不少。


    紅樓本質是一個交流場所。


    這交流不僅僅是對於客人,也是對於各個樓內的花魁自身。


    張畫萍微笑著,猶如一個溫柔鄰家大姐姐,「你啊,好好學習,我相信你的資質是行的。」


    「那當然,我要名揚天下,做全世界


    張畫萍笑著,沒有反駁。


    路邊的販夫走卒,曾幾何時也如我們這般書生意氣,披著白衫手持折扇。


    可最終還不是變成了老掌櫃,街頭商販,挑擔的長工,供養孩子們讀書。


    張畫萍和老掌櫃交接了一下,就帶著劍仙女踏入了傳送陣:「走吧,我們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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