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隻要把這事說清楚,我們說不定可以找到好的辦法來解決應付。山德魯先生所處的畢竟是帝國的魔法學院,畢竟還要依仗著聖騎士團的幫助,這樣繼續隱瞞下去確實對我們大家的合作沒有任何好處。”羅蘭德團長也看著阿薩說。


    阿薩歎了口氣,眼光從羅蘭德團長,塞德洛斯,小懿三人的麵上掃過。他無法對這三個人產生任何的厭惡感,不可能去責備他們的的動機和行為,從他們的立場來說無可置疑,即便是自己,不知道真相以前也可能會這樣想。畢竟山德魯確實看起來就是個不知道輕重,也完全不理會世俗厲害的怪老頭,把王都和帝國的安危和他的一意孤行拴一起,確實不是任何人可以接受的。


    但是真相確實是不能說的。即便是真的告訴了他們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幫助,不管他們相不相信,那都隻是徒增煩惱和危險而已。


    “你們放心吧。雖然我還是不會告訴你們,也不會把你們的意思告訴山德魯,但是卻可以代替山德魯向你們保證。”阿薩放慢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今後那個東西絕不會再向你們,給帝國,給歐福增添任何的煩惱了。”


    “我的話隻能說到這個地步,你們到底是不是要冒著惹怒山德魯的危險去看個空間,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了這番話。阿薩隻感覺到了一種徹頭徹尾地無力感,還有孤獨。他閉上了眼睛。


    塞德洛斯和羅蘭德團長對視了一眼。神色都有些古怪,但是也都沒有說話。


    小懿則是怔怔地看著他,神色古怪了。


    “美麗的維德妮娜小姐就那邊一裏外地冥想室中。”斯蒂芬指了指身後遠處的一個方向。“困住她地是一個五顆魔玉為核心的頂級封印魔法陣,對旁人來說也許很難,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從外部幫她解開。如果你要去把她放出來是你的自由,我絕不製止你,我保證這笛雅穀中的任何人也都不會製止。”他的臉稍微朝前傾了傾,用一個詢問的姿態微笑地看著山德魯,輕輕地,但是很清楚地問:“怎麽樣?你要去放她出來麽?”


    山德魯的看了看遠處,沉默了半晌後歎了口氣:“算了,我想還是讓她一個人冷靜些的好。”


    斯蒂芬微微笑了笑。似乎這些早他意料之中。他說:“艾登和那幾個小子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妥,但是他們並沒有真正的動手,隻是四人合力用封印術製住了她而已。關鍵地是,確實有必要讓巫妖小姐那裏獨自冷靜一下。你也知道,她所做的有些事情已經太過分了……現我再問你,如果你還是代理公會長。你會坐視不理麽?”


    “不會。”山德魯麵無表情地迴答。


    “難得難得,看來你的判斷力已經慢慢迴來了。你知道麽?你的那顆原本清明高遠的心就是從二十多年前,遇到維德妮娜的時候開始有了破綻,開始亂了。”


    “就如同堤壩上有了一絲地裂縫,即便剛開始的時候再小,再微弱,但是終究會造成崩潰。原本隻是心動,心亂。但是慢慢發展到後來你居然辭去了代理公會長的職務還取走了真實之冥想那幾件寶物…連艾格瑞耐爾也受牽連辭去了代理公什麽職務離開笛雅穀。”斯蒂芬又喝了一口茶,歎了口氣說。“難道你還沒發現?這個心結隻要開了個頭就會越來越大越滾越多,直到了今天,你居然連基本的判斷都被那心結衍生出的知音掩蓋了,還以為和和山特老師兩人是來聯手對付你的。想和我們笛雅穀中動手?你瘋了啊?”


    山德魯沒有開口,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麽變化。隻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過現麽,既然你還能夠清醒過來,也還不算真地亂到了家。還有著那個曾經的笛雅穀代理公會長大人的幾分瀟灑。”斯蒂芬用敬酒的方式舉了舉茶杯,一笑。“我祝賀你。”


    山德魯默然了一會,猛然扭頭過來看著斯蒂芬狠狠地說:“你知道麽?遇到這個敢我頭上動土的家夥之前,這三四十年來我想宰了的人就是你。”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想宰了你?”山德魯邁著大步走到了斯蒂芬而去前看著他,好像恨不得用眼神斯蒂芬地臉上看出幾個洞來。驕傲一頓後,卻歎了口氣。“因為你每次惹我發火讓我想宰了你的時候,卻又完全找不到動手的理由。”


    喝著茶的死靈法師依然坐著,依然是帶點微笑看著滿臉怒火的山德魯。“坐下來再平心靜氣地喝杯茶?”


    山德魯再瞪了他半晌,終於他的身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


    “我很高興你終於還是沒有完全失去那顆清明高遠的心。”斯蒂芬微笑著給山德魯重倒上了茶,接著說。


    “死靈法師和守護著的漆黑之星是一體,已經是這大陸命運的一部分。無論命運如何,我們都隻能是旁觀者,我們必須超脫命運的齒輪之上,這就是清明高遠的心的來由。一旦有了野心和**,那就是墮落的開始。尼姆巴絲,艾斯瑞,艾斯卻爾,諾波利諾特……他們已經換代了死靈法師的心,他們的死我覺得對笛雅穀濁損失,而是清理。”


    “咎由自取。”巻縮椅子上的山特咳出幾個短語。“所以我從不管他們。還有維德妮娜…”山特狠狠地咳嗽了幾下,好像要先咳個夠,然後才勉強算流暢地一口氣說下來:“二十年前我就堅決反對她的加入。雖然能夠成為一句巫妖,這確實是續偉大的阿基巴德以後偉大的魔法壯舉,從資質和決心上來說,她有那個資格。但是我感覺得出來,好心底裏的東西和神聖的漆黑之星不合,和偉大的阿基巴德的教誨不符。二十年前的一切也可以說因她而起,而二十年後的今天,她依然還是執迷不悟……她已經不是偏離了死靈法師的準則,而且簡直就是背道而馳。雖然她那不是野心,也不是**,但卻是危險的信仰。”


    “信仰。這才是恐怖的東西,比**和野心還恐怖得多,特別是對於一個死靈法師來說。”


    “艾登那幾個家夥雖然也都是被**野心衝昏了頭,但是這件事情卻做得很不錯,維德妮娜確實應該是那裏靜靜地休息段時間。”


    “現笛雅穀終於清靜了。我們幾個老家夥就應該好好休息。”


    “是。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應該是靜靜地觀望,而不應該去涉足。這才是死靈法師真正應該有的立場……”山德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是迴答斯蒂芬,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我感覺得出,你那麽重的殺意並不隻是因為因哈姆惹了你而已,多的是因為你矛盾。”斯蒂芬的眼光山德魯的臉上遊走了一下。問:“是麽?”


    “是。”山德魯木然迴答。“我一直也隻是守著那個東西,任其自然地看著周圍一切的發生。即便是看著那有些似乎不可能的巧合我麵前發生我還是堅持著不去理會,讓它自然而然的發展……但是這樣的事卻不斷發生,讓我實忍不住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我所做的究竟是去反抗那個什麽見鬼的預言,還是根本就是順著它的流動動……”


    “是你的心動。”山特因為咳嗽,話語一般都很簡練。“該來的,終究會來,該去的,終究會去。”


    斯蒂芬一曬,笑著說:“如果真的有命運,那你無論做什麽都不過是它的一部分。如果沒有,那你煩惱什麽?”


    山德魯沒說話,隻是皺眉思著,那雙灰白的眉毛好像要被他自己擰著一道麻花了。終於,他似乎是很不甘心地歎了口氣,看著兩個死靈法師說:“混帳,為什麽我會覺得好像被你們說服了?”


    “不是我們說服你,誰能說服誰?是你自己清醒了些而已。也許是因為你還沒有完全失去那顆清明高遠的心,也許你已經煩惱夠了,不想再煩了。”斯蒂芬拍了拍山德魯的肩膀,大笑。“我很明白,為一件事去煩了整整二十年的人確實會有些累的。特別是看著自己的努力似乎根本沒有效果的時候。”


    “說得是。我確實累了。看著那些事一件一件的發生,我真的不想再去管,大概也管不了了。也許一切真的都是注定……”山德魯把眼光投向遙遠的方向,自言自語。“不是注定……我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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