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餘奈何的身前,胖娃一臉興奮的說道:“主人,咱們趕緊追上去吧,顧先生他們放慢了步子等咱呢。”


    “別急。”說著,餘奈何將手中的草環擺到了胖娃的頭上往下一套。


    即使草環都編織得很大了,但架不住胖娃的腦袋更大。


    強行將草環按下後,那細長的草條就繃得很緊喔,不過胖娃倒是看上去沒什麽不適就是了。


    “你不覺得緊嗎?”


    “不覺得。”


    “嗯……”餘奈何頓了頓道:“那便走吧。”


    “好!”


    胖娃應了一聲,就是指了個方向,帶起了路來。


    瞧著自家小使鬼那麽激動的樣子,餘奈何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哪有使鬼跟除了主人以外的人如此親近的?


    而且那人還是他們曾經的賞金目標?“對了!”胖娃走得好好的,忽然問道:“主人,你還沒說,咱殺不殺顧先生嘞!”


    胳膊肘往外拐的水使鬼……餘奈何冷著個臉道:“你猜?”


    胖娃脫口而出:“你猜我猜不猜?”


    餘奈何:???


    “胖娃,你想死了嗎?”


    耳旁響起主人冷冽的問詢,胖娃打了個寒顫道:“主人,你聽我解釋……”


    餘奈何淡淡道:“你說,我聽著。”


    胖娃縮了縮本就不存的脖子:“這段時間跟草爺說話說多了,這不自覺幾跟著學了。”


    “嗬~~”餘奈何冷笑一聲:“我看你是長反骨了!”


    胖娃連連擺手:“不會不會,咱永遠是主人最忠實的使鬼。”


    “對了對了,主人你就說嘛,咱們還殺不殺顧先生了?”


    “嗬~”餘奈何輕歎一聲道:“不殺了,你滿意了吧。”


    “好耶!”胖娃興奮的化作一顆圓球,蹦蹦跳跳的彈著走:“那……我們是要走了嗎?”


    “我還想跟著先生他們多玩會……”


    “嘖嘖嘖……”餘奈何饒有興趣的說道:“你倒是真喜歡上他們了。”


    “那要不這樣,你跟著他們玩,我自己先出去接令賺靈食去。”


    “那可不行。”胖娃忙應道:“跟先生他們在一起開心,熱鬧,但若是主人不想待,要走的話,胖娃是一定會跟著走的。”


    “你跟那草精學得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餘奈何忍不住給了胖娃一腳:“不過該合你心意的是,我們雖然不殺顧先生他們了,但暫時還不走。”


    我家主人不會真喜歡顧先生吧……


    好像也不錯,他們真好上了,我豈不是天天能跟著草爺他們混了?


    胖娃心頭一陣狂喜,臉上卻是裝傻充愣:“主人,那我們跟著做什麽呀?”


    餘奈何沒注意到自家使鬼的表情,隻是淡淡迴應道:“財帛動人心,即使顧先生很難找,可找的人多了,總是能碰上的,就像我們一般。”


    “因此,我打算跟在其身側,若是他被旁的索命門道殺了,我便幫他報仇,再去領賞金。”


    “想來,這也算是仁義了吧?”


    等著撿漏?


    胖娃努努嘴,沒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什麽,而是話音一轉的問道:“那烏雞寨咋……”


    “無妨。”餘奈何搖頭道:“上迴送迴去的肉靈芝不少,外加最近年至五歲的孩童不多,暫且是夠用了。”


    胖娃滿臉不敢置信的說道:“如此說來,咱們還能夠時間跟著先生他們去江南一遊?”


    餘奈何頷首道:“那倒是夠了。”


    胖娃笑道:“那咱們跟著去吧。”


    餘奈何道:“便是跟著去吧……”


    ……


    春雨一下就是十來天,期間時大時小,但卻是未曾停歇過。


    於雨林間穿行了許久的顧寧安一行,在麻雀指引下,尋摸了一處最近的村莊暫住下來。


    一來,是打算休整一番,采買些幹糧,二來則是體驗一番涼州的風土人情。


    雖說詩詞有雲——“煙花三月下揚州”。


    春日的煙雨江南最是醉人,可為了趕路而趕路,顯然不是顧寧安一行的風格。


    因此,眾人算是一齊讚同尋個大莊子,小住上那麽幾日。


    麻雀找到的這個莊子,名為“清泉莊”,隻因莊子中間有一口地下泉而命名。


    泉水清澈甘洌,乃是莊子裏的主要水源,也是一大特色。


    租借了一間三廂房一夥房一茅廁的屋宅後,顧寧安一行分配完房間,便是各坐各的事情去。


    時雨帶上草精,迫不及待跑到莊子外頭去尋覓藥材。


    胖娃在得到了餘奈何的首肯之後,便是屁顛屁顛的跟了出去。


    而顧寧安則是迴到屋內給石毅夫婦寫起了書信。


    而那餘奈何則是燒好了熱水,迴到了屋中洗漱起來……


    半個時辰後,洗漱完畢的餘奈何坐於院中,一頭青絲如瀑而下,瞧著還有些潤澤。


    感受這溫暖的春風拂麵而過,餘奈何輕輕捋動發尾,讓頭發幹得更快些。


    吱吖~


    木門合葉轉動,顧寧安的身形自東廂房走出。


    “顧先生。”


    “餘姑娘。”


    二人隻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唿,便是沒再有過多的交流。


    手握黃皮信封的顧寧安來迴看了看院牆。


    在尋到了發呆麻雀之後,便是招了招手。


    後者震動翅膀,飛到了顧寧安的手前,將信紙我抓在了爪中。


    “梧州老溝寨,送給石毅。”


    “到了別急著走,若他要迴信,就一並帶來。”


    聞言,麻雀“啾”了一聲,便是直衝天際,隱入雲端之內。


    梧州?


    此去上千裏的路途,居然就讓麻雀去送了?


    那我不是說,顧先生就此落單了?


    想到這,餘奈何就不禁問道:“顧先生,你是有家人在梧州嗎?”


    顧寧安笑應道:“是,我的學生在梧州,他前年成婚,此番去信,一來報個平安,二來是想看看我是否多了個徒孫。”


    “學生?”餘奈何有些意外:“您這才多大,學生前年就已經成家了?”


    顧寧安笑道:“顧某過完年算是二十三,我的學生年齡與我相仿,前年成婚也不早了。”


    “對了,時雨他們這一出去,估摸著要傍晚方才歸來,某閑來無事,打算去這莊子上轉一轉。”


    “餘姑娘可要一道?”


    聞言,餘奈何思量了片刻,便是應道:“先生自己去吧,我頭發未幹,有些懶得動彈。”


    顧寧安頷首:“成,驢車上有幹糧麵點,餘姑娘若是腹餓,自便就是。”


    “好。”餘奈何拱手道:“先生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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