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於家母子說完悄悄話,重新迴到座位上後不久。


    焦青青也是拿著一封墨跡尚未幹涸的休書,以及一支沾了墨的毛筆走了過來。


    將紙筆遞給了於富後,她露出了一個淺笑,嘴角的梨渦微微泛起:“相公,簽吧。”


    “娘子……”


    於富遲遲不肯落筆,氣得於母直跺腳:“簽啊,於富!你要氣死為娘是不是?”


    焦青青一手搭在了於富的肩頭,輕聲道:“簽吧……”


    最終,於富還是簽下了休書。


    拿過休書的焦青青將其折疊起來,放進了衣襟處,隨即她又是微微俯身,湊近於富耳畔,柔聲說道:“相公,好好照顧自己,以後別那麽好麵子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這一刻,於富根本不敢抬頭去看焦青青的臉……隻敢低首垂眸“嗯,哎”的應了兩聲。


    直起身子,焦青青看向了顧寧安,輕動口型說了聲“謝謝先生”後翩然離去,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轟隆隆~


    晴天旱雷響!


    在門外招唿賓客的鄭德一看焦青青走了出來,不由得問道:“表嫂你這就吃完了?再進去坐會,我還沒給你們敬酒呢!”


    焦青青微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的。”


    二姨媽肯定又作妖了……鄭德剛想說什麽,天上就是響起了一道悶雷聲!


    轟隆隆~~


    鄭德看了看天,皺眉道:“表嫂,你說這天是不是要下雨啊?”


    半天沒有得到迴應,鄭德四處張望了一番,也沒能找到焦青青的身影。


    沒有多想,他又是看向了天際,看看會不會真要下雨。


    轟隆隆~


    又是一道旱天雷!


    鄭德瞧見半空中有一株青草隨風翻飛,朝著遠方而去……


    ……


    正堂內,於富似是感受到了什麽,猛地站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站住!”


    於母一口喝止了自家兒子,起身上前將按迴座位桑拿後,又是看向了廖翠,笑道:“兒媳婦,現在咱家於富也是獨身一人了,他娶你,你就是正房。”


    “你看這聘禮,是不是還是昨日說好的二十兩?”


    聞言,神色複雜的廖翠即使心中更想要那五十兩銀子,也是不得不點頭道:“嗯,就二十兩吧。”


    “好好好!”


    於母喜上眉梢,對著自家兒子投去了一個眼神,繼續道:“那今兒個我們就上門去下聘,早點定個黃道吉日,咱好張羅酒席,讓你們成婚。”


    廖翠頷首:“嗯,那我先迴去,同我爹說說。”


    “好好好!”於母一拍兒子肩膀:“愣著幹啥,送送廖姑娘啊!”


    廖翠起身笑道:“不用送,於公子重情義,先讓他緩緩吧。”


    “哎!”於母一臉滿意笑道:“你看看人家廖姑娘,就是懂事!”


    不多時,在於母的相送下,廖翠離開了鄭家……


    入夜後!


    賓客散去,鄭德夫妻二人在知曉焦青青的遭遇後,紛紛露出了慍怒之色。


    “欺人太甚!”


    “我怎麽會有這種二姨媽?”


    “真不是看在我死去的老娘的份上,我真想跟他們家斷絕往來!”


    “什麽人呐這是!”


    鄭德罵了一通,喝口茶水後,又是繼續道:“顧先生,你能幫著算算我表嫂子去哪兒了嗎?”


    “我今兒個一轉眼,她就不見了,我怕她想不開或是遇到些個歹人……”


    顧寧安端起茶杯,淡淡道:“放心吧,不會再有比她今日的境遇更差的事情出現了……”


    “先生的意思是,表嫂她沒事兒?”譚冰疑惑道。


    顧寧安頷首:“嗯,沒事……”


    ……


    正月初五,迎財神!


    自打子時開始,這鞭炮聲就未曾斷絕過,被擾得睡不著的顧寧安硬是在屋內設了個屏蔽聲音的術法,方才能安然睡去。


    一覺睡到午時,顧寧安起床後,開火做了頓飯,一盤炒青菜,一碗走有肉配上現煮的米飯,就是填飽了肚子。


    閑來無事的他,打算上街逛逛,誰知道剛一出門,就瞧見六屠戶,搬著一張小馬紮,走了出來。


    “劉屠戶這是要去嘮閑嗑?”


    “哎,不是不是……集市裏頭來了個說信人,說是有驚天大消息要講……”


    “這不,大家夥都去了,我這沒事兒做也去湊個熱鬧,顧先生可要同我一道去?”


    “可以,稍等我去搬個馬紮。”


    再度從院們中走出,顧寧安的手裏就是多出了一個木馬紮,這當初還是趙木匠所做,質量和舒適度方麵自然是沒得說。


    可惜他一直沒什麽機會去用,今兒個說信人到來,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顧寧安二人一人提著一個馬紮並肩朝集市走的時候,眼看路上還有不少人,大家的手中基本上都有一個座椅。


    有的是馬紮,有的是長條木凳,還有的則是最普通的靠背椅。


    不用說也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地同顧寧安他們是一致的。


    至於大家為什麽都要帶椅子呢?


    原因就在於,那說信人遊走於江湖,居無定所,礙於成本問題,他在說信的時候,根本不會租借一個場所。


    所以大家才都帶著座椅,要不然站在哪聽,一來是要擋到後麵的人,二來則是站久了累得慌。


    再說“說信人”這個職業,甭看它與“說書人”隻有一字之差,可幹得事兒卻是有很大的不同。


    說書人大多混跡於茶樓,書館,客棧之類的地方,偶爾有大戶人家出錢,人家也會到家裏去說書。


    而且他們的所講的故事,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是通過各種渠道,像是書籍,道聽途說,話本故事,亦或是自己所想所寫,編撰出來的,其中真的也有,假的也很多。


    但是“說信人”可就不一樣了。


    首先,他們居無定所,一直遊走在江湖上,而且還不限於自己的本國,往往他們做常做的事情,就是去別國將別國發生的大事要事收集起來後,就又帶迴本國。


    這就很像是後世的“記者”,隻不過“說信人”沒有固定的發布地,一般是走到哪兒講到哪兒。


    其次,他們所講的內容,基本上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完全真實且一致的。


    那剩下那些“不一致”的地方,要麽就是他們在記錄的時候,得到的就是錯誤信息,要麽就是他們根本探查不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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