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驚蟄一迴頭,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那女子容貌素雅,一身月華色雜織金線的拖曳長裙,外罩湖藍色披帛,頭發隻是隨意挽了個鬆鬆的發髻,斜插著一支玉簪花的步搖。


    這衣裙顯得她腰肢腰肢尤其纖細柔軟,宛如春日柳枝。


    “夏子衿?”方驚蟄脫口問道。


    夏子衿微微頷首,“正是。”


    “我就猜會不會是你。”方驚蟄微微一笑,有些不正經地說道:“沒想到竟然讓我猜中了。”


    “方少俠既然是主上挑出來的人,那必定是最好的,猜中小女子的身份豈不是三個指頭捏田螺,十拿九穩?”


    方驚蟄心說:這女人上來就給我灌迷魂湯,怕是有求於我。


    隨即,便正了正神色,略微端起了架子問道:“說吧,找我來什麽事?”


    “自然是為著金陵花魁大賽的事。”夏子衿走到一處架子旁的石桌邊,示意方驚蟄坐下,然後繼續說道:“主上命我奪得花魁大賽的頭名,而那兩件彩頭主上也點名要拿下。”


    方驚蟄倒也不客氣,大刀闊馬地便坐了過去,點頭說道:“所以呢?”


    “你來金陵府,主上就沒交代這些事?”夏子衿有些奇怪的問道。


    “主上行事,豈是你我可揣度的?”方驚蟄把玩著石桌上的精致茶具,言語中輕鬆化解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尷尬境況。


    隨後,方驚蟄又道:“你是想讓我助你奪得花魁名號?”


    沒想到夏子衿卻輕輕搖了搖頭,“這花魁名號沒什麽大用處,但是主上想要那兩樣彩頭……”


    月前,主上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令南楚朝的小皇帝微服私訪了春風樓。


    那小皇帝與她閑談了半日,言語中對她似乎頗有些好感,之後還為“金陵花魁”大賽添了兩份彩頭。


    還派人告知她,說是彩頭全是為她所添,隻要她能奪得花魁名號,那麽便將她接入宮中,封一宮主位的娘娘。


    “入宮並不是我所願,但兩樣彩頭還是要拿的。”


    方驚蟄抬眼看著對麵的夏子衿,“按你這麽說,你是有想法了?”


    “對,所以才需要方少俠配合我行事。”


    “方案說來聽聽。”


    方驚蟄自然不會直接答應下來,不過這線索已經到了小皇帝頭上,為了更好的遊戲評價,他當然也不會一口拒絕,索性便問問這夏子衿到底是怎麽計劃的,如果計劃可行,他不介意順水推舟。


    “此次花魁大賽的其他七位候選人裏,紅樓館的妙璃和群玉院的水玲瓏不過殘花敗柳,想來此次大賽墊底的兩名便是她們,而芳華閣的月瑤年紀尚輕,還是個未長開的黃毛丫頭,也不足為懼。”


    “至於逍遙堂的玉流霞和百花樓的花弄影,這兩個地方的檔次其實比其他六家要略微遜色一籌,這客人的水準自然也就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她們的容貌也不過爾爾,花魁落不到她們頭上。”


    “所以本次花魁大賽,其實真正的候選人隻有三個。除了我之外,還有無憂館的柳芳菲和瀟湘閣的杜若香。”


    方驚蟄仔細聽著夏子衿的話,這可都是市麵上聽不到的消息,可萬萬不能錯過了。


    杜若香他剛才在春風樓的大廳,倒是聽人提起過,那人似乎家裏還是個當官的。


    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可見這些官員是多有錢了。


    但是無憂館的柳芳菲他所知甚少,在登仙樓的那些紈絝嘴裏,也不過就是一嘴帶過,讓他知道有這麽個人罷了。


    “那這二人的具體情況你知道多少?”


    夏子衿蹙著眉頭,“瀟湘閣的杜若香我這裏有她不少消息,稍後我讓小桃拿給你,可是那無憂館的柳芳菲就……”


    柳芳菲跟夏子衿出現在金陵府的時間相差無幾。


    但是這柳芳菲在無憂館掛牌後,便直接宣稱“賣藝不賣身”,還整天帶著麵紗,據說她的近身侍婢都沒見過她麵紗下的真容。


    有人說她一定美若九天玄女,也有人說怕是麵容醜陋才遮遮掩掩。


    可不論是哪種說辭,都成功勾起了金陵府眾人的好奇心。


    在這種神秘感的加持下,柳芳菲也立了一條規矩。


    她的規矩倒是跟夏子衿的打茶圍作詩不同。


    去無憂館的客人,隻要交足了銀兩,便可與柳芳菲手談一局,而且傳言隻要對弈贏了她,便可留宿她的閨房。


    可迄今為止,都無人能贏她一子、半子。


    但越是這樣,慕名而來的人也就越多,甚至排隊等著下棋的人都排到了秦淮河邊。


    這樣的聲勢,將柳芳菲的名聲推到了跟夏子衿齊名的程度,甚至還隱隱有超過夏子衿的勢頭。


    方驚蟄聽完,不由得問道:“那你就沒叫你的那些仰慕者去試試那位柳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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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子衿笑著搖了搖頭,“自然是讓他們去了的,可惜這些人的棋藝都不佳,最長的也不過就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被柳芳菲殺了個片甲不留,別說留宿了,話都沒說上一句。”


    方驚蟄皺了皺眉頭,猶豫著說道:“圍棋對弈,運籌棋子在棋盤上鬥智、鬥勇,往小了說不過是消遣娛樂,但往大了說,這跟行軍打仗、排兵布陣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是說這柳芳菲的身份可能不僅僅是個賣身青樓的女子?”夏子衿瞬間就聽懂了方驚蟄話裏的意思,接著她又說道:“如果她身份不對,她隱藏在金陵府的目的是什麽?會不會壞了主上的大事?”


    方驚蟄心說:主上的大事是啥我都不知道,壞不壞事的就更說不好了。


    不過,他麵上神色如常,“既然這柳芳菲的身份有異,不如你讓人再去探探。”


    “確實該再去探探。”夏子衿點頭說道:“但我手下的那幾個人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看著就不像是圍棋上的大家。”


    “倒是你,目若朗星、容貌不俗,不如……”


    “我可不會下棋!”


    方驚蟄這次可沒說謊,他對圍棋也就知道一些皮毛,那柳芳菲一聽就是個中高手,他去了別說一炷香了,怕是一盞茶的時間都堅持不到。


    當然,若是換成五子棋,他到還有些信心。


    “前些日子,小皇帝命人給我送來了一本《玄玄棋經》,這可是前朝的孤本棋譜,裏頭記載了一殘局,也許你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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