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誰都清楚,隻要她好好的,他可以負責她的下半生,給她花不完的財富和輕鬆的生活。


    可她偏偏一而再逼。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冷風刮在臉上很疼很疼,可這些疼卻抵不過心裏的十分之一。


    看著他冷漠的臉,孫初眼中的光一下子就滅掉了。


    聲音顫抖的開口,不能接受他這樣的抗拒,“為什麽?我都說我什麽都不要了,為什麽你就是不肯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如果當初沒有我救你,你覺得你還活著嗎?”


    她願意放下自己的自尊和驕傲,為什麽他連一點希望都不給她?


    莫益恆目光沉了沉,俊朗的臉龐充滿冷漠,“如果隻是因為這個,那我今天把命還你。”


    孫初微微一怔,看著他忽然像路中間走去,另外一邊,一輛大卡車正在開過來。


    “不要……不要!”孫初快速的跑過去,用力的拉過他的手臂——!


    大卡車從他們的身邊唿嘯而過,孫初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大口喘息著。


    莫益恆卻始終很冷淡,低眸看著她語氣冰冷,“你救過我,我心存感激,除了感情我什麽都可以給你,恢複你以前的生活,但如果……你因為救過我而因此想要留在我的身邊,那我願意隨時把這條命還給你。”


    那我願意隨時把這條命還給你。


    他這麽說。


    他竟然這麽說……


    眼淚隨著冷風掉落,孫初痛苦的閉上眼睛,手掌順著他的衣角滑落,終究是輸了。


    慢慢的抬眸看著他,眼中寫滿了絕望和黯然,“其實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給自己最後的機會,但現在看來,我還高估自己了,你說……為什麽你不能愛我呢?”


    為什麽她做了這麽多,卻依然入不了他的眼。


    莫益恆抬手擦去她的眼淚,目光深沉,“孫初,我遇到你的時候很早,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不喜歡你,希望你不要勉強,可你太執著了,我對你做了很多壞事,你隨便找一件都可以讓自己死心,可你執著著不肯,讓你自己痛苦,也讓我對你心存愧疚。”


    “可你知道嗎?愧疚不是愛,也不是喜歡,更不可能促成喜歡。”


    他依舊冷漠絕情的很,“你在我絕望的時候陪著我,我承認,如果小白沒有重新出現,也許我會和你在一起,但不是因為愛,也不是喜歡,我們的生活會充滿小心和忍耐,那樣的結局,你能接受嗎?”


    他甚至能想到自己和她在一起後的生活,大概是她小心翼翼的靠近,而他小心隱忍的接納,每天都生活的壓抑。


    一行清淚滴落,包含著她所有對這個男人的感情,“我懂了。”


    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沒有存在感的過客。


    不過,她感謝他最後的絕情。


    ……


    一夜的時間,莫益恆幫她安排好去巴黎的飛機,叫了醫護團隊在陪著她。


    安檢之前,孫初慢慢的轉身看著他,說出最後的祈求,“你能,親我一下嗎?”


    他從來都沒有親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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