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美看著黑掉的屏幕,躺在被窩裏感覺格外的冷。


    她還沒說再見呢……


    國內,醫院。


    急救室外麵格外的安靜,莫叢天坐在長椅上,一臉沉重,眉間帶著濃濃的擔憂。


    莫益恆靠著牆壁坐在地上,掛斷電話閉了閉眼,臉上有些濃濃的疲憊和低落。


    “你媽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莫叢天沉重的開口,看向他不免生氣。


    莫益恆微垂著頭,“怎麽不早告訴我?”


    他的母親得了那麽嚴重的病,他確實最後一個知道的。


    莫叢天冷哼一聲,“告訴你?告訴你有什麽用?我讓你迴來新市你都不願意!告訴你你能怎麽樣?”


    “讓你迴來,也是多陪陪我們,我和你媽就你這一個兒子,結果還不在身邊,你說生你有什麽用?”莫叢天現在看到他就覺得生氣。


    兩年前他和方邵仲達成協議,利用方嘉美讓莫益恆出國學習,可他沒想到莫益恆對那個方嘉美用情那麽深,到了歐洲給他惹出那些事情,讓他心力交瘁。


    他母親也是天天以淚洗麵。


    不過一年前他不知道怎麽迴事,忽然就轉變了,去那邊的分公司工作,這一年也算穩當。


    莫叢天想著讓他迴來接手公司,結果他又不願意了!


    這讓他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莫益恆聽著他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輕輕一笑,“是啊,你本來就不該生我。”


    “你!”莫叢天氣的起身就想去打他,這時,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裏麵走出來,莫叢天立即上前,“醫生,我太太怎麽樣了?”


    莫益恆坐在原地朝他們看去,感覺心都不會跳了,目光注視著醫生遺憾的搖頭,世界一下子就黑了……


    ——


    莫益恆迴國已經三天了,沒有電話和短信。


    方嘉美在練習室練琴,拉出的聲音卻讓陳音旭都聽不下去了,拿著小棍在桌子上敲了敲,“嘉美!你在想什麽呢?!”


    方嘉美猛地抬頭看向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不起老師。”


    “我看你這樣的狀態,明年很難進入斯克裏演奏了。”陳音旭失望的開口。


    斯克裏是歐洲最大的演奏舞台,旗下有很多著名演奏家都簽約在裏麵。


    斯克裏一般不簽約新手,但他們出了個新政策,每年接收兩個音樂學院出來的高材生培養。


    這對方嘉美是個很好的機會,可她就這個水平,連初試都過不來。


    方嘉美自然知道自己這個狀態,輕輕的歎了口氣不免失去自信,“你知道的老師,我沒有以前拉得好了。”


    一個真正的大提琴手可以演奏出各種的曲子,可她無論演奏什麽,都是濃濃的悲傷。


    陳音旭歎了口氣,方嘉美是他最好的學生,可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自然是有些失望,“你自己好好練練吧,心情不好就迴家去。”


    方嘉美看著陳音旭離開的身影低下頭,心裏有些內疚。


    她知道老師對她的期望,可她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水平,根本沒有辦法達到斯克裏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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