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坐在欄杆外麵,風很大,三十多高的樓層格外危險。


    莫益恆微微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別鬧了,下來。”


    孫初看著他伸出手的,笑著眼淚掉下來,“你還是關心我的,其實你心裏是我的位置對不對?我在你身邊快八年了,明明我比蘇芙要出現的早,可卻你看不到……”


    她聲音虛弱,整個人的精神有些恍惚,想起的都是以前的事情。


    方嘉美在不遠處看著,目光複雜的看向莫益恆。


    他們距離一米的距離,他的眼中明顯帶著擔心。


    莫益恆看著她不穩定的情緒想要上前,卻被孫初看到製止,“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莫益恆的腳步硬生生的停止,望著她此時危險的行為,“你想幹什麽?”


    孫初迴過頭去,看向遠處的天空,“我沒想幹什麽呀……隻是他們一直給我打針,我太疼了……我媽媽被你照顧的挺好,如果我死了,你也會照顧她嗎?”


    “不會。”莫益恆沉冷的開口,臉色淡漠,“那是你母親,應該你自己照顧。”


    他不知道孫初到底想幹什麽,但現在的情況,讓他感覺到無力感。


    孫初再次笑了,笑裏帶著自嘲,發絲在她臉上拂過,落下一片落寞,“你看,你對我總是這麽冷漠,明明我比其他人要愛你,可你隻會傷害我……”


    莫益恆上前一步,“下來,你知道我沒什麽耐心,你要是真的想死,我也不會攔你。”


    方嘉美見他這麽說有些擔心,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在說什麽呀……”


    這個時候應該安慰她才對的。


    孫初看到了她,眼底閃過一絲憤恨,“是你……你為什麽還出現在他的身邊?”


    方嘉美看著她悲涼的眼神怔了怔,旁邊的莫益恆已經變了臉色,“下來孫初,不要亂說話。”


    “亂說話?”孫初輕輕一笑,一時憤怒的捶了捶欄杆,“你就這麽相信她嗎?我說了她是騙你的!如果沒有她你怎麽會變成那個樣子!你差點就死了你!”


    她聲嘶力竭的喊著,身子更加的晃動,一個不小心就會墜落。


    底下距離了許多的人群,大聲的說著什麽,消防人員也及時到達,鋪上安全氣墊。


    風很大,方嘉美聽著她的嘶喊很是茫然,這是什麽意思?


    莫益恆閉了閉眼,內心一時慌亂起來,“給我下來孫初!不然我不會再管你。”


    他不能讓方嘉美知道那件事情,絕對不能。


    孫初的雙眼怔了怔,整個人都在一種恍惚的狀態,迴頭往下看了看,高度讓她渾身微微一顫,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欄杆。


    卻忽然想到了什麽,重新歸於平靜,聲音虛弱無力,“益恆,你愛過我嗎?哪怕一點點都好。”


    她對這個男人付出了好多,不管是在他年少輕狂的時候,還在絕望墮落的時候,都不離不棄的陪伴著。


    可他卻一如既往的絕情,不肯看她一眼。


    莫益恆目光深沉而陰鬱,即使在這個時候,也不願意騙她,“我很感謝你,但我沒愛過你。”


    哪怕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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