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益恆開車離開,方嘉美沒有迴去琴行,直接打車迴去了公寓,來到廚房墊腳打開那扇櫃子,拿出一瓶藥握在手裏,轉身走了出去……


    來到醫院請了醫生幫忙解釋一下,方嘉美才知道這些藥到底是幹什麽的。


    精神抑製藥。


    “什麽,什麽意思?”方嘉美有些茫然。


    醫生耐心的解釋:“簡單來說是控製情緒的,一般用於精神疾病的人,或者是抑鬱症之類的,不過這種藥副作用很大,吃完會陷入一陣恍惚的狀態。”


    精神疾病……抑鬱症?


    方嘉美有些詫異,咽了咽口水。


    如果莫益恆吃這些藥,豈不是……他的精神方麵不是很好?


    走出醫院,方嘉美的心情有些複雜。


    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是害怕的,可她竟然沒有,反倒是……


    越發的想要了解這個人。


    這個看起來孤獨陰鬱的男人。


    看著手心裏那瓶藥,方嘉美抿了抿唇,目光有些茫然。


    ……


    知道了這樣的秘密,讓方嘉美再和之前一樣麵對莫益恆是不可能的了,目光總是閃躲,說話也小心翼翼的。


    莫益恆很敏銳,很快便察覺出了她的不對,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吃飯,臉都快埋在了碗裏。


    目光微微一抬,上麵的櫃子沒有關掩,露出一些些的縫隙。


    莫益恆的心緊縮了一下,看向身邊的女人慢慢低下眸,端著碗微微用力……


    方嘉美主動收拾好碗筷,心裏卻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情。


    他如果是有精神方麵的疾病,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還有報紙上那件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


    上麵說砍死了兩個人,那他……


    方嘉美心裏有些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雖然他們之間不需要愛情,但他對自己的事情很了解,方嘉美也願意讓他去了解自己,可他似乎從未讓她了解過。


    怎麽辦呢……


    總不能直接逃跑,又不能直白的去問。


    莫益恆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的背影目光陰鬱黯然。


    她肯定知道了什麽,或者是知道了那些藥的用處,所以下午在車上才會對他露出那樣的眼神。


    ——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誰都沒有提起什麽,可方嘉美卻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話越來越少,相處越來越尷尬,剛剛融洽的關係似乎也在無聲中又迴到了原點。


    甚至比原點更加糟糕。


    這種氣氛一直延續到了方嘉美開學,上學之後步入新的學期,很多事情需要做,課程也比以前多了很多,還有各種的考試。


    方嘉美漸漸忙碌起來,每天做作業到很晚才睡著,大提琴的訓練也越來越多,拉到手指都僵硬,麻麻的。


    於是開學一個星期後,她光榮的感冒生病了。


    拿出體溫計,上麵顯示著三十九度七,嗯……創新高了。


    吸了吸不通的鼻子,方嘉美拿了一顆感冒藥吃下,將窗簾拉上,裹著被子沉沉的睡下……


    莫益恆迴來的她已經昏迷不醒了,額頭滾燙,放在桌上的感冒藥也不是退燒的。


    糊塗蛋。


    朦朧間,方嘉美感覺一直有個人在照顧自己,動作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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