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是我?把我當成什麽了?獵犬,還是狼狗?你們找不到他,為什麽要讓我幫忙找?我和他失聯也已經很長時間!他長著腿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怎麽找?”當徐三少接到報社找人任務之後忍不住大聲嘟囔。


    “再說了,我又不是開偵探社的,不幫人找人!你們找阿堅就去問他老姐了,再不行就問他的那幾個紅顏知己,比如柏樂蒂,聶詠琴,還有蘇幼薇!她們和他睡一張床蓋一張被子,鐵定比我親密!”


    麵對徐三少的極不情願,盧雅雯等人隻用了一句話就搞定:“邊個不知你和阿堅是同生共死好兄弟?!人人都知你徐三少義薄雲天,天下無敵!”


    徐三少撓撓頭:“講真,這話沒毛病!我和阿堅那可是生死之交!還有啊,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阿堅就是我最好的手足!那些女人啦,像什麽詠琴,幼薇,樂蒂統統都不能比!我和阿堅可是講心的!”


    “那就有勞三少了!”


    “別客氣!邊個讓我這麽義薄雲天!”


    ……


    九龍倉建築工地。


    “鐺鐺鐺!”廚娘大波蓮拿了飯勺使勁兒敲打著菜鍋邊緣,嘴裏嚷嚷道:“開飯啦!今中午又是大肉燉菜!肥肉比昨天還多!邊個來晚吃不到肥肉可不要埋怨我!”


    工地食堂很是簡單,一個鐵皮棚子,棚子下支著大煮鍋!


    往往一張大鍋足足有桌子那麽大,下麵設有底灶燒著工地上廢棄的木頭,火勢熊熊,一大鍋青菜蘿卜就能燉好!


    那些心眼好的老板會為這些在工地下力氣賣苦力的工人添加些油水,也隻不過割上幾兩肥肉剁成肉沫丟進鍋裏!


    因為湯菜多,肉沫少緣故,丟進去就看不到了,能夠撈到碗裏那算你運氣好。


    九龍倉工地卻不一樣,石誌堅從一開始就很注重工人飲食衛生。


    尤其在吃飽肚子好幹活方麵,更是舍得下血本,不但每頓飯給足了肥肉,偶爾還會給工人加雞腿,加燒鵝腿,以及水果!


    大波蓮以前也在很多工地上幹過,還是第一次見石誌堅這樣的老板,四五十斤的肥肉像不要錢似的往鍋裏丟!雞腿和叉燒更是隔三差五來一支犒勞大家!搞得工地頓頓像是在過年,很多人甚至覺得在工地的生活比在家還要好!


    “這個石老板該不會是個傻子吧!別的老板想盡辦法從夥食中摳錢,他這偏偏使勁兒往裏麵貼錢!”大波蓮無數次這麽想道。


    時間不長,那些工人們就陸續趕了過來。


    這些工人全都灰塵噗噗的,有的臉上還髒兮兮,頭發更是蓬亂,有的幹脆脫了上衣,打著赤膊!


    這些工人大多都是男工,類似工地上女工一般都很少。


    對於那些資本家來說,同樣的價格聘請男工幹活要好過女工,女工力氣小幹不了重活,吃的卻和男工差不多一樣多,還有一些女工喜歡小偷小摸,把饅頭,飯菜什麽的藏起來帶迴家給孩子吃,這樣使得很多工地都不喜歡用女工,覺得麻煩。


    石誌堅這個工地恰恰相反,除了男工之外,竟然還聘請了很多女工。


    倒不是香港工人緊缺,沒人可用,而是石誌堅覺得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在工地上男女比例達到一種程度更能激發人們的幹勁兒。


    事實證明石誌堅的這種想法是對的。


    有了那些女工的加盟,使得那些男工在幹活的時候像打了雞血一樣耀武揚威,平時扛一根木頭的,在女人麵前恨不得一下子扛十根!


    大肉燉菜,再加上新蒸出來的饅頭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那些忙碌了一天的工人們使勁兒抽動著鼻子。


    一人嘴裏說道:“一聞這味兒就知道肥油夠足!”


    “是啊!石先生當真是個好人!讓我們每頓都有肉吃!”


    “以前我在的那家工地,老板恨不得把蟑螂剁了煮出油水丟鍋裏!”


    談論間眾人已經來到了飯鍋前麵,有人拿了飯碗剛想要打飯,卻被大波蓮用飯勺一下子打開,嘴裏道:“洗洗手去!石先生說了,食飯要講衛生!”


    “還洗什麽呀?待會兒還要幹活就又弄髒了!”


    “是啊,那樣隻會耽誤時間!”


    這幫人再次舉了飯碗過來,大波蓮不依不饒再次敲開道:“不洗手,沒得食!”


    “有沒有搞錯呀!規矩這麽多!”


    那些男人嘴裏嚷嚷著,卻不得不跑到前麵的臨時水池旁,胡亂洗臉洗手!


    女工們都愛幹淨,卻是很多洗幹淨了過來,大波蓮幫她們打飯,嘴裏說道:“你們這些丫頭吃多點!至於饅頭什麽的不用藏在身上拿迴家!石先生說了,發現一個開除一個!”


    頓了頓又道:“不是石先生心疼那些饅頭!工地有工地規矩,饅頭都是有數的,你們藏了許多拿迴家,別人就沒得吃!沒得吃就要餓肚子!將心比心啦,做人不要太自私!”


    女工們嘻嘻哈哈,“我們都曉得啦!石先生是好人,還是靚仔!我們都聽他的話!”


    大波蓮還沒開口迴答,那些男工則湊過來開玩笑道:“大波蓮!她們偷沒偷饅頭我們不知道,倒是你,每天懷裏都揣倆最大的,累不累呀?”


    “要不要我們幫你把饅頭掏出來,看看圓不圓,大不大?”


    麵對男工這些鹹濕話語,大波蓮絲毫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反倒把自己雄威壯觀的波濤朝眾人挺了挺,驕傲道:“有膽子就來啊!不敢動手的是孫子!”


    那些男工慫了,“阿牛,你上啊!你不是說最鍾意大波蓮那對大波嗎?”


    “阿貴,還是你上吧!大波蓮胃口好大的,也隻有你能頂住!”


    男人們一個個推推搡搡,卻不敢真的去挑逗大波蓮。


    因為他們知道,大波蓮除了是九龍倉工地廚娘之外,還有個身份是大老板石誌堅家裏小保姆的表姐!


    小保姆就是木瓜!


    大波蓮是木瓜表姐!


    姐妹倆同一特點,胸大!


    自從木瓜從大陸投奔石玉鳳之後,每次寫信給大陸那邊都在講這邊生活有多麽多麽好!講的多了,她表姐大波蓮就忍不住也偷渡了過來!


    本來石玉鳳想要安排大波蓮在自己戲院幫忙賣票,誰知道大波蓮不識數,不懂得數鈔票。


    石玉鳳就又打算把大波蓮安排在雀館幫忙照顧雀館生意,給人鎮茶倒水。


    誰料大波蓮的身材又惹了麻煩,那幫打麻將的見了她就都沒心思打麻將了,開始專門研究大波蓮身上那“二筒”,


    無奈,石玉鳳隻好頭痛地把大波蓮交給石誌堅來處理,讓石誌堅隨便給她找點事情做。


    石誌堅考慮來考慮去,就把大波蓮扔到了工地,讓她負責給工人們做飯!


    沒想到大波蓮英雌有了用武之地,煮菜倒是一流!再加上她傲人身材,直接成了“工地之花”,無數男工簇擁她,吹捧她,讓大波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虛榮和滿足!


    此刻的大波蓮就有那種絕世美女感覺,看著那些對著自己雙眼發光的男工們,得意地用鐵勺敲敲鍋沿道:“你們這些慫包!膽子大點嘛,我大波蓮雖然嬌美如花,身材又好,卻也是可以追的!你們不試,怎麽知道?”


    “還是算了吧!大波蓮!邊個不知你和你表妹木瓜都是石老板的人?你們這對姐妹花可是石老板的禁臠,我們哪敢下嘴!”


    “是啊,石老板發起火來,我們可都要吃不完兜著走!”


    這些男工嘻嘻哈哈,聲音肆無忌憚。


    “邊個在這裏胡說八道?”石誌堅黑著臉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手裏頭還拿著一個飯碗。


    這些天他基本上都待在工地,不是看圖紙就是和工人們同吃同住打成一片。


    尤其隨著鋼材的緊缺,很多工程部分都要停工,石誌堅更是心急如焚,一連好幾天都沒睡好覺。


    此刻的石誌堅哪裏還有昔日俊朗不凡模樣,戴著一頂紅色工地安全帽,雙眼因為熬夜有些發紅,身上一襲白衣也換成了工地最常見的粗藍布衣服,整個人大眼看去就跟工地工人差不多。


    眾人一看石誌堅出來,卻也不怕,依舊嘻嘻哈哈道:“石老板,我們沒講錯呀!像大波蓮這種美女我們是配不上的,也隻有您這樣的大人物才能鎮壓住她!”


    “是啊!我們都是窮鬼!大波蓮以後可是要嫁給有錢人!”


    石誌堅知道這幫工人在開玩笑,忍不住笑罵道:“還是阿蓮說的對!你們都是沒膽子的慫貨!鍾意人家就追咯!總是口花花卻不敢付諸行動,等到人被搶走了,你們就隻有哭得份兒!”


    “哇,石老板鼓勵我們追求大波蓮!”


    “大波蓮,你同不同意呀,給個機會先?”


    幾個男人厚著臉皮道,大波蓮飯勺衝他們一指:“撲街啦!你們都不是我的菜!”說完有意無意地瞄了石誌堅一眼,雖然知道石誌堅根本看不上自己,大波蓮心中卻還是有那麽一絲絲期待。


    石誌堅把手中拿著的飯碗遞給大波蓮,大波蓮很是熟練地用鐵勺挖了肉菜給石誌堅,隻不過她似乎知道石誌堅不怎麽喜歡吃肥肉,於是就挑揀了一些瘦肉放在碗裏,最後又拿了兩個白饅頭遞給石誌堅道:“老板,你也學著吃多點饅頭!吃了饅頭才有勁兒!看你瘦的----”


    “哇,大波蓮好心疼我們石老板!”


    “是啊,大波蓮還知道吃了才有勁兒!有勁兒做咩呀?”


    這些男人互相拋了一個猥瑣眼神,意思是這種事兒還需要解釋嗎?不需要!


    石誌堅哭笑不得,知道自己把這幫工人給慣壞了!


    因為鋼材短缺緣故,石誌堅就把這幫家夥好吃好喝養活著,生怕他們撂挑子不幹,現在放縱慣了,竟然開始胡說八道。


    事實上,這幫工人都明白自己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


    開玩笑這種不傷大雅,何況石誌堅平易近人與他們打成一片,也讓他們感受到了難得的尊重!


    最重要一點,大家在感激石誌堅對他們這麽好的同時,將心比心也都很努力地為九龍倉建設奮鬥!


    石誌堅端著飯碗,本來學著工人模樣也蹲在地上就著饅頭吃飯。


    這時候,突覺腦袋一暈,身子一晃,竟然有些蹲不穩。


    石誌堅忙遮掩過去,借故辦公室還有事情要做,就又端著飯碗進去辦公室,說要邊吃邊辦公。


    進了辦公室,石誌堅放下碗筷,又把饅頭放下,這才深噓一口氣,感覺剛才那股眩暈慢慢消失。


    思忖了一下,想必是最近熬夜太多,再加上之前為了創作《鬼吹燈》更是在酒店關了三天禁閉,來來去去折騰太久,身子一時間有些扛不住!


    石誌堅單手扶著牆壁,讓自己在座位上坐下,試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菜放進嘴裏,卻實在吃不下去!


    他的腦袋依舊有些暈眩,胃裏翻滾,想吐!


    恰好這時柏樂蒂推門走進來,見石誌堅模樣辛苦,忍不住道:“是不是又眩暈?早讓你休息了!你也不是鐵打的人,哪能扛得住這麽大負荷?”


    “我沒事兒的,等會兒就好了!”石誌堅努力朝柏樂蒂露出一個笑臉。


    “其實工地事情你交給我來做就好了,何必親力親為?”柏樂蒂邁步走到石誌堅身後,把石誌堅的頭朝後扳了一下,靠在自己胸腹處,然後雙手幫對方輕輕按壓著太陽穴問道。


    這段時間,每當暈眩的時候石誌堅都會閉著眼睛揉自己的太陽穴和眉心,雖然很快就恢複如初。


    但是柏樂蒂仍然能感覺到,石誌堅這段時間透支了太多精力,除了每天和工人同吃同住之外,還要審核建築圖稿,做筆記,打電話等等!


    工地鋼材短缺那幾天,石誌堅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很少,往往為了尋求鋼材原材料去香港各大廢品站,去任何可能提供鋼材的工廠,洽談合作事宜!


    如果現在有人問柏樂蒂,一個人努力該是什麽樣子?柏樂蒂覺得,就該是石誌堅這樣!


    就在柏樂蒂無限遐思,石誌堅閉眼感受片刻溫柔的時候,一個聲音道:“阿堅!你是不是在這裏?我是三少呀,找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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