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在幾人的一番商議下,愣是把錢庫、糧庫、軍庫、藥庫,空蕩蕩的消息給死命咽到了肚子裏麵。


    宮廷的一切開支,全都以國庫盤點為借口,暫且在菜市場賒賬。


    這一賒賬就是兩個月。


    好在這兩個月,沒有什麽戰事發生。


    宮內需要什麽藥材,都從外麵賒賬采購,或者自己墊付。


    唯獨在禦膳房采購上,搞得菜市場的各大商販老板,怨聲載道,一片混亂。


    劉公公根本不知道錢庫空虛的事情。


    禦膳房被偷盜的風波,在石公公的幫助下已經過去了。


    他們也算是緊急避險,沒有讓事情傳到陛下耳中,或者其它人的耳中。


    這事就不了了之。


    看著跪在地上的諸多商販,劉公公氣不打一處來,他衝著諸多商販怒聲吼道:“宮廷隻是暫且賒賬,又不是不給你們結賬,你們怕什麽?難道還怕宮廷欠你們錢不成??”


    “劉公公……我們都是小本小利!根本拖欠不起啊!再這樣下去,我們可就全玩完了!懇求劉公公看在我們可憐的份上,莫要再刁難我們了!”


    一眾商販就是不理會劉公公的話。


    “媽的!給你們臉了?來人……按照采購名單,一一去給我裝拿!今個就是給我搶,也要全都搶迴去!誰敢反抗,直接剁手剁腳!!出事了,我來承擔!”劉公公憤怒了。


    一聲令下,身後的禁衛軍與禦廚,拿上采購名單,開始向著攤位走去。


    商販們以為劉公公隻是嚇唬嚇唬他們。


    但是。


    劉公公可沒有開玩笑,看到商販們拚死阻攔,扯著公鴨嗓,殺氣騰騰地怒吼道:“誰敢阻攔……甭給我猶豫,一律殺無赦!!”


    “哢嚓……”


    “哢嚓……”


    劉公公話音落下,兩個個禁衛軍就揮劍砍下兩個商販的胳膊。


    霎時間,兩個商販嘶聲慘嚎,哭爹喊娘。


    其它商販見劉公公一行人動真格,全都在驚恐之中紛紛讓開。


    “一個個真是給臉不要臉!給你們說了,收好欠條,等國庫盤點完畢,就給你們結賬,你們偏不信!你以為我想欠你們錢?搞得好像這些食物都是我一個人吃了似的!”


    劉公公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幾個商販一陣辱罵。


    商販們有苦不能言,隻能忍氣吞聲。


    一炷香後,在幾個禁衛軍與禦廚的忙碌下,把所有食物都給備全。


    劉公公等人走後,商販們惱怒不已,但又敢怒不敢言。


    ………………


    宮廷禦花園裏麵。


    燕南都在石公公的陪同下,在禦花園賞花。


    燕南都想起什麽,不由說道:“石公公……這幾天,朕經常聽幾位妃子說,最近宮廷的飯菜質量非常差!你待會下去查查,看看禦膳房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石公公急忙迴應道:“老奴這就去查!”


    確實!


    這段時間宮廷的飯菜標準還真差了十萬八千裏。


    以前資金充足,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現在國庫空虛,連個金幣渣子都沒有,能吃上飯已經非常不錯了!


    現在戶部尚書與戶部侍郎、周泰山、郝封四人,就等幾個月後的稅收與糧收了!


    目前軍庫已經新進來一批器械,但數量不多,隻有幾萬套。


    這些軍械都被擺放在國庫門口,給人一種軍庫充實的感覺。


    石公公很快就找到劉公公,詢問宮廷采購的事情。


    “劉公公,你最近膽兒真是肥了啊!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宮廷采購上!老實說……你都給我幹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今個若不是陛下說起,我都沒有覺察到!真是豈有此理!”石公公怒聲斥責道。


    劉公公大吃一驚,急忙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道:“石……石總管,小的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小的一直遵循你的言辭,兢兢業業地工作啊!”


    “我且問你!最近宮廷的禦膳水平為何沒有之前那麽好了?”石公公怒聲問道。


    “啊……”


    劉公公一聽這話,就知道石公公在說什麽了,他麵色愁苦地說道:“石公公……您有所不知!這兩個月……國庫一直不給我們采購撥款!說什麽國庫盤點,等數量清算完畢,再給撥款!這兩個月,小的采購,都是在市場賒賬!不瞞你!小的能在市場買到肉食與蔬菜已經非常不錯了!”


    “昂?你說什麽?國庫盤點?”


    石公公眉頭一皺,不由暗暗思索,國庫不是去年剛盤點嗎?


    怎麽今年又盤點?


    而且……


    陛下好像沒有給戶部發下盤點諭旨吧?


    這個戶部尚書與戶部侍郎搞什麽玩意?


    不行,我得去問問!


    宮廷采購可不是開玩笑!


    這要是讓陛下與諸多嬪妃不爽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石公公不敢疏忽大意。


    當即出宮,前去拜訪戶部尚書。


    ……………………


    中午時分。


    菜市場的商販們忙碌完後,集體來到了丞相府門口鬧事。


    本來他們想去燕皇城的城主府鬧事,但城主大人通常隻會把事情壓下去,而不會解決。


    畢竟這是在天子腳下,誰也不想看到事情擴大化。


    如果城主府解決不了,通常都會關在大牢關一段時間再說。


    至於宮廷?


    他們可不敢去,去了可是要被禁衛軍以擾亂宮廷秩序,直接拉到監獄蹲大牢。


    搞不好碰到刺頭上,連腦袋都保不住。


    在他們看來,跟丞相說,更容易把事情解決。


    李睿正好從宮內步行迴來,看到府門口聚集了不少百姓,不由皺眉走上去問道:“你們……都來這裏幹什麽?有什麽事,直接去城主府處理!”


    眾人看到是丞相迴來,一個個也沒有多話,更沒有拉扯李睿的衣服討要說法,而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集體跪地!


    李睿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有什麽話好好說,這跪在地上算什麽事?”


    “丞相大人,你且迴府,這都是一些刁民!”兩個丞相府衛兵看到李睿迴來,急忙招唿李睿迴府。


    李睿反倒對這些百姓充滿了好奇,不由道:


    “你們且都說出來,我倒要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這可是天子腳下,有人膽敢在天子腳下鬧事,那真是活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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