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薇心頭咯噔一跳,一顆心慢慢的往下沉。


    這句話,他終究還是說出來了。


    他便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自己嗎?


    連陪伴在他身邊的機會,也不再給了。


    “涵錦哥哥,我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惹你嫌了?你說出來,我會改的!白冰薇聲音微微顫抖,她竭力控製著自己不要哭,臉上費勁的扯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你別趕我迴白麓城,我跟在你身邊不好嗎?你離開嶼蒼國,我也跟你一起走!我雖然沒有被聖門選中,但是我可以去聖門中做雜役啊,或者做你的丫鬟也行的!”


    “冰薇……我怎麽能讓你如此委屈?”上官涵錦無奈的看著白冰薇。


    “我不覺得委屈啊!隻要跟你在一起,什麽我都願意做!”白冰薇執拗的說道,“涵錦哥哥,難道我們相處這麽久,你一點都沒感覺嗎?你沒有感覺到……我對你的感情嗎?”


    “我又不是木頭人,如何能感覺不到?”上官涵錦看著白冰薇如此模樣,心中也一陣絞痛,一陣心疼。


    他與白冰薇一起來到帝都,原本抱定的念頭也是要將凰九霄忘掉,試著接受白冰薇,試著接受另一種人生和使命。


    然而,當他被選上聖徒之後,他發現自己心中突然空出來一塊,仿佛再也沒有了一個依靠,整個人如同無根的浮萍一般,找不到方向了,他這才明白,他一直靠著“選上聖徒”這個信念支撐著自己,當這個信念一旦消失,那排山倒海的失落和痛楚便襲來了。


    原來要忘記一個人,是這樣難的事情啊!


    他的心空出來了,卻再也裝不下另一個人。


    人心真是奇怪啊,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為什麽一個人進去之後,便再也容不下別人?就像是他生生的將那個人剜出來,流血了,痛了,那個空洞,卻再也填不上了?


    這便是所謂的“除卻巫山不是雲”罷?


    白冰薇對他的感情,他知道,可知道是一迴事,他真的沒辦法說服自己接受啊!他做不到若無其事的將白冰薇放到那個空洞的地方,沒辦法讓白冰薇來做這個替身。


    “冰薇,對不起,我做不到。”上官涵錦痛苦的看著白冰薇,“我不能耽誤你了,你值得更好的人。”


    白冰薇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痛苦都包裹了起來,過了好久她才問道,“難道……沒有她,我也不可以嗎?”


    “沒有人能替代另一個人。”上官涵錦道,“這對你不公平,冰薇,聽我話,迴白麓城吧,就當我求你。”


    白冰薇站起來,快步離開了。


    她沒有再懇求,她知道自己已經低到了塵埃裏,可也比不過他心裏的人。


    她以為愛一個人,不顧一切的去愛,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被感動吧?


    然而,她錯了。


    上官涵錦不是鐵石心腸,他優柔寡斷,舍不得傷害任何人。可她就算是感動了天地,感動了自己,他還是不會接受她。愛情不是靠感動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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