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麽!”


    許柔柔都要哭了,她萬萬沒想到鍾有豔會誣陷她。


    她根本沒做過這樣的事!


    她連蜀錦是什麽都不知道。


    鍾有豔嘴角一扯,“是與不是,拿上來便知!”


    她作為最大的商戶女,自然是識貨的。


    今日,聽說世子出事,被抓進宮後,她立馬借著府中失竊為由,帶人去搜了所有人的院子。


    搜到劉婉院子時,慶笙阻攔,她好意與她解釋,才拿走了劉婉的一些東西。


    她瞧見那擺在櫃上的兩匹布與眾不同,就帶走了。


    搜到許姨娘房間的時候,才將此拿出來,謊稱在許姨娘房間搜的。


    她帶著證物匆匆進宮,希望能以這個保全劉婉。


    沒想到,劉婉聰慧,一下就和她配合上了。


    小福星端上那兩匹布,皇上看了眼勃然大怒!


    將手中的東西全砸出去,侯府一幹人等全部中招!


    禦書房的宮人都跪下了,氣氛頓時壓抑得難以唿吸。


    夏晚晚正快樂地吃著瓜呢,就被屏風後麵伸出的大手給抱走了。


    她懵逼抬頭一看,對上一張絕世俊臉,小聲道,“壞···叔叔······”


    夏司珩寵溺一笑,拿出一根山楂棒,低聲哄她,“在這裏看,會比較好,別影響你娘的發揮。”


    夏晚晚哼哼轉頭,拿過山楂棒放嘴裏啃,背靠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吃瓜。


    【這一屆的大人真是難帶。】


    歎完以後,就聽外頭傳來皇上的暴怒。


    “大膽,這是朕賜給的五公主的東西,你居然也敢偷!”


    許柔柔渾身顫抖,她哭著道,“民女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呀,民女沒有偷啊!”


    “好在你不識貨,要是你識貨,許就不敢偷了呢。”劉婉冷笑。


    謝晉安也一臉失望地看著許柔柔。


    “金牌都在你手裏了,你非要如此不知足嗎?”


    他累了。


    自從許柔柔進府之後,他沒有一天安生的。


    “不是我······安郎,你要相信我。”許柔柔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她怎麽都想不明白,鍾有豔為何要誣賴她。


    “我相信金牌的事與你無關,可這蜀錦······”謝晉安欲言又止。


    他想問,許柔柔這樣的身份,配穿嗎?


    事已至此,就算金牌不是許柔柔偷的,也隻能是她了。


    她當初說過會承擔後果,也該作數了。


    許柔柔臉上的血色殆盡,她邊哭邊朝著皇帝不斷磕頭。


    語氣絕望幾近崩潰,“金牌真的是劉婉自己拿出來的,民女沒有偷東西,陛下要相信我啊······”


    “事已至此,還敢狡辯!”


    皇上身上散發巨大壓迫感,看得出些許殺意。


    “傳朕命令,殺人犯許波,即刻處死,景安侯府許姨娘,打入大牢,大理寺連夜給朕審!”


    “謝晉安,治內不嚴,屢次踐踏皇室尊嚴,革職迴府,閉門思過!”


    “主母鍾有豔,發現皇家之物丟失,隱瞞不報,罰銀三萬兩擴充國庫!景安侯府所有知情的人,每人仗責二十!”


    皇上發落完,低頭便對上了劉婉的目光。


    若是所有人都發落了,隻剩她一人會不會不太好。


    想起在素暉宮時,他問劉婉要什麽賞賜,劉婉跪下求他撤去誥命夫人一事。


    皇上深深歎了口氣,“至於劉婉,沒將禦賜之物保管好,免死金牌和誥命夫人玉佩,朕全都收迴,你的誥命夫人也撤掉!”


    話落。


    全侯府的人都陷入了濃濃的絕望之中。


    許柔柔當眾昏死過去。


    謝晉安慘白著臉色,兩片嘴唇蠕動,說不話來,渾身癱軟在地。


    他的仕途和官位,就這樣沒了。


    他顫抖著轉頭看向劉婉。


    劉婉手上沒了免死金牌,就連誥命夫人都沒了。


    侯府完了呀!


    他悔得胃裏一陣一陣的抽痛,要不是自己幫著許柔柔,侯府也不至於此。


    劉婉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都是他。


    都是他寵妾滅妻,都是他拎不清大小,都是他逼著劉婉幫妾室。


    才造成了如今這般,不可挽迴的局麵。


    巨大的愧疚和害怕鋪天蓋地的在他身子蔓延開來,他猛地噴出一口血。


    而後昏倒過去。


    “晉安啊······”


    “世子······”


    禦書房裏哭聲不斷。


    皇上眼見心煩,讓人把他們全部都趕出去了。


    劉婉去找夏晚晚,見小家夥眨巴著眼睛躺在夏司珩懷裏嚼著山楂棒,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行了一禮,“多謝王爺照看晚晚,把孩子給我吧。”


    夏司珩笑了笑,將小家夥遞給了她,迴道,“應該的!”


    劉婉目光躲閃。


    什麽應該的!


    他們非親非故,不應該啊。


    她伸手接過孩子的時候,指間不小心觸碰到一片溫熱。


    竟是夏司珩的手。


    她耳根瞬間爆紅,心裏砰砰亂跳。


    抱起孩子轉頭就跑了。


    夏司珩微眯著眼,眼底寒冰盡數融化,看著她們母女倆離開的背影笑得溫柔。


    “九皇弟,方才朕帥不帥?”


    皇上掏出一麵小銅鏡,對自己的眼神頗為欣賞。


    要是自己再年輕個十歲,還輪得到謝晉安?


    “當然帥!”


    夏司珩放鬆了身子,靠躺在椅子上,滿是慵懶之色,恢複了以往漠視一切的眼神。


    皇上放下銅鏡,隻看了夏司珩一眼。


    頓時就生出一股不自信。


    靠,還好他是個勤政愛民的千古明君,不然真要被九皇弟給比下去了。


    這時。


    皇後慌慌張張地帶著著鼻青臉腫的夏千麟來禦書房哭。


    “他隻是個孩子啊,九皇弟為何要下那麽重的手!”


    皇上咳了咳,“你自己問他做了什麽事?”


    夏千麟一臉懵逼。


    “孩兒隻是說,想娶晚晚妹妹做太子妃,孩兒沒做什麽呀!”


    皇上:“你聽見了?”


    皇後差點跳起來,拔高一個八度問道,“你說什麽?”


    “你!要!娶!誰?”


    “晚晚妹妹啊。”小太子一臉堅定。


    然後。


    他又被皇後抱起來,打屁股了。


    夏千麟又哭又嚎的。


    明明是母後來找他,說要帶他來問清楚的。


    怎麽他又挨打了!


    嗚嗚嗚。


    他挨打兩頓,都想不明白一件事。


    為什麽晚晚妹妹不能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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